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之脫變——婉兒、漣嫣篇 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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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中,似乎感覺自己正在被什麼頂撞著,下身很痛,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呼吸很困難,自己好像身處船上般忽忽悠悠,四周除了耳邊的粗重喘息聲以及伴隨起伏的床畔吱呀聲別無他響,這種感覺、、好像、、
“啊——不要——”突然驚醒的女子死命的推拒著身上衝刺的男人。
“還有力氣叫這麼大的聲兒,看來你還不賴。”說話間男子並沒有因為女子的抗拒有所停頓,而是更加用力的頂撞起來。
“啊——放開我!求求你!不要!啊——”女子拚命的抬起已然酸軟無力的手臂繼續推拒拍打著身上的人,努力的並攏雙腿挪動臀部想要掙脫開束縛。
“婉兒,欲拒還迎這招用的不錯,爺,喜歡!”
“婉兒?我不是!你放開我,我不是你說的婉兒,啊——不要!嗚——”
聽見男人口中陌生的名字,女子呆愣了片刻便又開始死命的掙紮起來,可惜男人好像失了耐性,強而有力的大手迅速抓住亂舞的小手扣於頭上,用腿及身體壓服住不安分的嬌軀,又一連串的猛衝,成功的讓身下的女子再無空暇挑戰他的極限。
待到男子終於釋放離開後,女子雙眼無神的透過黑暗看著天棚,‘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這麼會作弄人,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會又活過來?不能清清白白的死,就連活過來也不能讓我清白嗎?’
一大早兒,一名身穿淺藍小衣,蛋黃紗裙的小俾推門進入。
“醒了?我叫紫衣,是少爺身前的婢女,你是叫紀曉婉吧?”自稱叫‘紫衣’的姑娘站在床前打量了一番,看床上女子並沒有要答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園子裏還有個姐妹叫‘青音’,我們都是少爺的貼身丫頭,你昨兒個才來,昨晚上又被爺留了,今天就先歇著吧,回頭我打發個小廝過來幫你弄點熱水好好泡泡,身子會舒服些。”
“謝謝!”紀曉婉嗎?這個身軀的名字嗎?貼身丫頭?沒記錯的話大哥也曾經有過貼身丫頭的,說是貼身其實就是通房的丫頭,主子不需要的時候你就是個端茶送水的,可是主子想的時候,這“貼身”就真的成了貼身了,昨天晚上那個人就是以後的主子了嗎?昨天才來的就得了主子的恩澤,還真是幸運呢!自嘲的撇了下嘴,回想著大哥、、又不禁黯然神傷,如果不是父親去了,偌大的家產又被叔父霸了,大哥為了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也不會被害吧?娘親也不會因為大哥的死終日以淚洗麵最後鬱鬱而去,而自己、、也不會、、
“得了,日後都是姐妹了就別客氣了,你先歇著,少爺今天要出門的,他不在我們也就能閑著了,反正陪了爺的,第二日都會休息一天的,這都成了我們這‘秋意園’裏不成名的規矩了,誰叫爺、、哎!算了,日子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話說完,紫衣扭身向外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她回眸一笑,“大夫人說,你那個娘簽的是‘死契’,反正那樣的家不要也罷了,日後就把這裏當家吧!”
紀曉婉看著離去的紫衣輕聲的將門掩上,想來,她是誤會了剛才自己的神傷了。
這一天真的就如紫衣所說的清閑愜意的不得了,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通澡緩解了身上不停叫囂的酸痛,也見到了紫衣口中的青音,如果不是還記得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今為紀曉婉的女子真的會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前生父親沒去前的大小姐的日子。
“我就說呢,昨天聽紫衣姐姐說園子裏又來了個姐妹,而且還是爺欽點的,一定是好看的,今天可算是見了,還真的漂亮的緊,怪不得剛進了園子就被爺留了,看這小鼻子、大眼睛的,簡直就是個瓷娃娃,就你那趴鼻子扁嘴的爹還能生出來你這麼標致的人兒?”正在幫忙梳頭打扮的青音看起來十五六歲,一身的火紅,猶如她的性子般讓人感覺熱的有些發燙。
“青音!都說了你多少回了,話到嘴邊留半句,早晚你要吃虧在你的嘴上。”
“行了紫衣姐姐,我下次注意就是了,再說了,這不是和婉兒妹妹閑話家常嘛,想來,婉兒妹妹也不會在意我的口無遮攔的。”
在意嗎?紀曉婉默默的低下頭,當沐浴完在銅鏡中看到自己的新皮囊時,不禁也為自己的容貌驚豔了一會,雖然前生也是大家小姐,相貌雖不是傾城可也算是上上之姿,如今麵對銅鏡中的新容,真有雉雞對鳳凰的感覺,白。嫩。淡。粉的肌。膚幾乎能擰出水來,十指芊芊軟若無骨,按說能有賣女之舉的紀曉婉家應該是個窮戶,可是看看這一身的皮相實在看不出來是個幹過粗活的料,正在思緒當中手被人一把拉起、、
“婉兒妹妹,你可別多想,城裏誰都知道你那個爹是個好色的主兒,你那後娘也真不是個東西,說把你賣了就賣了,而且還要賣到那樣的地方,就算不是親的也用不著那麼毀個人不是?在那樣的家裏,還真不如就出來了,要不,早晚也是個事兒,我和紫衣姐姐都不是什麼爭寵霸主的角兒,伺候爺是本分,放心,日後有個什麼的,青音姐姐罩著你、、”
“得了,青音,越說你越不像話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算是運氣呢,要不是大夫人上香剛好路過,這輩子你那後娘可就是真的把你給毀了。”紫衣一把拉過氣憤難平的青音,用眼狠狠的橫了她一下轉頭又對紀曉婉說道。
“既是大夫人買了我,我、、”紀曉婉垂目咬唇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可不可以求大夫人去她那裏做奴婢?”
