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看年華過境,指尖微涼  第37章 有你就足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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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到底想怎樣啊?”莫錦年問。
    周玉塘說:“我隻想跟你在一起而已,這個想法從來都沒有變過。”
    然後呢,然後我們是不是該看到童話中的結局,王子和那啥,騎士吧,永遠在一起。
    莫錦年是個聰明的人,他懂得如何寬慰自己。就像當初他輕易原諒了他媽一樣,輕易就原諒了周玉塘。他說,因為他們之間,存在著愛情。莫錦年答應跟周玉塘住在一起,他隻有一個旅行箱的行禮。周玉塘看著他微笑著跟自己進屋,慢慢地從箱子裏拿出自己的東西,有條不紊地擺好。然後站在他麵前,堅定地說:“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隻是我們的。”
    “嗯,隻是我們的。”
    “不要出現女人和小孩。”
    “……我會安排好的。”
    “現在,我要休息了。”
    周玉塘看著眼前這個人,跟五年前一樣的臉型,眼睛,但總覺得有些什麼變化,例如,眼神,例如染成淺栗色的頭發,這些都不影響他一眼就認出莫錦年來,但,總歸是不一樣的。
    “在看什麼?”莫錦年問他。
    他把手輕輕放到莫錦年的唇上,有一絲柔軟的冰冷。他說:“錦年,你變了。”
    莫錦年伸出舌頭,惡作劇地在他手指上輕輕舔了一下,又瞬間縮回去。笑得曖昧。“你應該說我長大了,你看你也長大了,胡子都沒刮幹淨。”
    周玉塘很自然地摟上他,輕柔地吻上去,像是捧著一件珍貴卻易碎的工藝品,讓人不忍心多使出一點力。接吻是一件很浪漫溫馨的事情,直到雙方都沉溺於彼此的溫情裏,意亂情迷。
    放開後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再配上周玉塘本就很受歡迎地歌喉,沙啞又性感。但他卻說不那麼性感的話來,他心神不定,有一種承受不起的變化壓在心頭。他額頭抵著莫錦年的額頭,呼吸著對方的氣息,卻依舊讓人無法安定。他說:“錦年,我很害怕。”
    他害怕莫錦年離開他,但現在莫錦年回來了,他還是怕。他沒說害怕什麼,那是一種講不出的恐懼。
    推開他莫錦年走到窗邊,像是在看他的新家附近就的風景。他的聲音如夢囈般輕柔又悲傷,他說:“周玉塘你知道嗎,後來我看了一本童話,叫小王子。他教會我因為知道有一顆星星上住著小王子,所以滿天的星星都變得不一樣。不管天底下有多少一模一樣的玫瑰花,自己愛過的就跟別的不一樣。在你眼裏我不是大律師,在我眼裏你不是小天王,因為有愛,所以不一樣。不管我們是大人還是孩子,都要對自己的愛負責呀。那麼,你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不是在一起了,就圓滿了。但隻要在一起了,就會努力去生活,去適應生活所帶來的改變。
    *
    小美來收拾東西搬出去,實際上她從來沒在這兒住過,隻是想回來再看看而已。她對莫錦年說:“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莫錦年走到她麵前,彎下腰鞠了一個90度的躬,鄭重地說了聲:“小美,對不起。”
    小美說:“這個世界促成了一段情必定會犧牲另一段情,誰叫這地球上人那麼多,而一個人心裏卻隻能容一個人呢。我早就放下了,不然當初也不會結婚。”
    “不,我要道歉的並不是這個,”他說:“我要道歉的是,沒守護好自己的愛人,讓你為他受傷了。”
    小美沒哭,隻是好像要哭了,她看了眼站在莫錦年身邊的周玉塘,他看著自己,蹙著眉頭,不發一言。淡淡地說了句:“真殘忍。”便帶著寶寶離開。踏出門時寶寶猛地大哭起來,好像連小小的他也知道了什麼。至少那句話,他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跟誰說的。
    *
    莫錦年打開郵箱,裏麵有一排新郵件。他從中間點了一封,打開。裏麵有幾張照片,是同一個女人,對著鏡頭笑得陽光燦爛。背景是高原,落日,草地,雪山,他還看到了不遠處丟在地上的背包,她終於去了她夢寐以求地地方。他忍不住跟著照片裏笑得像個孩子的女生輕輕勾起嘴角。
    周玉塘起在他身後,眼神裏有些落沒,他是真的很想問那人是誰,跟莫錦年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莫錦年看著她的照片眼裏會變得如此……如此溫暖。他在腦中胡思亂想,勾勒出他們現實存在著的關係,想象這個女的在莫錦年心中是否走超過自己。他這是在吃醋,沒錯!
