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卷一 第十五章 武林第一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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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宋建秋將吳公公與程思賢讓進莊來。在大廳裏擺下酒宴,請吳公公做了首席。吳公公也不推辭,坐下連飲了三杯酒,吃了兩口菜,對宋建秋說道:“來的時候,皇上說道,隻許老奴吃三杯喜酒,宣了聖旨,便即回去。”說著已站起身來,朗聲說道:“玉蓮山莊莊主宋建秋接旨!”
宋建秋怔仲變色,程思賢拉了拉他衣袖,使了個眼色,意示他跪下接旨。
“宋莊主,還不跪下接旨!”吳公公道。
宋建秋與曹雨顏對望了一眼,當即跪倒在地。群豪一見,也都跪了下來。一時間,偌大的客廳裏黑壓壓的跪滿了人,鴉雀無聲。吳公公取出聖旨來,慢慢展開,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素聞江南玉蓮山莊之名,亦知莊主乃豪俠仁義之士,近聞悉朝廷之欽犯,意欲挺劍犯莊主之俠威,自古有道,‘為國為民,俠之大者’。莊主身在草莽,然亦心念社稷之安危,百姓之疾苦,務須竭力擒拿欽犯,以正法紀。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行禮已畢,宋建秋接過聖旨,站起身來。隻聽吳公公道:“這聖旨上所說的‘朝廷之欽犯’,相信莊主不會不知道是誰吧?”宋建秋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心道:“那欽犯指的自然是‘七彩蝴蝶’了。”
賓客中多是武林中人,對“七彩蝴蝶“不日即將挑戰宋建秋一事,已有所耳聞。這時聽罷聖旨,各自心中均道:“宋建秋是江湖中成名的武林名宿,而‘七彩蝴蝶’則是新出道的神秘絕頂高手,此二人比劍爭鋒,不管誰勝誰負,定是一件轟動江湖的盛事。”當下,大廳裏一片私語之聲。
“宋莊主,”吳公公陰陽怪氣的問宋建秋道:“你這莊子上,是不是有一個叫白日照的奴才?”
宋建秋一愣,道:“嗯?那……那是敝莊的一個護院管家。公公怎麼知道此人,您識得他?”
吳公公淡淡道:“那倒不是。勞煩莊主傳他進來,讓我瞧瞧他是何等樣人!”
宋建秋與夫人曹雨顏對望了一眼,說道:“真是不巧,今早我有事差他下山去了,不知公公找他有什麼事麼?”
吳公公哼了一聲,道:“倒也沒什麼大事,不過也不是什麼小事。他既然不在莊上,那麼就請莊主記得告訴他一聲,讓他以後手腳收斂著點兒,別在外麵胡作非為,否則……哼哼!”說著手一揮,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曹雨顏心頭大震,神色微變。宋建秋一臉的疑惑之色,他可不知白日照曾奉夫人曹雨顏之命挾持延平公主一事,問道:“胡作非為?他做什麼了?”
吳公公臉現不悅之色,說道:“他呀,禍闖大了。哼哼……”說著瞟了一眼程思賢,道:“說到這事兒,莊主得好好謝謝程知縣,若不是他替你辯解,隻怕你這半生俠義之名,定會毀在那姓白的手裏!”
曹雨顏聽到這兒,輕輕籲了口氣。而宋建秋卻是一臉的糊塗狀,見程思賢湊過身來,問道:“怎麼回事?”程思賢貼嘴在他耳邊,將白日照前兩日冒充七彩蝴蝶挾持公主一事簡略的說了一遍。宋建秋聽罷,驚出一身冷汗,心道:“怎會有這等事?”斜眸瞄了他一眼,見程思賢避開了他的目光,幹笑著垂下頭去,臉上頗有尷尬之色,至於他如何替自己辯解,一時間宋建秋又如何猜想的透?
“好啦,宋莊主,你好自為之吧!”吳公公道:“皇上言道,你雖是當世豪傑,但跟‘七彩蝴蝶’那奸惡之徒卻也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言下之意,不管用什麼辦法,隻要能擒下“七彩蝴蝶”便行。
宋建秋臉色一正,肅容道:“那廝若當真是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徒,宋某絕不會心慈手軟,容他逍遙法外!”
“好!”吳公公拍手一讚,對大廳裏的眾賓客一拱手,朗聲說道:“在這裏的想來多是當世英豪,心存忠義之士。皇上有諭,無論是誰,凡擒拿欽犯有功者,重賞千金,君無戲言!”
群豪一聽,立時一陣大嘩。有人道:“那‘七彩蝴蝶’來無蹤去無影,神出鬼沒的。想要找到他可不大容易。至於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想要在他的身上打主意發財,可難得緊了。”
眾人均覺有理,當下有人附和道:“那廝精通易容之術,誰也不知他是老是少,是俊是醜。就算他站在大夥麵前,若不自報姓名,誰人知道他就是‘七彩蝴蝶’?”另一人道:“要找那廝其實倒也不難,大夥他/媽/的去窯子裏逛逛!說不準到了夜裏,那廝來殺嫖客,他武功雖高,但大夥並肩子齊上,還怕打不過他麼?”此言一出,群豪哄然大笑。又有一人說道:“這個主意雖然不錯,不過咱們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好漢子,豈能群起而攻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不休。這時又吃了些酒,更是異想天開,各種各樣對付七彩蝴蝶的稀奇古怪的主意說將出來,吳公公及程思賢聽了,均感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又吃了幾杯酒,吳公公起身告辭。程思賢挽留道:“今兒個是玉蓮山莊大喜的日子,公公不妨留下來做個主婚人吧?”誰知吳公公一聽,雙眉倒豎,冷“哼”了一聲,拂袖說道:“老奴還要回去向萬歲爺交旨呢,對這種事可不大感興趣!”
程思賢討了個沒趣,忙不迭的滿臉賠笑,心下大為詫異。
賀春/心下暗笑道:“他做了太監,不能婚配,定然引為生平第一恨事,自是對這做什麼主婚人不感興趣了。”
當下,宋建秋率眾送那老太監出莊。到了山莊門口,吳公公抬頭望了一眼那“武林第一莊”的禦賜金匾,對宋建秋笑道:“這才夠威風,夠氣派!”宋建秋微笑不語。程思賢本欲送吳公公下山的,但吳公公卻道:“不用了,你留下接著喝喜酒吧!”眾人目送吳公公上轎,大隊人馬去得遠了,這才回進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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