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卷二 第八章 論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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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黃昏已盡,夜幕悄然降臨,四下裏升起淡淡的薄霧,籠罩著山路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葉楓緩緩上前幾步,腰間長劍已然出鞘,淡淡說道:“閣下,請拔劍吧!”賀春輕撫熱雪寶劍,心下突想:“此劍乃是神兵利器,我若用之,豈非勝之不武?”心轉此念,當即說道:“我的劍削鐵如泥,鋒利之極,請容在下換一普通……”葉楓道;“不必!”掌中長劍一抖,一聲龍吟,劍光閃爍,欺身刺到!
賀春心道:“我若用玉蓮劍法,他定會看出我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見他長劍刺到,當下也不拔劍,挺劍一封,不自覺的便使了一招“連理二十九劍”中的“莫問出處”!葉楓輕噫了一聲,喝道:“看劍!”長劍斜走,一劍三式,分刺他胸前三處大穴!賀春見他長劍來勢奇妙,又聽他劍上發出“哧哧”微響,知他劍上附有內力,當下哪敢大意,忙又用劍還了一招“霸王之怒”,仍未拔劍。
兩人又拆數招,葉楓驀地跳出圈外,沉聲道:“閣下為何不肯拔劍?”賀春見他動怒,抱拳道;“兄台見諒,在下已說過,全是因為我這劍太過鋒利,恐怕會……”葉楓道:“少囉嗦,我倒要見識見識閣下使得是什麼神兵利器!”長嘯一聲,欺身而上。賀春道:“如此,得罪了!”見他劍勢迅捷淩厲,再不猶像,掌中熱雪劍脫鞘而出,合身迎了上去,隻聽“叮”得一聲輕響,雙劍相交!兩人隻交了一招,葉楓已縱身退開,冷聲讚道:“果然是好劍!”再看自己手中長劍時,劍尖已被其削去!
賀春道:“得罪了。”
葉楓道:“好說,請接招吧!”劍訣一引,揮劍又已刺出!他既知賀春寶劍鋒利,是以自己的斷劍再不敢與其爭鋒,但如此一來,他劍法雖然精妙,攻勢淩汙,然每到關鍵時刻,賀春隻輕輕揮劍一封,便迫得他忙不迭變招撤劍,而當賀春向他挺劍刺到時,他竟不能用劍抵擋,隻能縱躍閃避。
時間不大,兩人已拆了四十餘招,適時,賀春猛攻數劍,逼退葉楓,突地倒縱數丈,大聲道:“兄台,且住手!”葉楓穩住身形,斷劍斜指,淡淡地道:“還剩不足十招,有話等打完了再說不遲!”賀春忙道:“我看今日不必打了。”葉楓“哦?”了一聲,道:“為何?”
賀春道:“因為你我心裏應該都清楚,五十招之內,咱們是分不出勝負的,況且閣下的劍又已折斷,你若要勝我,隻怕不易!而在下依仗寶劍之利,要勝閣下雖是千難萬難,但即便勝了,似乎……似乎也是……也是勝之不武!”
瓊兒輕哼了一聲,道:“你能說這話,倒也還算有自知之明。”
葉楓皺眉對賀春道:“那,依閣下之見,你我今日之戰,該當如何?”
賀春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依在下拙見,咱們兩廂就此罷手,我請兄台到山上寺裏痛飲幾杯,如何?”說著,已還劍歸鞘。
葉楓愣了下,看著賀春,突地一笑,道:“這寺裏會有酒?”將那斷劍擲在了地上。
賀春朗聲一笑,道:“自然有!”轉頭看著白日照,道:“白先生,今日你逃過一劫,勞煩你去買兩壇酒來吧?”
白日照嗬嗬笑道:“好,我這就去!”
賀春取出十兩銀子扔給他,道:“要好酒!”白日照道:“是,”轉身去了。
葉楓對展亦忠道:“你也去,也買兩壇好酒!”展亦忠道:“我?”扭頭看瓊兒。瓊兒秀眉一挑,罵道:“去呀!耳朵聾啦?沒聽見麼?看我幹什麼?”展亦忠忙道:“是,奴才這就去!”也轉身去了。瓊兒上前挽住了葉楓的手臂,笑道:“走吧,再這兒耽誤了一下午,也沒好好看看風景……哎,咱們今晚就在這寺裏住下麼?”兩人徑自向山上行去。
寒梅走到賀春跟前,低聲關切的道:“賀……任大哥,你沒事吧?”賀春握住了她的纖手,輕輕笑道:“沒事!有什麼事?”寒梅臉龐微微一紅,手輕輕一掙,未能猙脫,就任他握著了,好在天色已晚,夜色掩飾住了她窘態。賀春道:“咱們也上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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