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之脫變——婉兒、漣嫣篇 齊誌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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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狂笑離去後,慕容景天抱著懷裏的紀曉婉打算將她送上床,結果卻發現不知何時懷裏的人兒居然昏厥了過去,看來這丫頭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了。輕輕將她放下,喚來了一個小丫鬟,命其照顧著昏迷的人兒並打發個小廝出去找個大夫來,自己便匆匆的離開了紀曉婉的屋子。其實剛才在紀曉婉的屋裏慕容景天與茱萸的對持,那些話多半都是氣茱萸的,要說他真的寵過誰,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來來去去的女人們在他的眼裏都是可有可無的事物,在他的眼睛裏人隻分兩種:一種是有用的人,一種自然就是沒用的。優勝劣汰的原則他運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也許自己曾經有過閑暇時的情長,可是那也隻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消遣而已,至於那些看似得寵而被茱萸設計的人,那也隻能說是她自己沒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就算被丟、被賣、被設計害死那也怪不得別人,至於那些個被轉送他人的,至少說明她們還有點兒用。今天慕容景天處置茱萸,也並非為了哪個人,隻是這茱萸行徑越來越不像話,鬧的慕容府裏的奴才們個個提她猶如談虎色變,平日裏她都是暗著來,想抓她的錯事往往都是事後了,可今天剛好抓住機會,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
書房內,齊誌磊正坐在紅木太師椅上品茗,這‘燕茗’果然是名不虛傳,乃是鄢陵國進貢的名品,自鄢陵國九年前進貢此茗以來自己也才品過幾次,料想如果不是慕容景天與那三皇子有著莫逆的交情,估計也不會借著他處理自家‘公案’被自己撞上之機而有此幸在此一品名茗。心中正在為自己交了好運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慕容景天臉上帶笑的走了進來,其神色半點沒有剛剛處罰過人的跡象。
“讓你久等了,哎,都是些不識體的,竟讓誌磊見笑了。”
“哪裏的話,要是沒有這意外,我又怎麼會在此嚐到這人間極品!”齊誌磊緩緩將茶杯放下,笑著用眼迎向慕容景天的俊臉。
“這話說的,好像我刻薄成性,吝嗇之極一般,紫衣,去吩咐下去讓人準備客房,另外晚宴告訴前院兒一聲,我這兒有客,就不過去吃了。還有,一會讓董維去‘普嚴寺’接大娘回來,就說我這有事兒離不開。”慕容景天與齊誌磊打趣了倆句後轉頭對向一直默默站立在茶桌後等著隨時聽命的紫衣。
“是,紫衣這就去。”
齊誌磊目送著退出去的紫衣的身影,撇嘴一笑道:“我說慕容,這紫衣也有個十七八了吧?倒是越來越出落的大方得體了。”
“怎麼?誌磊兄喜歡?”慕容景天無所謂的也靠坐在另一張太師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燕茗’,邊說邊將盛茶的杯子湊近鼻子任那嫋嫋升騰的熱氣帶著陣陣的茶香融入鼻息。
“怎敢奪了你房裏的人!翩翩君子不奪人所愛,這可是在下的美德!”齊誌磊搖頭晃手馬上否定慕容景天的猜測。
慕容景天不語,隻是不明寓意的笑了笑便慢慢的品起茶來,一口香茗入口,慕容景天輕閉雙眼慢慢的回味著口中殘留的餘香。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地方還真是風水好,什麼樣的美人兒都能收羅到,前前後後我也來過多次了,環肥燕瘦的還真是見了不少,慕容你豔福不淺呀!”
“誌磊,你有什麼話就明說了吧,何必繞圈子。”
“哈哈,知我者莫若慕容也!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齊誌磊有些賣乖的看著依舊閉目的慕容景天繼續說道:“慕容?今天那個有些倔強的小丫頭倒是有點意思,慕容要是不介意的話,等我離開的時候可否將她帶上回京戲耍幾日?”
