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卷一 第十七章 千金換新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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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廳裏靜極了。隻聽見曹雨顏長長歎息了一聲,然後淒然的一笑,繼續說道:“雖然,我和莊主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可能再有什麼轉機,但仍希望找機會減輕他們三人的痛苦,彌補我們的過錯。而他們三個人之中最痛苦的人,我想應該是蓮兒了,所以我和莊主經過商議,決定……”
“決定請我的徒兒幫忙,來減輕蓮兒的痛苦,是麼?”絕塵散人冷聲道。“我想,這大概也就是莊主和夫人為何用‘魚熊生死丸’救我這條命的原因吧?”
“如果你認為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反對。”曹雨顏平靜的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這世上隻有數顆‘魚熊生死丸’,用它來請寒姑娘幫我們一個忙,你們似乎也並不吃虧吧?再者說了,我和莊主從始至終都沒有強迫過令徒,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我想這一點寒姑娘比誰都清楚!”
“不錯,夫人說的句句是真!”寒梅替曹雨顏作證。
絕塵散人白了寒梅一眼,道:“莊主夫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就知道了。”
“師父,你問吧!我照實說就是了。”寒梅道。
“那就好。”絕塵散人道:“我問你,夫人一開始的時候,隻是說請你做伴娘,不知道後來又是在什麼情況下,讓你扮成新娘子了?”
“就是昨天這個時候吧,也許比現在還要晚一些。”寒梅瞟了賀春一眼,臉上微微的紅了,道:“我剛躺下不久,有人來告訴我說,讓我去蓮兒房裏。去了之後,夫人已在哪兒等我了……
原來,蓮兒睡著的時候,被一條不知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毒蛇咬傷了手臂!……我看見蓮兒的時候,她雖已經服了解藥,但仍是昏迷不醒。當時,事情又不能聲張出去,所以夫人求我扮作蓮兒的模樣,先替她拜了天地再說。等她的傷好些了,然後我和她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換過來……”
“是這樣!”絕塵散人道。“這倒是有些奇怪了,蓮兒姑娘的閨房裏,怎麼會無緣無故爬進一條毒蛇來呢?”
“散人,”曹雨顏淡淡的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咬傷蓮兒的那條毒蛇是我讓人放進去的麼?”
“這我怎麼知道?”絕塵散人冷笑道:“不過,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蓮兒被毒蛇咬傷了,既然已經服了解藥,想來定然並無大礙,為什麼不讓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反而讓一個近似白癡的白日照帶著她下山去,飽受顛簸之苦呢?”
“散人何等聰明,這其中的緣由,難道會猜不出來?”
“這一點,我確實百思不得其解。”絕塵散人慢條斯理的道:“夫人總不會是讓蓮兒從此消失,而我的徒兒永遠變成蓮兒,替她拜了天地,又替她入洞房吧?”
寒梅紅暈上頰,羞道:“師父,你說什麼啊!”一時間,神情大為尷尬。
曹雨顏有些詫異的凝視著眼前這個戴了麵具的絕塵散人,突然覺得自己太低估了這個女人。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宋建秋,這時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臉露苦笑,道:“散人,你真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麼?”
“願聞其詳?”絕塵散人道。
曹雨顏臉色微變,道:“建秋,你糊塗了嗎?”
“我沒有糊塗,清醒得很。”宋建秋滿麵肅容,正色對絕塵散人道:“散人的懷疑不無道理,蓮兒閨房裏的毒蛇的確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而那放蛇之人,正是……正是我這個莊主!”
此語一出,眾人大驚失色。曹雨顏強笑道:“建秋,你又何必如此?”
“我對不起蓮兒,心裏很是不安,所以我必須說出來。”
宋建秋看了曹雨顏一眼,然後才又對絕塵散人說道:“我和夫人雖然沒有逼寒姑娘,但用毒蛇咬傷蓮兒,卻是故意做給寒姑娘看得一場苦肉計,以此迫使她心生同情,答應假扮蓮兒!如今想想,卻是多此一舉……而讓白日照送蓮兒下山,乃是去揚州的恩澤寺與仞天會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麼就讓他們兩個相愛的人遠走高飛去吧!”微微一頓,道:“至於我們這裏,隻有請寒姑娘幫忙幫到底了……如果可以,我和夫人甚至希望賀春和寒梅姑娘假戲真做,成為真正的夫妻……”
“宋建秋,你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啊!”絕塵散人冷笑讚道,“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白日照沒有去成揚州,反而被人點了穴道,撞到了我的手裏。哼!這可當真是天意……”
曹雨顏淡淡一笑,道:“散人,我也正要問你,白日照是如何撞到了你手裏的?”
絕塵散人冷“哼”了一聲,正要說話,突聽房外有人敲門,道:“啟稟師父,白先生求見。”說話之人是知客弟子汪陽,他奉了宋建秋之命,和另外幾名弟子一直守在門外。這時候,宋建秋開了門,隻見朦朧的夜色下,“黑蠍子”白日照就跪在門外石階之上。宋建秋見狀,忙道:“老白,怎麼行此大禮?快快請起!”白日照垂首不敢看宋建秋,道:“莊主,白日照將您和夫人交代的事情辦砸了,墜了咱玉蓮山莊的威風,姓白的特來向莊主和夫人請罪!”
“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怪你,快起來吧!”宋建秋伸手將白日照扶將起來,見他頭發蓬亂,臉有灰塵,顯是穴道剛剛解開,顧不得梳洗,便來此請罪了。當下宋建秋攜了白日照的手來到大廳。白日照一眼見到絕塵散人師徒、笑麵俠和阿雪,臉上神色大變。曹雨顏問起他與蓮兒如何會落入絕塵散人手裏時,白日照支吾著道:“夫人,現在……現在還是不說的好。”他目光閃爍,顯是礙於絕塵散人、笑麵俠等人在場,有所顧忌,不便據實直言。
曹雨顏見狀,微笑道:“你說吧,沒關係的!……到底是什麼人封了你的穴道?”白日照一張像是被風幹了似的桔皮老臉脹得通紅,老半天才慢吞吞地說道:“我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封住我穴道的那人,甚至連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中人都大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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