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之脫變——婉兒、漣嫣篇  送別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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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祺恒被‘軟禁’了,在慕容府的剩下兩日裏,除了有貝祺瑉陪同,否則他哪裏都去不了,當然了,因為貝祺瑉頭次到慕容府,所以安排的餘興節目甚是緊湊,貝祺瑉隻是晚上頭睡前會去貝祺恒那裏看望他一眼並陪他在‘觀月閣’一同賞賞‘泛舟池’的夜景,這其中不乏貝祺恒的吵鬧及貝祺瑉的暴怒,還有貝祺瑉強壓下怒火的循循善誘,而每一次他們兩個的結局都是不歡而散。
    紀曉婉的病情一直是好好壞壞、反反複複,整個人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就是不醒。因為慕容景天曾經吩咐過知道紀曉婉下落的人要把嘴閉嚴了,所以直到時隔一天,侍候在貝祺瑉身邊的紫衣來尋青音時才知道了這事兒,趁著慕容景天陪同貝祺瑉出去遊玩的空擋,紫衣私自做主尋了個嘴嚴的小廝找了個大夫來,當看見老大夫為紀曉婉診治時不時皺起的眉頭,紫衣與青音心裏都揪著緊緊的,生怕一會老大夫脫口而出的會是什麼噩耗。
    經過老大夫細心的診治證實紀曉婉氣血兩虧,因為房事過激傷了內裏,需要長時間的調養,如果調養不慎有可能從此每到月事時疼痛難忍,還有更嚴重的就是如果調養不好,紀曉婉以後可能就不能生養了,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會是多麼大的遺憾呀!
    紫衣和青音千恩萬謝的送走了老大夫,兩顆心隨著紀曉婉的病情也愈加的沉重起來,紫衣打發了小丫頭去熬藥,心裏不住的祈求著上天能可憐紀曉婉這樣良善命苦的小人兒,能讓她吉人自有天相,度過這可能決定一生命運的一大難關!
    慕容景天夜幕時分抽空過來了一趟,聽到青音回稟的紀曉婉的病況,慕容景天心中懊惱加悔恨不止,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一怒衝冠居然傷的紀曉婉這麼深、這麼嚴重,看著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紀曉婉,慕容景天懷著極其愧疚的心情吩咐了青音好好的照顧著,便又去了貝祺瑉那裏。
    經過青音等人的細心照料,紀曉婉在次日清晨終於悠悠轉醒,身上的疼痛已經被不時的腹痛感淹沒,下身也腫脹疼痛的厲害,頭昏昏的,身上沒有半點力氣,說是打散了骨頭重拚起來已經是不夠確切了。
    “紫衣姐姐、、青音姐姐、、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紀曉婉睜開朦朧的眼,幹澀的嗓子發出的聲音是那樣澀啞。
    紫衣與青音原本憂慮的雙眸在聽見紀曉婉的聲音後一下子轉為了狂喜。
    “小丫頭,你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呀?一次比一次嚴重,你想嚇死大家嗎?都兩天了,還好你終於醒了,這人醒了就算好了一半兒了、、”
    “好了,青音,你就別羅嗦了,婉兒,現在感覺怎麼樣?”紫衣體貼的捧來了一杯水,小心的扶起渾身無力的紀曉婉,仔細的喂了起來。
    “謝謝紫衣姐姐,我好多了!休息下就會沒事了!”紀曉婉飲下一口水,一滴淚滑出眼眶緩緩而下。
    “你還嘴硬!哪有你這樣的,人都差點沒了,還好?你到底是堅強的給誰看的?”青音聽著柔弱的紀曉婉口不對心的回答,氣得差點就衝過去再掐死她一次。
    “青音!婉兒才剛醒,你別再數落她了。”
    “是了是了,就你心疼她,得,我去前麵等爺去,待爺送完了兩位殿下,好盡快的給爺報個信兒。”青音賭氣的轉身就要往外走。
    “紫衣姐姐,他們要走了嗎?”紀曉婉一聽之下,急忙追問。
    “恩、、現在外麵正在給五殿下套車呢,說起來,這三殿下也真是夠絕的,為了阻攔五殿下尋你,愣是軟禁了他兩日,五殿下每次見了三殿下都是嚷嚷著要見你,結果每次都是不歡而散,據小喬說,可憐的五殿下自從你沒回‘麝月閣’那日起就沒安寢過,才短短的兩日,人就瘦了一大圈,看了讓人心疼。”