“齊大公子——你眼光倒是獨到的很,這丫頭是前個兒我大娘買下放我園子裏的,鄉野村姑的連我這小小的慕容府裏的規矩都還學不會呢,若是進了齊大人的將軍府、、那不是要丟了我慕容家的臉了?”慕容景天聽了齊誌磊的話終於睜開了眼,他慢慢的將手裏的茶杯放置在茶桌上,炯目爍爍有神的望向對麵的人。
“慕容,你可是才說過自己不吝嗇、不小氣的,難不成這會兒就舍不得了?再說,你這裏還有紫衣和青音,多了一個小丫頭少了一個小丫頭的,也不算什麼吧?”齊誌磊依舊賣乖的笑著。
“誌磊啊,才你也說了,這君子不奪人所好,那丫頭可是我屋——裏——的人——!”慕容景天刻意的身體前傾,聲音有意壓低,語氣曖昧不明,還特意的拉長了重要的幾個字。
“慕容是說、、”
“那丫頭進了園子的第一天就被我開了苞,其實身為我的貼身丫頭隻要你喜歡轉了給你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隻是、、這丫頭是我大娘買來的,這人雖然在我這裏,可是這契、、可還在大娘那兒,她的去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誌磊,你要是真的想要,等回頭我和大娘說聲要了她的賣身契,回頭我給你派人送過去可好?關鍵是,這丫頭還需要調教,要按現在這個樣子,你保不齊鮮勁兒還沒過,頭就要開始疼了。”
“得了,歸根結底一句話,你就是舍不得,說來也是,才進園子的,你自己的新鮮勁兒都還沒怎麼的呢,又怎麼能舍得送人了?得了,我也就是開玩笑那麼一說,你也別真當真了,我也就是看著那丫頭有點脾氣,覺得好玩罷了。我府裏那幾個,一個個服服帖帖的,我都看膩了,換了也一樣,沒什麼新意。算了,什麼時候你煩了,咱再說吧!”一想到府裏的幾個侍妾和丫頭,齊誌磊就興致缺缺。這其實也怪不得別人,他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外甥,有些不得寵的皇子也沒有他吃的開,所以府裏送進來的人,都是經過嚴格調教的,哪個敢造次呀?
“按誌磊所說,我仿是個貪美霸定之人、、”香茗再次被端起,慕容景天垂目輕啄。
“哈哈,不敢不敢,誰不知道我們堂堂的慕容公子什麼都可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美女和銀票。”
“是啊!世間萬物隻要是我慕容景天想要的就沒有我得不到的,可惜獨有一樣、、”慕容景天聽了齊誌磊的話目光有些飄忽,思緒不知飄往何方。
“哦?”齊誌磊很是好奇,這麼自負的樣子在慕容景天身上是很少見的。
“也沒什麼,就是家母在臨去之前曾在床前與我說過的幾句話而已、、”晃神兒隻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拉回心神看著滿眼都是期待的齊誌磊,慕容景天又飲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家母說我今生唯一欠缺的就是‘心’,家母說一個無心的人就算再成功,那也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算了,不提那些了,三殿下那裏還好吧?聽說梁國公有意將小女兒嫁給他,他有何打算?皇上那兒可有了主意?”
“那老匹夫還不是看著皇上有意想定三哥為太子才拚命的想將自家的女兒塞進去,別說他那小女兒刁蠻任性的很,就是那滿鼻梁的麻點就夠人數飯粒的了,就算模樣不錯也是個隻可遠觀不可近瞧的主兒,你說三哥能願意?至於聖上嘛、、倒是沒表態,你也知道,梁國公的關係網盤根錯節,最近幾年裏手都伸到了軍界,樹大了自然招風,我看聖上是有意想要殺殺他的威風,砍砍他的枝節了。”
“恩,去年他還企圖送二女兒伺候大殿下,今年就把主意又定在三殿下身上了,這老家夥女兒還真多。”
“你沒聽說過‘得一女如得半子’的話?”
“那也要看看是怎樣的女、怎樣的子了?”慕容景天不以為意的回答著,心裏想的卻是去年時他進京獻貢的時候,那梁國公長子梁啟運特意擺宴拉攏的事情。
“什麼樣的女,我可不知道,不過要是真能得了你這般富可敵國的‘皇商’為半子,那還有什麼可不滿的?估計就算是你娶個十個八個的小妾回來擠兌著正牌的夫人,她都不會跑了的。”
“誌磊,我發現你很是羨慕我啊!不如你棄軍從商如何?”慕容景天聽了齊誌磊的調侃,斜眼瞥了他一眼。
“免了,免了,你這家當我可羨慕不來,都說官場爾虞我詐,其實這商場上的隻有過之而無不及呀!我性子直,做不來這個。”
“好了,對了,一直就想問你,怎麼突然有空跑我這裏來逛逛了?”慕容景天收起剛才閑話時的閑散正色問道。
“恩,是有事,要不我爹能讓我平白的跑這來休閑?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祺恒獨自一人離‘家’出走了,三哥叫我來知會你一聲,幫忙打聽點他的下落。”齊誌磊神色有些憂鬱和糾結。
“什麼?五殿下出宮了?為什麼?”慕容景天吃驚的問道。要知道,這位五殿下今年才十六歲,平日裏被聖上寵的都快沒了邊兒了,平時別說是出宮,就是在宮裏轉轉身後還要侍衛、奴才一大群呢,出宮那就更是又怕碰了又怕撞了更怕有什麼不善之人傷了他,那真是放在手裏怕攥疼了,放在嘴裏怕含化了。十六年來據自己所知,他也就出過三次宮,二次是祭天,一次是聖上私訪他強行跟隨了去,而那次私訪也因為他途中中暑而草草收尾。
