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風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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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巍峨的靈寶山脈靈氣充沛,孕育了無數的生靈。尤其是人跡罕至的山脈內部靈氣更為濃鬱。所以這裏的妖尤其的多,千百萬年來有很多妖怪從這裏出生長大,然後到外麵的世界去闖蕩,也有的在這裏修道成仙,最後飛升。
一條小河緩緩流淌在山穀間,小河邊上一座小茅屋安靜的坐落在那裏,這座小茅屋很新主人剛剛搬到這裏來不久。小河中一個少年向岸邊遊去,顯然是剛剛沐浴完畢。一頭柔順的棕色頭發在兩耳後各有一小縷長及腰部。如瓊脂的皮膚柔嫩的肌/膚輕輕一捏就能留下印記,溫柔的黑色眼眸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弱小的身體有種讓人想輕輕抱在懷裏給予憐愛的衝動。風冉將身體擦幹穿好衣服轉身走進小茅屋。他剛剛認識的朋友攏歸昨天離開時說今天要帶幾個朋友給他認識,所以風冉特意把自己梳洗一番,能有個朋友是風冉最盼望的事。畢竟擁有朋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不一會,樹林裏幾個人影向這邊走來,人還未到聲音卻先至:“風冉,我們來啦!”風冉很高興的從屋內走出來迎向攏歸一行人。
“攏歸”。風冉高興地向攏歸打招呼,隨即打量著和攏歸一起來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和攏歸一樣有著一種天生的傲氣,一看就是在這山穀不知傳承了多少代的尊貴妖獸。此時,其中一個瘦高且帶有一頭灰發的男孩子開口問道:“攏歸,這就是你說的那小子麼?”眼神裏充滿戲謔,另外兩人稍俊俏的少年看著風冉的眼神裏也充滿不屑和玩味。這個眼神對風冉來說再熟悉不過,他很明白被這種眼神注視之後會發生什麼。風冉立刻看向攏歸,攏歸嘴角上翹,雖然是在微笑,但笑的很刺眼。瞬間,風冉明白了,是攏歸出賣了他。難道他真的這麼人見人厭麼?風冉的心口像被堵上了般,難受的無法呼吸,想起自己過去的經曆不禁一陣微顫,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喂”又是那個灰發少年“聽說你剛搬來不久,給我們講講為什麼不在以前的地方住下去了?”
“還用問嗎”另一個綠發的少年一唱一和的說道“當然是被趕出來嘍!”
“哦?為什麼會被趕出來呢?”
“恩,我想想,大概是天性問題吧?畢竟他太肮髒了。”眾人哄笑。
風冉一顫,過去的記憶如排山倒海般湧了出來。
“又是他,沒事總來我們這邊晃悠什麼,我可不想被他傳染什麼病……”
“真是惡心的動物,世間居然還有這麼惡心的東西能幻化成人……”
“長的一張標誌的臉,骨子裏卻都是肮髒的東西……”
“真是不知廉恥,要是有點良心就應該自覺搬走,免得在這裏礙眼,讓他住在村落邊緣都不可以……”
“和我們一樣是妖怪就算了,母親居然是人類,身上一股人類的味道實在是難聞死了……”
一群住在村落裏的妖怪們趁著慈善的老村長遠遊無人護著他明目張膽的將他驅趕出去。
“還不快滾,居然還想賴在這“
“就是,我家小蘭昨日從你家附近經過回來後就不舒服,一定是你讓她染了病。”
“別說你不是真正的妖,你就是真正的妖也隻會讓人討厭。”
“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你爹作惡多端被道士收走怎麼不順便把你也一起收了,真是給我們添麻煩。”
石塊不斷飛來砸在弱小的身上,風冉不斷地後退躲避低著頭雙手互頭一聲不吭,淚水在眼中打轉就是不肯落下。眾人就怕他突然撲過來,見他不反抗反而更凶。石塊木棍不斷向身上飛來,風冉被趕出了村落。靈寶山脈西北角森林裏一個不起眼的由弱小妖怪組成以求自保的小村落中從此再也沒有一個叫風冉的少年。
循著依人花特有的香味,風冉來到了更多強大妖怪居住的山脈內部,但他並不知道這裏是更厲害的妖怪們住的地方,他隻知道這裏有著他從小就當做食物的依人花的花蜜,除了這個他什麼都不吃。
依人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們以吞噬妖怪的妖氣為生,但對人類無害,一旦有妖怪靠近就會被吸食妖氣,當反應過來的跑到安全地帶的時候妖氣已經被吸食了一些,雖沒什麼太大損失但感覺也不太好受,不過依人花沒犯下過“血案”,所以妖怪們也就放任它自生自滅。風冉繼承母親多一些,身上的妖氣不重,依人花的蜂蜜又是他的最愛,所以風冉穿行其中卻從來不會受到傷害。
