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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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迷域最為繁華的地方。不僅擁有如畫的風景,還有座世人向往的無憂閣。因此,甚得達官貴族,風流才子的歡喜。
“千址,江城這地方怎麼樣?”說話的那人著一襲青衣,身形修長,容貌不凡。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眸色迷離朦朧,舉止灑脫隨心,行為不受拘謹,天生渾然一股風流之態。
“好。”白衣折扇,劍眉鳳眼,站在湖邊欣賞美景的男子,飄逸出塵,宛若謫仙。
柳清末挑挑俊眉,微微一笑,輕浮地打趣道:“你初到江城,又是我爹的貴賓。看來我即便是破費,也要請你去那無憂閣玩樂幾天。”
折扇一拂,刈千址不以為然地問道:“噢,居然還有地方能讓你這個江城首富之子破費!”
“那無憂閣是江城青樓之首,於六年前建成。原本也是座尋常的青樓,卻因為三年前來了個名叫浥輕塵的頭牌花魁而從此名聲大振。現在,若有人想要進那無憂閣,沒有千兩白銀是不行的。”輕歎一口氣,柳清末轉身無奈地笑,寂落劃過朦朧不清的眸中。若不是為了那人,他也不至於這樣。
“無憂閣,浥輕塵。”刈千址收起折扇,心生趣味。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會讓一座尋常青樓瞬間變成江城煙花之首。
柳清末搭上刈千址的肩,難得的一臉認真:“千址,你要是想見輕塵姑娘我可以幫忙。不過有一點我可要事先提醒你,輕塵姑娘性格古怪,你若見到她一定要注意言行。尤其是她的臉,你千萬不要提及,我可不想因你而得罪輕塵姑娘以後再也進不去無憂閣。”
“快到酉時了,你若再不帶路可就白費這大好時光了。”
柳清末拍拍刈千址的肩,突然感歎道:“我原本還以為江城屬我最花心的,沒想到一表人才的千址兄比我更多情。”
刈千址輕拂折扇,打趣道:“此話怎麼講。”
“此話就是我對你無話可講。”柳清末眯起一雙與俊臉異常協調的桃花眼,一甩衣袖,獨自往前走去。
“臭乞丐,你別跑!”
裕華街,一大漢領著一群人,正怒氣衝衝地拿著一把大刀緊追著前麵衣衫破舊雜發遮眸卻不減速度依舊跑地飛快的小乞丐吼罵著,油光滿麵的臉因此也漲得通紅。
那被追的小乞丐不僅全無害怕之意,還邊跑邊回頭地朝著那大漢做鬼臉:“王三,有本事你就來抓住我啊。如果你抓不住我,你就是王八三。哈哈哈哈哈。”
行人見此紛紛自動讓了道,因為這一幕在裕華街可謂是天天上演,大家都早已見怪不怪了。
酒樓上正在招待客人的小二聽到樓下的聲音,習慣性地探出頭朝街上喊道:“小乞丐,我可是壓了你這回一定能抱得美酒回。你今天要是被那王三抓到了,那我可就虧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想想我小乞丐是誰啊,就憑這王八三也能抓得到我。哈哈哈哈哈!”小乞丐邊跑邊狂笑,竟絲毫不覺得呼吸困難。
王三一聽,氣得把手裏的刀直朝小乞丐扔去。
站在原地看戲的刈千址見那把離小乞丐卻來越近的刀子後,不知為何心中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剛想施展輕功救那小乞丐,那小乞丐卻早已輕鬆地避開了大刀。
停下腳步,小乞丐轉身手插腰氣呼呼地指著王三大罵道:“王八三,你下手也太黑了吧。我不過是偷了你一壺酒,你就拿刀來扔我,看我下次怎麼整死你。哼!”
王三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看見小乞丐竟站在原地沒動後,急忙跑到小乞丐眼前,雙手插腰,眉毛一橫,沒好氣地說道:“哼哼,臭乞丐這回我看你怎麼跑,快拿錢來!”
“我呸!你那破酒也要錢,真是沒天理。”小乞丐白了王三一眼,抖著腳,說地理直氣壯。
王三俯視著小乞丐,眯起那已經小的很可憐的眼睛,舉起拳頭狠狠地說道:“今天你要是想不出辦法拿出酒錢來,你就別給我想走!”
“就憑你,我呸呸呸!真是浪費你爺爺我的口水。”右腳慢慢往後移,小乞丐轉身撒腿就跑,“王八三,就憑你還想問我要酒錢,下輩子吧你。”
“你以為你今天跑得了。”
剛跑沒幾步,小乞丐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堵人牆,愁著臉走回王三麵前,討好地笑道:“不就是一壺酒嗎,又值不了幾個錢,你王大爺犯得著和我這個小乞丐較真嗎?”