“哎,說來話長,你知道成國意欲與我東夏聯姻以求百年之和的事兒吧?”看著慕容景天點頭,齊誌磊也不賣關子的繼續說道:“那位來和親的公主在招待宴上一眼就看中了祺恒這位小祖宗,還說什麼如果非要和親的話除了五殿下,否則誓死不從。”
“又是個任性的,和親乃是國事,豈有她一個小女子從與不從的。”慕容景天麵色有些輕蔑的插言道。
“說來,聽說那藍翎公主可是成王的掌上明珠呢,有些脾氣也倒是自然的了,這不,成王使者聽了藍翎的話也沒辦法,皇上又因是國事,也不好就直接回了,隻說是要與老五商量下。結果那小公主也不知使了什麼招兒,居然哄的太後她老人家喜歡的不行,就準了她在宮裏行走,這下這位小公主沒事兒就去纏著老五。這不,纏煩了,老五見皇上沒有想要回絕的意思索性就偷偷離宮出走了。”齊誌磊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要知道他這位表弟,當今天子的心頭肉,老太後心口的‘寶貝兒’,差不多都可比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兒’了,這一跑出去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帶了銀兩什麼的。說起來還真是笨的可以,就算是拒婚逃跑你也到帶個內伺呀?好歹還有個人說話照應的。這可好,半個多月了,這位小祖宗還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呢?都是那個沒事兒要和什麼親的成王,有事兒沒事兒的你送個那麼任性的公主來幹什麼?就算要和親你也到挑個聽話的呀!心裏越想越是對那藍翎有成見,恨不得一腳就給她踢回成國去,要是沒有她好死不死的挑了祺恒,宮裏至於現在這樣人仰馬翻嗎?
“五殿下丟了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皇上也派了人下來找了,一直沒有訊息,三哥說想讓你動動人脈留意下。”
“皇上都找不到的人,我一個小小的‘皇商’能找到?三殿下還真是會開玩笑。”慕容景天就像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般笑的有些不大自然。
“行了,慕容,你就別再賣關子了,別人不知道,我和三哥還不知道你?難不成你還在為上次三哥無心之言而在意?”齊誌磊小心的試探著。上次慕容景天進京,與他和三殿下祺瑉相聚,一時間聊天的時候說到了一塊舉世的美玉,當時慕容景天誇口說,隻要是他想找的就沒有找不到的,結果,祺瑉不以為意的說了句‘宮裏都尋不來的東西,你能?’,這不,如今有人挑理了吧!當然了,最後那塊美玉還真的就被他給找到了,雖然為時倆年才尋得,可是那也說明了他所言非虛不是。
“行了,帽子就別扣了,我注意些就是了。真論起來,這位五殿下我還是有些好感的,上次覲見的時候三殿下給我們引薦過,雖然有些貪玩成性,不過倒是個為善純良之人,不像有些人骨子裏就透著陰狠還要偽裝出來一幅無欺的假麵。”
“得,有了你這句話,估計這老五回宮的日子也就不遠了、、”齊誌磊正說著,就看見遠遠的紫衣正踱步而來。
“紫衣,大娘可回了?”紫衣剛一進門,慕容景天便開口問道。
“還沒呢,董大哥已經去了會兒了,估計這會兒應該在路上了,天色也漸暗了,應該快到家了。爺,晚膳已經準備妥了,您和齊公子何時用?”
“誌磊一路奔勞應該餓了吧?就現在吧!紫衣,叫青音去看看婉兒那丫頭醒了沒,要是無甚大礙帶過來聽命。”
“爺!婉兒她、、”紫衣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少爺就那麼不通人情,以往裏姐妹們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告了假也是可以休息的,可這次,少爺怎麼就掐著受傷驚嚇後的紀曉婉不放呢?
“還不去!”慕容景天眼一立,紫衣隻能乖乖從命的退了出去。
“我說慕容,你也太苛刻了!女人是用來寵的,即便是看了不順心了也可以再給她找一個寵她的人呀?何必要逼的太緊?別到時候小姑娘受不住了投個河、自個盡什麼的,多可惜了那麼好的容貌!”齊誌磊麵帶惋惜的搖頭埋怨道。
“齊誌磊,你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好,我答應你,如果哪天我覺得我看婉兒不順眼了,那我一定第一個就先考慮你成為下一個寵她的人如何?”慕容景天逗趣的回答著他,並示意齊誌磊隨他去園裏的小客廳用餐。
“真的?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按你的習慣,三個月差不多了吧?要不我就在你這住上三個月,等我回去的時候直接將她帶走,也免得你還要送過去,再說了,這段時間不是還能培養下感情?要不、、”沒人知道齊誌磊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反正,他是一路追著心裏悶笑不已的慕容景天絮叨個不止。英雄難過美人關?慕容景天在心裏暗笑,原來有著‘小將軍’之號的齊誌磊也是個貪新愛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