    紀曉婉聽了紫衣的話,下意識的摸向胸口,才猛然想起,那日晚上,珍藏的東西掉了,一顆心失落的沉到了穀底,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未來獨留下那殘舊的回憶支撐自己心底深處那一小塊暗藏的空間、、
    “紫衣姐姐,求求你,帶我去送他好嗎?求求你!日後我們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永遠都不可能再見了,我隻想最後的看看他,我辜負了他對我的一片心、、紫衣姐姐,我求求你了!”紀曉婉不顧身體的虛弱,掙紮著離開紫衣的扶助,想要轉身起來給紫衣磕頭。
    “小丫頭,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啊?紫衣姐姐,她嘴裏說的是誰呀?我怎麼都被你們給弄糊塗了!”
    “婉兒,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見了也是那麼回事,又何必、、”紫衣憐惜的扶住紀曉婉幾欲昏倒的身軀,搖頭歎氣。
    “紫衣姐姐,我求求你!就一眼,就一眼就好!他的情意我今生回報不了,就讓我把他藏在心裏還不成嗎?他想見我,就算和三殿下爭吵他都在堅持,他要走了,我怎能就讓他那樣失魂落魄的走?紫衣姐姐,就一眼,就一眼就好了,讓他知道我平安,讓我將他最後的身影印在心裏,求求你了,帶我去吧!”
    “你、、你們說的是五殿下?婉兒、、你、、”青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天大的事情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婉兒什麼時候和五殿下情投意合到了這番田地了?五殿下整日裏叫罵不休,不吃不喝的就為了婉兒?那麼婉兒的此番傷痛會不會也與五殿下有關?蒼天呀!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婉兒,你真的要去嗎?也許、、也許、、你知道的,爺那裏、、”紫衣心裏很怕,慕容景天這幾日是存心的將紀曉婉藏起來的,每日裏拉了三殿下逛園子、看戲、安排節目,把時間排的滿滿的,為的就是拖住三殿下,不給五殿下任何機會與他們見麵,不能見麵自然就沒辦法開口要人,這幾日下來紫衣侍候在身旁,看的清清楚楚,爺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我要去,我不能讓他帶著遺憾離開,就算我們沒緣分,我也要親口的告訴他,那樣他才會死心。”
    “傻婉兒!”紫衣心疼的抱住紀曉婉,眼內也充溢了熱淚。
    青音看著一個哭一個涕的兩個人,心裏滿是感動!“行了,要去就去,都哭什麼呀?”
    紫衣皺眉。
    “紫衣姐姐,你忍心看她就這麼拖著個虛弱的身子跪那求你?不就是最後見上一麵嗎?反正日後也是見不到了的,就算了了她的念想了。”
    “身子真的能動嗎?”遲疑片刻,紫衣終於蹙眉輕問。
    紀曉婉知道,紫衣這就算是答應了,使勁兒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紫衣閉目讓兩行清淚滑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胡亂的用手背抹了兩下臉,轉頭對向青音。
    “還愣著幹嘛?還不過來搭把手?晚了可就真的走了,還好,三殿下說什麼怕騎馬風餐露宿的五殿下吃不消,讓府裏準備了有軟榻的馬車,要不這會子早就出發了。”紫衣一邊說著,一邊將紀曉婉的頭發和衣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
    有了紫衣和青音的攙扶,紀曉婉艱難的下了地,無力的雙腿隻要著地雙膝就會打彎,下腹也是墜痛的舉步維艱,紀曉婉咬緊牙關,一步一步的前行著,她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今生無緣再見,就隻一眼便是永恒!
