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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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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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兒,你真是媽媽的小心肝兒,親一個,呣嘛!”金色的光芒下,一個身著奇怪衣裝的女人抱著一個穿著同樣奇怪衣物的七八歲小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那個小童卻呆愣愣地看著某個方向。
那個女人順著小童的視線看過去,一個梢長一些的漂亮的少年正定定地看著他們,眼中充滿了羨慕和哀怨。那個女人的目光驀然變得冷淡尖銳。拍拍小童的肩膀,道:“走了,半兒。收好你的小提琴。”
那個小童被女人拽走,可眼神一直盯著那個方向。開口,卻未發出聲音,從口型來看,小童說的是“琉夏哥哥……”
場景轉換。
陽光下,一塊紅綠相間的場地上,那個曾經稚嫩的小童已成長為纖瘦少年,正沿著橢圓狀的人為劃出的小道奔跑著,汗水浸透白色衣衫,短發在空中上下躍動。同我……很像,但卻不是我。
“蘇半夏,好帥哦!”一少女在許多網格交織成的深綠色的牆外興奮地喊著。
蘇半夏轉過頭來,對著少女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單手握拳舉起,僅伸出食指和中指,並且分得很開,很滑稽。
少女得了他的回應,笑的更開心,但臉蛋明顯是紅了些。
“啊!!!!!!!”一群女子尖叫,震耳欲聾,“蘇琉夏來了!!!!!!”
蘇半夏和那少女都順著那邊看去。高挑,優雅,全身散發著致命吸引的少年從門口徐徐走進,雙眼看天,仿佛這塵世間無一物可入得了他的眼一般。鳳眸斜挑,鼻梁高挺,麵色冷淡而疏離,隻那一點殷紅淚痣,為他增了魅惑,少了些強勢之感。
我一看見那張臉,“蘇琉夏”三字就要脫口而出,可我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蘇半夏也隻是呆呆地看著那邊,唇瓣微張,卻無言語。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拍了拍蘇半夏的肩。
蘇半夏錯愕地轉過頭去,見了來人,喊了一聲:“爸爸。”
那男人笑了笑,道:“走吧。”說罷,轉頭欲喊已離去的蘇琉夏。
“親愛的……我希望我們一家子好好吃頓飯就行了,那個外人,就算了吧……”又是那個女人,一臉嫌惡地看著蘇琉夏的背影。
“那……那好吧。”男人說著,隻得做罷,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蘇琉夏。
蘇半夏迅速掃了一眼蘇琉夏,跟著父母離開了。
遠處的蘇琉夏腳步停住,撇了撇頭,滿眼落寞。
場景再次轉換。
冰天雪地,少年在街上走著,單薄的背影,偏厚的黑色衣物也蓋不了他纖瘦的身形。
“蘇半夏,上車。”一個紅色的巨大的鐵盒子停在了少年的麵前,窗子落下,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臉。是蘇琉夏。
少年滿麵驚愕,但依然聽話地上車,麵上分明有喜色。
兩人並排而坐,一路無話。
紅色的盒子一路來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外,蘇琉夏駕著它,沒命地朝著一條河衝去。
少年臉上露出了驚恐,而蘇琉夏卻是滿臉恐怖的笑容,美麗的臉龐扭曲到了極點,那顆淚痣紅得發紫。
紅色的大鐵盒子重重地衝進了水中,咕嚕咕嚕沉了下去。
我驀地感到一陣窒息,猛地睜開了眼睛。
“小小蘇,做惡夢了?”詹兄溫柔地看著我,目光似要滴出水來一樣,但裏麵卻含了淡淡的落寞。
我點點頭,全身陣痛後喉嚨一陣涼意,“咳咳”咳出一口血來,又掙得疼的眼前發黑。
詹兄連忙掏出手巾為我擦拭嘴角,笑著說:“沒事了,剛才付衡天讓人來給你看過,灌了些藥,紮了幾針,再加上我……呃……蘇琉夏運氣為你療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
我轉動眼珠四處看,蘇琉夏竟然沒在?我忙問:“詹兄,蘇琉夏哪去了?”