    莫錦年卻在這時叫住他,笑著問他她漂不漂亮。周玉塘看著更加糾心,沉默地點了點頭說:“大概吧。”
    “她是我的同學,”莫錦年說:“大一下學期時她幫過我很多忙,她叫鬱小米。”周玉塘沒有問他她到底幫了些他什麼忙,那段時間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戰火紛飛。莫錦年輕過身去輕輕抱住他,他想,即使周玉塘問了,自己也未必會說。就像當初他告訴自己小美為了他被打斷胳膊時,他很想告訴他,那天晚上,那條肮髒地深巷。他被一群人追到精疲力竭,他們問他周玉塘在哪兒,他說不知道,他們便打。再問他,他又說不知道,那些人便接著打,一直到他連說不知道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時,終於有人來救他了,拚命睜開眼,最後一眼看到的,卻不是他。
    有些傷痛,是成長必須經受的,它們降臨你身上時,才不管你是否對痛覺敏感或者患有先天性無痛症。他把頭埋在周玉塘勁邊,撒嬌似的蹭了蹭,這個懷抱,他早已思念很久了。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周玉塘說:“以後都不需要別人,你有我就好。”
    *
    月光清冷地撒在高樓大廈的細縫裏,微弱的光早被閃亮的霓虹所代替。周玉塘坐在窗前,懷裏抱著莫錦年當被送他的吉他。吉他已經很舊了,邊緣磨掉了很多漆,弦也全都是後來換上去的。
    莫錦年坐在他身邊,聽他輕輕地彈唱那首《錦年華》,聲音裏透著深深地眷戀和淡淡地哀傷。周玉塘問他好聽嗎?他笑輕笑著,不語。這是周玉塘的成名曲,又怎麼會不好聽呢,他已經不記得在國外時聽過多少變,每次聽都別是一潘滋味在心頭。隻有這次,這次他聽得溫暖聽得感動。
    周玉塘放下吉他,抱住住,親吻他的嘴角,眉毛,將他的耳含進嘴裏。莫錦年有些臉紅卻沒有推開他,卻又覺得那樣不自在。然後隨便找點話題:“這幾天有空嗎,我們把大發和阿放他們約出來聚聚,他們,是我們的朋友。”
    周玉塘的知道仍在他耳朵上打轉,像舔冰淇淋般一下一下地舔著,聽到莫錦年那樣說,他用喉嚨回了聲:“嗯。”然後又啞著嗓子道了句:“好。”
    莫錦年有些羞憤,推了他一下,“你要舔到什麼,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屬貓。”周玉塘悻悻地放開他,意猶未盡地舔了下自己的唇,色、情又豔麗。
    “這是什麼?怎麼會有條疤?”因為彈吉他的緣故,周玉塘打袖子卷起,莫錦年這才看到他手腕內側一道長長的疤痕留在那裏,好像已以很久了。
    “沒什麼,以前打架不小心留下的。”說著周玉塘把袖子放下。
    莫錦年抓住他的手,低沉地說到:“讓我看看。”周玉塘縮了一下,他又提高了一個聲調吼到:“別動!”
    然後莫錦年看到了,整條胳膊,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數不煙的傷痕。有刀割的,有圓型地燙傷,他認得那是煙燙出來了。提起他另一條手臂,一樣的,傷痕累累,看得他驚心動魄。“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周玉塘又抱住他,安慰似的說著:“以前一個人,手裏太難受了總想著換個方法來轉移痛苦。不過不會了,以後,我都不會在這和做了。”
    “難怪你李暮說你快死了,我想我再不回來你就把自己折磨死了吧!你怎麼……怎麼可以這麼做。”他的周玉塘,驕傲的周玉塘,卻為了自己自殘啊!
    他把頭深深埋進周玉塘懷裏,深深埋起自己的悲傷,他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回響:“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有你在身邊,我怎麼舍得……”
    是的,不舍得看你難過,不舍得放開你,不舍得我們在這樣大好的年華過彼此再錯過,不舍得在孤獨的夜裏一個人彈唱那首悲傷的歌,不舍得看年華過境時,身邊少了一個人呐……
    【全文完】
    打上這三個字的時候真是全身輕鬆呀,很感動的有木有,黎離被自己感動了,囧。故事講到這裏完了,但他們的生活還在繼續,他們該怎麼去麵對莫錦年的父母,怎麼去麵對各自職業中會遇到的人,怎麼去麵對周圍的朋友們……這些都無從考究,這些都需要他們自己去處理,隻要彼此有在一起的決心,就能夠在一起。戀人間的幸福,不正是如此嗎。
    黎離是個很懶惰的人,拖拖拉拉地寫了整整一年呀。感謝途中努力催某黎的孩子們,感謝寶貝,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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