    貝祺恒這方麵吵鬧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也清楚,這次就算他再怎麼鬧,三哥貝祺瑉也不會退讓半步了,紀曉婉已經在他的世界裏丟失了兩天三夜了,他就那麼不眠不食的等待著,等待著她的突然出現,可是每當旭日東升時,他的一顆心就會晦暗到極點,這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折磨簡直快要讓他發了瘋,身上唯一的思念之物也被貝祺瑉給沒收了,貝祺恒心裏空蕩蕩的猶如行屍。看著奴才侍衛們忙忙活活的往那大的足以坐下七八個人的馬車上搬東西,貝祺恒知道,他想不走都不行了。
    “祺恒,別在任性了,她如果對你有心,又怎會避開兩日不出現,想來也是自覺愧對於你,不敢現身了吧?身為通房丫頭,居然還想以破敗之身誘引皇室子嗣,如此膽大之人,不出現是她的造化,否則我可不敢確保一個不高興直接殺了她。”
    貝祺恒惘若未聞的盯著馬車,眼內全無焦距。
    “祺恒,這玉蘭佩既是母後送你的,你就應該好好珍藏,我可不希望日後又在哪些不該見的人手中存有此物了!”貝祺瑉看著失魂的貝祺恒,無奈的將那日收起的玉蘭佩掛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景天——”許久,貝祺恒終於開口喚道。
    “小人在!”
    “你敢發誓,婉兒不是你藏起來的?”
    “我的五殿下呀,她可是有腿有腳的活人,如果不是她存心避開殿下,又怎麼會不回去找您?再說了,那丫頭臉皮子薄,那日找了我將您送的東西交給我,說是不好意思對您當麵說,求了我半天,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那丫頭平日裏都被我寵壞了,任性的很,想這幾天不定躲到哪裏廝混去了,哎!這兩天我也是實在沒空理她,這回頭我還要好好教訓教訓她才是,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三哥,請你將那玉蘭荷包還給我,否則,死我也不回宮,就算你強硬到可以綁了我,可是宮裏要個死人又有什麼用?三哥將死了的我交給父皇,你覺得這算是交差了嗎?”
    “你、、”貝祺瑉從沒想過貝祺恒會在此事上如此執著,氣憤之餘又不好真的嚐試走向極端的結果,隻好咬牙切齒、麵色發青的從內侍的手中拿過那玉蘭荷包丟給了他,“上車!”沉聲吩咐完,率先進入了車內。
    幾個負責‘看管’貝祺恒的侍衛禮貌的用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貝祺恒看著終於回到自己手中的玉佩與荷包,心酸的眼前有些模糊。
    車輪滾動,啟程在即,終還是沒有再見上一麵,這一別將是咫尺天涯,他還沒有和慕容景天開口要她,因為他不確定她是否還想跟著他;他還沒有和她說,他不管是怎樣的身份地位,他都隻是她的‘貝奇’,永遠的‘貝奇’,喜歡看她笑的‘貝奇’,為了她可以丟了自己謙謙君子之範的‘貝奇’。難道說自己的身份就真的成為了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了嗎?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皇子的身份,第一次很想超脫出這份尊貴的束縛,回到‘普嚴寺’裏的日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日子!
    “貝奇——”
    一聲虛弱而撕裂的呼喚讓馬車內的貝奇神情一震,隔著馬車的窗欞向外望去,“婉兒——”
    “祺恒!”貝祺瑉幾乎是爆吼的喚住貝祺恒往馬車外衝去的腳步,“你胡鬧夠了沒有!別逼我要了她的命!”