“什麼?”青音聽了紀曉婉的話就像紮了毛的鬥雞一樣衝了過來。
“青音!別一驚一乍的,婉兒,我們慕容府裏雖說是老爺當家,可是識眼人都知道,我們府裏的大少爺才是主心骨的人,慢說你已經是爺的人了,就算是你來了爺沒碰你,隻是個普通的丫頭,就單是爺在前院兒欽點的你進園子做丫頭,大夫人也斷然不會為了個丫頭扭了爺的心思的。”
聽了紫衣的話,紀曉婉死死的咬著下唇淚眼婆娑起來,那本是紅潤的唇已被她咬出一道深深的齒溝,色澤也越加深紅似要滴出血來。
“婉兒妹妹,爺的性子是冷了點,不過相信我,爺是個好伺候的主子,要比前院兒裏的那幾個女主好伺候多了,平時爺忙,在這園子裏的時間也不多,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和現在一樣,說我們是爺的丫頭,對那些個前院兒的人來說,我們都快像半個主子了,你都不知道府裏有多少人看著我們眼紅呢,我知道,婉兒妹妹是不想像昨個兒晚上那樣侍寢吧?不瞞你說,昨兒個聽紫衣姐姐說你才十四就被爺留了,我和紫衣姐姐都還擔心你受不住爺的、、都怕你才進園子有個什麼呢,好在你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沒什麼事兒,要不今天可就不是這般的光景了。”青音果然是個直炮筒子,看起來大大咧咧,沒想到一語就道中了紀曉婉的心中忌諱。
十四歲嗎?前生的十四歲時自己還不識愁滋味的和家裏的大哥、父親還有娘親撒嬌胡鬧呢,奶娘和丫頭天天跟前跟後的生怕有個什麼散失,那種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皺了的日子一去再也不複返了。
“婉兒,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說‘不’的權利的,就算再不想,主子還是主子,主子的一切都大於天,這就是身為奴才、奴婢的命。”紫衣見紀曉婉依舊低頭不語好心相勸道。
是呀,自己現在不再是自由身了,一張‘死契’賣掉的不光是這個紀曉婉的身體,還有自己這死而重生的靈魂,想到此,一滴珠淚滴到放在腿上的手背上,雖然隻是一滴淚,可是為什麼感覺那麼重,那麼痛!
“我知道了,謝謝紫衣姐姐和青音姐姐,日後我一定恪守奴婢的本分,不讓倆位姐姐抄心!”紀曉婉依然垂首卻很乖巧的起身拜拂,這樣的舉動讓人看著有些心酸。
“還有,婉兒,記住了,爺在需要的時候要的隻是個玩物,千萬別愛上爺,那樣的話慘的隻能是自己!”
紫衣看著眼前乖巧認命的紀曉婉心中一陣抽疼,這孩子足足要比自己小了五歲,就因為樣子生的好,多少人從小就打著她的主意,這已經是城裏遠近聞名的事情了,以前有她親娘護著也就罷了,如今親娘一去,後娘楞是一口咬定她是不祥之人,引得家裏的丈夫和兒子垂涎三尺,就這麼拉了出來打算賣到‘滿春樓’去,要不是大夫人剛巧路過買了下來,這朵花也許就真的未開即謝了,可是人還沒進前院兒就被大少爺點進了園子,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爺的性子冷,情冷、性冷、人更冷,她這般小小的年齡、如水的性子、瓷娃般的相貌,日後福禍還真真的難料。從自己十五歲被送進園子起到現在,見過多少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多少一顆真心被爺踩腳下碾碎不得善終的、多少受寵而嬌做不好自己本分被爺如物件般送人、賣妓館的自己大概是想數都數不過來了吧?如今算來在這園子裏除了自己就是身邊的青音呆的時間是最長的了,因為自己是個識事兒的人,這麼多年了就算原本也有過愛慕之情如今也擺正了自己的身份了,而青音本就是孩子脾氣心直口快,有的時候總覺得這孩子有些沒心沒肺的,可做起事情來倒是個仔細的人,除了一張嘴總是沒把門的外到真是個放哪都省心的,從她來的倆年裏園子裏四個丫頭到現在就隻剩了倆個,就因為倆人皆無心,所以才會安安穩穩的到現在吧?
紀曉婉聽了紫衣的話猛然抬起頭,霧氣蒙蒙的眼驚愕的看著紫衣,片刻後再次低頭垂目,“謝謝紫衣姐姐,我明白的,婉、、婉兒就是個丫頭,不敢奢望什麼,隻希望待到年長了,爺能看在盡心伺候的份上給婉兒一個安生的地方就成了。”
“婉兒,別誤會姐姐,隻是這園子裏來來去去的丫頭多了,不想你走她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