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熱？鳳十三迷迷糊糊的試圖推掉緊貼在身上的人。
    "十三。"穆焉之看著懷中少年輕喚。
    "啊？"鳳十三茫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揉了揉眼睛。
    "早。"穆焉之柔聲道，在鳳十三的額上留下一吻。
    鳳十三石化…
    "怎麼了？"穆焉之溫柔的看著鳳十三。
    "哎…"鳳十三吐出一口氣，推開緊擁著自己的人冷冷的道："穆焉之，別裝了好嗎？我累了…"
    "裝什麼？"穆焉之一臉無辜。
    鳳十三閉上了眼，不去看那張令他動容的臉："已經夠了。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哼…"
    穆焉之攬過鳳十三，撫摸著他的臉頰，聲線一如既往的平靜："不是你讓我做的嗎？兩年前是。昨晚也是。"
    鳳十三捏緊了拳頭，修剪的圓滑整齊的指甲在掌心刻下四個嫣紅的月牙形，咬牙切齒道："你是想說我自作自受嗎？開什麼玩笑。明明是你強行掠我到蕭闌山莊。"
    "強行嗎？我隻是帶你回來。卻從來都沒有阻止過你離開。不過，既然說我強行。我以後會好好看管你的。"穆焉之的聲音溫潤美好。卻如針般插進了鳳十三的心。
    什麼叫沒有阻止。謊話而已。是的，他是從未逃跑過。問題是他逃走的幾率有多高。第一年的時候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哪有空去逃。況且那時還是個孩子。而這兩年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可逃的。是，十天前他記起了一切。但是身邊所謂服侍的人難道不是監視嗎？就算真的要逃走也要做完全的準備。成功率低於九成的事他不會做。感受著在貼在臉上的溫熱手掌。鳳十三在心底歎了口氣。說到底也的確是自己沒用。
    穆焉之的手從鳳十三的臉上移開，放置他的腰間。
    "幹什麼？"鳳十三驀的睜了眼，怒目相視。
    穆焉之神色溫柔，眸中憐惜。掌心有暖暖的氣流浸透鳳十三的腰際："疼嗎？"
    鳳十三的臉瞬時變的青中帶紫，奮力推開穆焉之，怎想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掙紮著彈起又跌回穆焉之懷裏。穆焉之隨手嵌住鳳十三的手腳。
    做什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我是小孩子嗎？還是說…
    鳳十三頓時覺得怒不可揭，圓瞪了雙眼看著穆焉之："你是在羞辱本宮嗎？"
    穆焉之平靜的看著鳳十三，眼眸中無一絲波瀾。鳳十三卻覺得那雙眼中分明帶著鄙夷。似乎在說以你如今，連被羞辱都不配。
    "咚…"鳳十三怒火攻心，以自己的頭為武器，用力的磕向穆焉之的臉。穆焉之一時躲閃不及中招。嘴角開裂，細小的血珠冒出。
    "哼…找死…"穆焉之一腳將鳳十三踹下了床，隨即自己也起身跳下了床榻。
    鳳十三掙紮著起身，一拳打向穆焉之。
    穆焉之抬手截下，輕飄飄向前一推。
    "嘎巴"一聲。鳳十三知道自己左腕脫臼了。穆焉之似乎仍覺得不解氣。一腳踢向鳳十三的膝蓋。骨裂的聲音傳來。鳳十三狼狽的摔倒在地。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你想死嗎？"穆焉之微顰了眉。
    "哈哈…哈哈哈哈…"鳳十三趴伏在地上仰著頭，突然裂開嘴大笑。僅有的完好的右手"咚咚"的錘著地。笑聲放肆的回蕩在屋內，久久不肯停歇。鳳十三宛如癲狂，直笑的眼淚鼻涕飆出仍不自知。
    穆焉之冷靜的撈起丟在地上的衣衫套上。
    "你瘋了。"穆焉之淡淡的道。將鬥篷上的兜帽戴上。
    "本宮正常的很。瘋的人是你。前一刻溫潤如玉後一刻狠辣歹毒。"鳳十三停止了狂笑。臉部肌肉卻扭曲至極。
    "真難看。"穆焉之抿唇道。
    "沒有誰比你更難看。穆焉之，你有的不過是那一層假皮而已。"鳳十三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來人，把這個人拖下去丟進地牢。"穆焉之撇過臉，似乎不想再看到鳳十三一眼。衝著門外高聲道。
    "不要…"鳳十三渾身一顫，本能的吼道。不要…不要讓人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
    石亦應聲推開窗跳入屋內。
    "穆焉之…你不能這麼對我…"鳳十三聲嘶力竭的吼道。竭盡全力的蜷縮起身體向牆角攀爬，細嫩的皮膚與冰冷堅硬的地摩擦蹭出大片的血紅。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連一絲情分都不留？
    "哼…"穆焉之蔑視的哼了一聲："你還是弄清自己的身份吧。"
    石亦站定後並不動手，冷靜的看著屋內的場景。最後將目光凝聚在鳳十三的臉上。
    "咣當…"房門被推開，幾個侍衛陸續進入單膝跪地："莊主。"
    "拖下去，丟進地牢，嚴加看管。"穆焉之的手指著鳳十三。
    侍衛們忠誠的執行著主人的命令。拉住鳳十三的雙臂將其拖出屋子。那架勢，仿佛手中並不是活物而是一件廢棄的物品。
    "穆焉之…你個王八蛋…畜生…本宮咒你不得好死…"淒厲的吼聲漸漸的遠去。穆焉之微微搖了搖頭，心中微覺諷刺。我早就已經不得好死了。
    "莊主。"石亦輕喚。
    "何事？"穆焉之淡淡的問道。
    "敢問莊主還有什麼吩咐？"石亦不著痕跡的斂去眼底的一絲困惑，單膝跪地，垂著頭問道。
    "你是有什麼要說的嗎？"穆焉之看著石亦問道。
    "沒有。若是無事，屬下先行告退。"石亦的聲音依舊平板的不帶任何情緒。
    "嗯。下去吧。"穆焉之揮手道。
    得到了回應。石亦起身跳窗而出。
    穆焉之坐回床上。摸著淩亂的床榻，眼神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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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樓：我兒子必須不是窩囊廢。接下來的幾章……
    捂嘴，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