    “三哥,求求你,就一麵,我就和你回京,我和她的事情我回京後親自求父皇,我不難為你,好不好?就一麵!她沒有躲我,她一定是病了,你看她,她是被人扶來的,三哥,我、、”貝祺恒求著求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水霧彌漫,“我求你了,要不就算我回了京,心裏也是不靜的,我要聽她親口告訴我她的心思,三哥、、”
    “夠了!”貝祺瑉現在已經處於了狂怒的狀態下,一名當朝最得寵的皇子,一名商賈家最得寵的連侍妾都不算的暖床丫頭,弄的好似生死離別一般糾纏不清,成何體統!“來人!吩咐下去行進速度加快,看好馬車四周,不得讓閑雜人等靠近,更不準五殿下下車!”
    貝祺恒知道下車已經是奢望了,他已經沒有空暇去對貝祺瑉發怒,幾步衝到馬車窗口將頭探出,“婉兒——我是你永遠的‘貝奇’——,等我,等我回來——”
    紀曉婉看著那隆隆而去的車行隊伍,聽著貝祺恒極盡全力的嘶喊,紀曉婉雙膝無力的癱軟了下來,‘噗通’跪在了地上,紫衣與青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紀曉婉掙脫了兩人的手,向前爬行了兩步,無聲的用口語說了幾個字——“對不起!保重!”
    貝祺恒看到了,當看到紀曉婉無力的跪爬在地上時他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著;當看到紀曉婉無聲的用口語說著那沉甸甸的五個字的時候,貝祺恒一顆心無限製的下墜著,她放棄了!她最終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放棄了未來!貝祺恒就那樣身子探在車窗外一半的呆愣著,看著淚流滿麵的紀曉婉趴伏在地上;看著扶她來的兩名侍女蹲在地上想要扶起她;看著慕容景天不借他人之手的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看著被抱起的她無力垂掛的手臂和向後仰去的頭顱、、她昏了嗎?她的身體什麼時候敗壞成了這個樣子?她又是拚盡了怎樣的全力才跑來送他?人影兒越來越小,直到再怎麼渴望也尋不到半點蹤跡,貝祺恒終於頹廢的抽回了身子靠坐在了軟榻上,男兒淚無聲的翻滾而下。
    當慕容景天看見孱弱的紀曉婉被紫衣和青音攙扶而來時,胸中的怒火以燎原之勢攀升;當紀曉婉體力不支趴伏在地上與貝祺恒生離死別時,慕容景天真的很想將多事的紫衣與青音活活打死;當眼看著紀曉婉昏厥過去的時候,慕容景天一顆心提到了噪子眼兒,她才剛醒吧?經過這番大喜大悲她還撐得住嗎?慕容景天想都沒想的奔過去一把抱起紀曉婉,他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與她在一起都會最後弄的如此的悲壯。
    “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也不知道從哪裏溜達過來的潘大總管在一旁搖頭歎氣。
    “少廢話,還不快去把李郎中給我叫來!”慕容景天不加思索的抱著昏厥的紀曉婉向‘秋意園’走去。
    給皇子送行自是府裏的主子都要參加的,所以這送行的一幕自成了府裏人猜測的對象,慕容子旭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再看著自己兒子的舉動歎氣之餘吩咐今天的事情不準任何人提起。而三夫人感慨於剛才送別一幕的深情,雖不知那是誰家的公子,可是就看那架勢也多少可以看出定是大有來頭的,一個權貴公子與一名微不足道的婢女之間如此的情深意重,怎不叫人感歎!六夫人沈文君麵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隻是瞥以冷嘲的一眼,這麼一出是演給誰看的呀?不就是模樣好了點兒嗎?就去勾三搭四的,活該被人丟的下場!看著慕容景天緊張的什麼似的將紀曉婉抱走,沈文君的心裏難掩的憤憤,憑什麼大少爺知道她心裏裝著別人還對她如此看重?看她那矯揉造作的樣子,有哪一點兒值得人憐惜的了?哼!病了嗎?死了倒是省心了!沈文君在心裏暗咒了幾句,眉峰一挑轉身走人。