“哼!較真。我要是再不和你較真,我的酒鋪以後就不用開了。”
“那```兄弟最近也沒什麼錢,你給我幾天時間行不,有了錢,我一定還你。”
“好啊!”王三笑笑,勾過小乞丐的肩,表情忽地一變,罵道,“我呸,你耍我啊!在這裕華街,有誰不知道你佾也是個乞丐。我告訴你,不論用什麼法子今天你一定要給我還上所有的酒錢,不然就別怪我王三下手狠。”
“王大爺,你都知道我是個乞丐了,又怎麼會有錢,您能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佾也臉上連忙擺出一臉媚笑。心裏卻不由大罵道:這個王八三,擺明了就想打他。
“沒錢,是吧,嗬嗬,沒錢。”王三揪住佾也的頭發,接著重重地把他甩到地上,罵道,“沒錢還想喝酒,給我打。臭乞丐,我看你下次還有沒有力氣再去偷酒喝。”
拳頭落在身上,低著頭,佾也蒼白纖細的雙手漸漸握緊,過大的力道使得指尖不由得刺痛掌心,而那被雜亂的劉海遮住的雙眼也浮現出陣陣寒意。
刈千址啪地一聲合上折扇,看著被王三摔倒在地的佾也,深邃的黑眸中再顯趣味。尋思了幾回後,走到那大漢麵前說道:“這位兄台,你何必和一個小小的乞丐較真呢!這樣吧,那位小兄弟欠你多少酒錢,我替他付便是了,你也就不要和那位小兄弟較真了。”
王三蔑笑地看著眼前是書生相的刈千址,想都不想地諷刺道:“就你這個窮書生也能付的了他欠我的酒錢,真是天大的屁話。”
刈千址聽到王三的話後,依舊保持著風度翩翩的微笑,隻是那鳳眼中的瞳孔殺氣頓生,目光冷冽地就像深冬的寒風,使得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
站在對麵的王三被刈千址看得毛骨悚然,渾身的肥肉不由自主地一顫一顫地。
柳清末則瞬間瞪大了雙眼,幾秒鍾後連忙轉頭強忍著笑意:窮書生,哈哈!他刈千址一根頭發就值一千兩,難道還不比你這個賣酒的有錢。真是魯夫不識石中玉,怪不得到了現在還隻能開間小小的酒鋪。
“哎,我說王三啊,這位公子可是我爹請來的貴客,你說話可要放尊重點。那位小兄弟欠你的錢我替他付了,以後他要是再拿你的酒,你就記在我賬上去柳府問王管家拿錢,別再和這小兄弟計較了。”柳清末走到刈千址身邊笑著打圓場。
王三一見來的人是柳清末的朋友,又是柳老爺請的貴客,立馬賠上笑臉:“都是我這個魯夫眼拙,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柳老爺請來的貴客。剛才說的話不中聽,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我剛才說的話是在放屁好了。”
“那```這位小兄弟`````”
“既然柳少爺都開口了,我也不會再為難小乞丐了。”王三走到一旁領著那幾個大漢推開人群直往酒鋪的方向走去,離開後還低聲咒罵道,“呸!今天是什麼破日子,真走衰。”
“倆位公子,多謝了。這次的恩情我記住了,若有機會一定報答二位。”佾也拍拍衣袖,撿起被摔到地上的酒葫小心擦拭著。
柳清末惡性子一下上來,不免想要逗逗若無其事站起身的佾也:“小乞丐,說實話本少爺聽完後心裏很是一陣感動,可是你連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又怎麼報答我們?客套話說說就算了,我看你還是先顧緊自己的小命吧!偷酒的小乞丐。”
“話可不能這麼講,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拔開木塞,佾也拿起酒葫痛飲一口,“不管怎麼樣,今天的事我很謝謝倆位的幫助。如果沒有什麼事,小乞丐我先走了。”
“嗬!”目光追隨著佾也離去的背影,刈千址輕搖折扇,笑意從嘴角處不意間流出。
“唉!”柳清末擺出一副不可相信的神態,眼神曖昧地看向刈千址,那曾誘騙過無數少女春心的桃花眼此刻更是充滿挑逗意味,“千址的口味還真是獨特啊!”
“是嗎?”甩開折扇輕搖,刈千址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知道那位性格古怪,極少出現的花魁姑娘會不會已經在眾人眼前現身過了。”
柳清末這才一驚,拍手一臉懊悔地說道:“差點因為這個小乞丐忘記正事!走,千址,哥哥我今天帶你去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輕塵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