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拾掇一地,破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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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館這邊,東方正一邊走一邊和工作人員談論下一批畫什麼時候到,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不該出現在博物館的人。
那是饒野嗎?東方心裏想著,不是很確定,便繞開石柱靠近那個正在和一個小女生說話的男人。
完美的體魄,熟悉的麵容,但是那一臉溫柔的饒野是他從沒見過的,很陌生。
不,應該說那樣的饒野他很久沒有見過了,以致自己都忘了饒野也曾是個溫柔的人。
眼神寧靜,神情溫柔,語氣溫和,對待麵前的女孩如此溫柔,難道說自己多年來想讓他回到以前的願望,今天終於實現了嗎?
那個女孩是誰?
是誰可以讓殘酷冰冷的饒野變得這麼溫柔?
是她改變了他嗎?
一個個問題在東方心裏提起,不管怎樣,饒野確實改變了,這真是太好了,一會一定要找他了解清楚。
東方露出了絲絲釋懷的笑。
“小溪,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饒野看著眼前的茹溪提議道。
“不了,今天打擾你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就不麻煩你了。”茹溪委婉地拒絕道。
“沒關係,我也餓了,我不喜歡一個人用餐,就當陪我去吃飯吧,好嗎?”饒野走到車前溫柔地給茹溪打開車門。
“真的不了,已經這麼晚了,真的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看著麵前這個男人,茹溪對他的感謝之情不知該如何表達。
看著茹溪的堅持,饒野也不好再說下去,也不著急這一次,以後有的是機會。
饒野開著車緩緩地向茹溪家駛去,當進入這一區的時候,饒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街道兩邊基本沒有高層建築,盡是斑駁老舊的房屋和布滿了苔綠的青磚。
夕陽的餘輝透進幽深的巷子裏,撒在青石鋪就的小道上,饒野駕著車穿過一條條小巷,街道兩旁的景象盡收眼底。街道兩旁依然是高高低低、石牆碧瓦的老房子,黝黑的梁椽、黑漆的門窗,與前麵的高樓形成極大的反差。
前麵不遠處那幢老舊的鋼筋水泥樓房,便是茹溪的家。
饒野看著街道上來回穿梭的人群,那些成群結幫、無所事事的年輕人,他們臉上露出的那種麻木的神情,饒野感到十分可笑。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殘破的城區,髒亂的街道,破舊的房屋中,會孕育出茹溪這樣質樸的女孩,出淤泥而不染?但是既然被他發現了,以後就不要在這裏繼續住下去了,這裏不再是她生活的地方,她應該生活在自己的身邊。
“我家到了,今天真的是謝謝你。”茹溪看著自己家就在前方不遠處,開口說道。
“不要跟我說謝謝,上去的時候小心,我會看著你房間的燈亮。”饒野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茹溪的頭。
“嗯,我知道了,打擾了你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茹溪低下頭,繳著手。
“不要這麼說,你能喜歡我領你去的地方,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饒野把車停到茹溪家樓下,幫茹溪解開安全扣。
“請你不要這麼說,我今天真的很高興,真的謝謝你,饒野。”茹溪馬上抬起頭急著表達自己的心情。
“小溪,我很高興……”饒野順了順茹溪的頭發。
“……”茹溪不明白饒野的意思,露出迷茫的神色。
“你叫了我的名字,我很高興。”第一次茹溪把他的名字脫口而出,這足以讓他興奮起來。
“……”聽到饒野這麼說,茹溪的臉馬上紅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嗬嗬,快點回家吧,天要黑了。”饒野看著麵前害羞得低下頭的茹溪,決定不再逗她。
“那……再見!”茹溪打開車門站在車旁對饒野擺擺手。
“我在這裏看你上去。記得要亮燈。”饒野囑咐道。
“嗯……好。”茹溪關上車門走進了樓門。
茹溪上著樓梯,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回想起饒野說的話,心裏好開心。很多年了,自己都快忘了當年父母在世時的樣子,父親那慈祥的麵容,母親那溫暖的懷抱。而今天,這一切好像又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那溫暖的話語,還有那甜蜜的微笑。
走進父母留給自己的小房間,點亮燈後,便奔向窗邊,向樓下的饒野揮手示意。
饒野看著茹溪站在窗邊向自己揮手,心裏居然有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很奇特,但是並不排斥,饒野覺得這樣的感覺很舒服,也抬起胳臂向茹溪揮了揮,之後便轉身車內,停頓了一下便開車離去了。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車子,茹溪走回到自己床邊,帶著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微笑,不似平常的笑,那笑裏帶著滿足,帶著幸福。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音傳來,饒野按下通話鍵。
“誰?”饒野接起電話便問。
“東方啦,東方,饒野你在哪啊?我們出來打球吧!”東方調笑的聲音便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好,老地方。”饒野想了一下便說道。
“嗯,我已經在去的路上了哦!”東方那不著調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饒野不覺得皺了皺眉頭。
“掛了。”說完饒野便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扭。
“喂?喂?這麼快就掛了,真是的。”東方拿著電話無奈道。他知道饒野不喜歡自己這樣調笑著說話,但是,那也沒辦法啊,不這樣就不是他東方了嘛。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打斷了茹溪的思考。
茹溪坐起身,想著這個時間會是誰。
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望去,一看是表嬸一家,心裏不由得一沉,不知道今天他們來是做什麼呢?但是,又不能不開門,茹溪猶豫著。
“茹溪!你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趕緊開門!”外邊表嬸激烈而又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無奈的茹溪歎一歎氣打開房門。
“你為什麼這麼慢才開門!不想看見我們嗎?”剛打開房門,表嬸一家便湧進來,然後怒氣衝衝地問。
“沒有,我剛才躺著,所以……”茹溪關上門解釋著。
“別狡辯了,今天來是有事要跟你說。”表嬸打斷茹溪的話,霸道地說道。
“……”茹溪看著表嬸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心中不停打鼓。
“你表姐在這附近上班了,所以,她會搬到這裏,你馬上搬出去!”表嬸看著眼前瑟縮的茹溪,心中極不痛快。
“可是,我沒有……”茹溪正要說著什麼。
“沒有什麼沒有!你給我馬上搬出去就對了,也不想想當年你父母連下葬的錢都沒有,是誰出錢的!”表嬸馬上搶話頭說道。
“就是的,我看你啊,還是馬上搬出去吧,這裏我要住了。”一旁坐著的表姐藐視地看著茹溪,那眼神中透著輕蔑。
“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最後的……”茹溪試著要說些什麼,可是凶惡的表嬸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什麼你父母留給你的!我們出錢幫了你,你就要付出相應的補償!”表嬸一聽茹溪說這房子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年她家那個死男人瞞著自己偷偷給溪茹送錢,為了這事跟他打過不知多少次架。想到這,便氣衝衝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到茹溪麵前狠狠地推了茹溪一把。
“……不要這樣,表嬸……我……”茹溪向表嬸哀求道。
“我告訴你,你給我馬上搬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表嬸說完,便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水杯砸向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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