詹兄眼中落寞之意更甚,他卻衝我安撫地笑笑:“他去同付盟主商量怎麼對付那些人了,你剛剛夢見什麼了?怎麼……一直在叫蘇琉夏的名字?”
我一驚,想到方才那個奇怪的夢,連忙對詹兄道:“我方才夢見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裏的房屋都是四四方方嚴嚴實實的,並且路上有些巨大的盒子在到處跑,屁股後麵還冒著黑煙……”由於語言過激,我又咳出了一口血,躺在床上幾近虛脫。
“別激動,激動傷身體,更何況你本來就在受著傷。”詹兄忙輕輕扶住我的肩,麵上表情凝重,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少爺,吃藥了。”嬌杏披著暮色,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秦牧緊隨其後。
我聞見那股苦澀的氣味,連忙忍著傷痛往床內挪了挪,抗拒道:“我不喝,不喝!”
“小小蘇,乖,喝了才會好。”詹兄用平日裏隻有我母親才會使用的語氣對我說話,我聽得汗毛倒豎。
“是啊,蘇二哥,隻有喝了藥才會好。”秦牧擔憂地看著我,神色複雜。“你暈倒了整整一日,可嚇壞我們了。”
嬌杏將藥端至我麵前,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紅著眼睛送到我嘴邊,“半夏少爺,他們好狠的心。怎麼忍心對你下毒手……喝了吧,不然嬌杏難向老爺交代。”說著,眼淚就要滾出來。
我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長得不錯的女人,即便這女人是我的丫鬟。於是,我連忙張開口,一口含住了勺子。
“我去端些飯菜,詹大哥坐在這兒守了一日,還粒米未進。”秦牧說著,轉身欲離開。我心中一暖,詹兄他竟在這兒守了我一日?我與他非親非故,可見此人定是十分好的。
“你能找到麼?”嬌杏回頭問了一句,又喂了我一口藥。
秦牧腳步頓住,轉過身來訥訥地說:“好像……找不到。”
“得了,我來喂小小蘇喝藥,你帶他去吧。”詹兄說著,從嬌杏手中接過藥碗。
“可是……”嬌杏擔憂地看著他,可目睹了他輕輕吹涼一口藥,用上唇碰了碰,小心送進我嘴中後,點點頭,離開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強撐著自己喝,可不料再次扯動了傷處,腦子一片空白倒了下去。
詹兄一手端藥,另一手連忙按住我的肩頭,一股暖暖的似水流一般的感覺從肩部蔓延到四肢百骸,我身上的疼痛頓時減輕不少。我驚詫地看著他,問:“詹兄你武功很不錯麼?”
詹兄笑著搖搖頭,道:“隻是稍稍知道點治療術而已。”
“哦……”我應了一聲,再次喝下他喂來的藥。不得不說,溫度適中,雖然很苦,但卻讓我莫名地舒心。詹兄真是個細心的人呐!我在心中讚了一句,若是日後哪個姑娘嫁了他,定是幸福得緊。
一碗藥喝完,我被苦的眉毛都絞在了一起,詹兄及時端來了桌上清甜的菊花茶,喂我喝下,我胸口一陣舒暢,禁不住誇了一句:“詹兄,你真如同我母親一般。謝謝你。”
詹兄用頗為無奈的眼神看了我半晌,終於啟唇低低說道:“要像……也是像爹爹,不是麼?”
“不如我認詹兄作義父吧!”不知為何,我突然這樣說道。
詹兄立刻麵色複雜地拒絕道:“胡鬧!我才大你不過五六歲,你認我做義父成什麼樣子?我有那麼老麼?”
我連連笑著向他賠不是,“我是開玩笑的。”怎麼詹兄的脾氣變壞了些?
“小小蘇,你還真是……”詹兄摸了摸我的頭,“不解風月。”
他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