    待風風火火的李郎中狼狽的被潘辰一路提溜來之時,紀曉婉在昏迷中已經冷汗淋漓,臉色蒼白若紙,雪白的裏褲上又是殷紅一片。
    李郎中實在是不明白,一個丫頭病了怎麼也這麼勞動著總管大駕的提溜了他來了,要知道他可是這府裏專門雇來給主子們看病的專職大夫呀!可是當看見紀曉婉那半點血色都沒有了的小臉時,他已經全然的顧不上自己心頭的那份疑惑了,這病人才是最大呀!經過仔細的診斷,拚盡全力的治療,過了大半個晌午了才終於止了紀曉婉下身涓涓而流的血,開了藥方子,眼看著紫衣艱難的將藥水喂進不張口的紀曉婉嘴裏,才算一顆心撩在了地上。不是他膽子小,也不是他自覺醫術不夠高,而是慕容景天的氣壓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這真要是躺著的丫頭就這麼去了,他很是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吃到今天晚上的晚飯!
    聽到李郎中終於宣布紀曉婉已無大礙的時候,慕容景天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一直靠在門框上的摯友那觀好戲的模樣,慕容景天恨的牙癢癢,囑咐了李郎中,紀曉婉的安危由他全權負責,又打發了潘辰將李郎中送走,慕容景天的一股邪火才發了出來、、
    “是誰準了你們帶了婉兒去送行的?”
    紫衣與青音一聽這話,馬上知道這事兒可不好善了了,‘噗通’跪在地上認起錯來——
    “回爺的話,是奴婢私自做主帶了婉兒去的,婉兒一醒來知道今天是五殿下回京的日子,哭著喊著要去送,奴婢一時於心不忍,就喚了青音一同扶著她去了、、”
    “紫衣你好大的膽子!先前的一筆賬我還沒空和你算呢,你倒是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自作主張習慣了,連我的意圖都敢違逆了!”
    “爺,不是的,是我見不慣當時婉兒那可憐相,才出了主意說要帶她去的,紫衣姐姐隻是拗不過我、、”
    “青音你給我閉嘴!待處置完了紫衣,你也別想脫罪!”
    “爺,就算您要處置奴婢,奴婢也絕無怨言,可是奴婢有話要說!”看著慕容景天鐵青的臉色,紫衣豁出去的說道:“爺,您對婉兒的心思奴婢懂,可是,您從始至終除了帶給她無窮無盡的傷害之外,您什麼都沒有給她,她才十四歲,您就讓她麵臨了未來可能不能做一個完整的女人的現實,爺,這就是您給她的寵愛嗎?婉兒從進了‘秋意園’開始,我見過她笑的最多的時候就是在‘麝月閣’裏,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裏有個可以陪她哭陪她笑的人,甚至在她不開心的時候,那個人為了能讓她展顏可以放下自己的身段兒軟磨硬泡的耍把式、出怪招逗她開心。爺,當我知道那個人居然是皇子的時候,您知道我有多震撼嗎?婉兒的感情就像是一張白紙,您畫上去的是什麼,她呈現出來的就是什麼,您知道為什麼婉兒對您是那麼的避如蛇蠍嗎?因為您從來都是在用您的愛傷害著她,她怕您,甚至提到您的名字她都會不自覺的發抖。爺,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傷害太多,就算您的心再真再誠,也不會有人明白的,更不會被人接受的!喜歡一個人要讓那個人知道,更重要的是尊重對方而不是一味的占有!”紫衣已經是聲淚俱下,她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了,她知道,就算今天送行的過錯可以饒恕,那麼那天私自應了貝祺恒的要求讓婉兒值夜的過錯也可以要了她的命了,慕容景天身邊從來不留不聽話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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