風冉就這樣住在了離依人花叢不遠的小河邊,無意中結識了勿進依人花叢的攏歸。攏歸第一眼就看穿了風冉,但是他沒說。不知道攏歸是不是無聊想耍風冉玩,總之對風冉很好。風冉向攏歸透露自己的實情後,攏歸也毫不在意,還說第二天要帶新朋友給風冉認識,風冉高興得不得了,終於有人願意和自己做朋友的事情讓風冉高興的一夜未眠。
但是……
“喂,誰準許你隨便走神了”。綠發少年嗬斥道。
“想什麼不如說給我們聽聽。”銀發俊美的少年嬉笑道。
“大概是在想,要我們怎麼拿他消遣才會讓我們開心吧。”灰發少年粗野的大笑。眾人嬉笑不已。
“我隻想有個朋友,為什麼這樣對我?”風冉傷心的問攏歸。
“哼,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還要跟我們做朋友,真是妄想。”白發少年嘲笑道。
“像我們這樣身份的人能跟你說句話你就要感恩戴德了。”綠發少年不屑的說。
風冉轉身向依人花叢跑去,他知道他們不會為了捉他而進入依人花叢。但是還未跑遠就被一個灰色影子超過阻擋了道路。
“嘖嘖,居然還想跑,你膽子不小。”
四人將他圍在中間。
“聽說你媽媽是人類?身上的妖氣還真少的可憐,我都懷疑你是人不是妖。”銀發少年說。
“他怎麼不是妖,你們看不出他的妖體是什麼麼?”攏歸嬉笑。風冉身體猛然一震,咬著嘴唇低頭不語。
“我們又不他這種低賤的三流妖怪,當然一眼就看出來了。”綠發少年說。
“你長的還挺標誌”灰發目光猥瑣的說“可惜我討厭蟑螂這種惡心的東西”。一臉遺憾的樣子惹得其他人哄笑不已。
風冉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依舊低頭不語,緊緊抱緊身體。
“攏歸,人是你發現的,你說說怎麼玩吧。”
“恩”攏歸故作沉思狀“我很好奇我們的新朋友繼承了他父親多少本領,不容我們來試試吧。”
“好啊好啊,怎麼試?”其他人躍躍欲試。
“聽說蟑螂生命力很強,我們今天就試試嘍!”攏歸不緊不慢的說。
風冉再次試圖逃跑,但他這樣弱小的半妖怎麼能逃出他們的掌心,被捉回來後立刻被按在河水裏。水流不斷的湧入肺部,呼吸越來越困難,當風冉覺得自己意識開始模糊,手腳無力的時候被人猛的提了起來。看著可憐兮兮大口大口喘氣的風冉所有人興致更濃了,風冉恐懼害怕的表情顯露無疑,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泫然欲泣,身體因為害怕微微顫抖,晶瑩的水珠順著身體緩緩滴落,濕嗒嗒的衣服緊貼著身體,把風冉纖細的身材襯托無疑,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這個樣子讓人忍不住更想欺負他。所有人眼前一亮。
“聽說蟑螂身體刺穿了也不會死,這麼弱的小妖怪生命力這麼頑強。”
“我不信,咱們試試好了。”犀利的笑聲震顫著風冉的神經。
“久寰,把你們飛鷹族天生自帶的劍鋼羽拿出來試試。”銀發少年對灰發少年說。
“不如我們今天把他釘在地上明天再來看他死了沒有。”笑聲更大了。
“不——不要,不要過來。”風冉恐懼的後退。雖然以前經常挨打,但隻是一些石子木棍,這麼殘忍的對待風冉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要?”綠發少年嗤笑“不玩的盡興我們今天豈不是白來了。”
“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久寰戲謔道“別說是你這種半調子的小妖,就是有道行的妖怪也要認我們擺布。”
“唔——痛。”雙手雙腳被人按在地上,微弱的掙紮如清風拂過般無力。恐懼的看著一切發生卻無法逃避,風冉痛的幾乎失去呼吸,微張著嘴希望吸入更多空氣來緩解因為疼痛而加速的心跳,疼痛的感覺讓他連發出聲音都困難百倍。
“啊——”風冉痛苦的喊聲仿佛被獵鷹盯上的絕望小鳥一樣響起。
最終攏歸等人沒有將風冉釘在地上,因為久寰舍不得將他的利器留在這裏。而是用一根鐵鏈施以法力將他栓在河邊,隨後眾人歡笑離去。鮮紅的鮮血染了一地,因為風冉隻繼承了父親自愈能力和妖怪長壽得特點再無其他,盡管不一會傷口就止住流血,但疼痛還是排山倒海般湧來,直至有些讓人麻痹,不久風冉就暈了過去。
“雖然是個小蟲子,但姿色確實不錯。”眾人一邊離去一邊議論。
“不如我們明天試試他的味道如何?”
“你不是覺得他惡心嗎?”
“他又不是真的蟑螂妖,隻是個人類血統占大部分的半妖而已,我看他什麼法術都不會,除了比普通人壽命長自愈能力很好外哪裏像個妖怪,他若真的是那種惡心的蟲妖我碰都不會碰他一下。”
“他的身體軟軟的,我把他按在河裏的時候抓著的手感還不錯。”
“今天天晚了,那我們明天再來吧。”幾人隨即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