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莊周夢蝶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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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床邊眺望著窗外。鳳十三的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已經一個月了,他的傷大體都養好了。卻並沒有人來尋過他。怎麼辦?娘一定會擔心的要死。
"不好玩。"鳳十三嘟著嘴埋怨道。沒有嚐到各色的小吃。沒能湊熱鬧去看武林大會。每天趟在床上養傷。美人也不來看我。
"啊…本宮想回家。"鳳十三扯著嗓子嚎叫著。
穆焉之站在門口,聽到屋內的喊聲腳下一絆,險些跌倒。這孩子,難道以為他是來做客的。嘴角無奈的抽了兩下。
"喂,門口那人。要進就進來。不進來就滾蛋。"屋內傳來鳳十三的吼聲。
穆焉之頓覺好笑,推開門問道:"你腦袋你裝的是稻草嗎?"明明險些被殺掉,仍然毫不在意。連逃都不曾逃過。
"腦袋裏要是能裝稻草我就死了。"鳳十三撇撇嘴反駁道,隨即眯了眼笑道:"大美人…你舍得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穆焉之隻覺頭疼的很,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道:"你是自己走還是…"
"去哪?帶我去玩嗎?"鳳十三眨著眼一臉天真。
"少廢話。"穆焉之怒道。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嘛。"鳳十三連忙穿上靴子蹦蹦跳跳的走到穆焉之身邊。
"哼,恢複的不錯。"穆焉之上下打量著鳳十三。
"嘖嘖,美人你不會再感歎自己下手輕了吧。"鳳十三仰著頭看著穆焉之。
"是的。"穆焉之點頭承認。
"我說,美人。要不你再來次,我保證能去見閻王大哥。"鳳十三嬉皮笑臉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穆焉之淡淡的道,琉璃般中的眼中殺意洶湧。
冰寒的氣息爬上皮膚,四肢仿佛都凍僵了。鳳十三本能的打了個哆嗦,退後一步強自鎮定。微微顫抖的嘴唇卻顯出了主人的軟弱無力:"你若想殺我不必等到現在。既然你沒有殺我就證明我有活著價值。既然我有一定的價值,那麼又何須懼你。"你把匕首紮入我胸口的那刻,眼波平靜。分明不是想要殺人的神色。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的。"穆焉之輕聲道,溫柔的聲音如情人間的細語。剛剛噴湧而出的殺氣瞬間消失無蹤。
鳳十三抿唇無語。他知道剛才穆焉之真的想殺死他。不同於前兩次的出手。若再逼迫他一定會死的。一定會的。想要這,鳳十三的臉色白了兩份。他怕了。是的,他真的害怕了。那種被人玩弄於鼓掌而毫無抵抗能力的感覺。讓他的心劇烈的跳動的。
"你有那麼恨我嗎?"鳳十三咬了咬下唇舉首問道,清澈的眸子中滿是委屈。他感覺到了,伴隨著殺意而來的那種刻骨的恨意。但是,明明他什麼都沒做過。就算是連坐,也不至於此。
穆焉之看著鳳十三沒有說話。
恍惚間鳳十三覺得那雙眼透過他在看另一個身影。深深的恨,淡淡的愁。那雙眸子仿佛開啟了另一個世界。想要知道你如此怨恨的原因。好奇心瞬間戰勝了恐懼。我一定要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
"走吧。"穆焉之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嗯。"鳳十三應了一聲慢吞吞的跟隨著。
"你都不想逃走嗎?"穆焉之頭也不回的問道。
"不想。"鳳十三悶悶的答道。
其實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掉。就算跑了出去又怎樣。我連我在哪都不知道。連回家的路都不知道。難道要到處喊,我是魔宮少主,誰送我回家。如若那樣做了,還不被人亂刀砍死。對於外界的人來說,魔宮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而且恍惚間像是有個聲音告訴我留下來。隻要留下來,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鳳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甩開那詭異的念頭。其實,我必須承認。我是軟弱無能的。依賴者父母,依賴著天生天養的地位。若舍棄這一切我不會是個沒本事的孩子。武藝差,脾氣壞。大概最糟糕的就是我這種人了吧。
看著眼前搖墜的墨色衣擺,鳳十三皺了眉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這個世上早就沒了我這個人。"穆焉之輕聲答道。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怎麼可能。你明明在那裏。"鳳十三不解道。
"不該你問的別問。"穆焉之搪塞道。
"為什麼戴著麵具?"鳳十三問道。
"為了讓自己記得。"穆焉之咬牙切齒道。
"不該記得的還是忘了吧。"鳳十三不由自主的說道。
穆焉之的腳步一頓,冷冷的道:"辦不到。"
"打個商量。"鳳十三上前兩步,站到穆焉之麵前。
"說。"穆焉之淡淡的道。
"你記不記得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但是…把你的麵具送給我。"鳳十三說道。莫名的想要得到那個麵具。總覺得那是熟悉的東西。
"求我,我就送你。"穆焉之彎下腰,貼近鳳十三的臉道。
幽幽的香氣竄入鼻端,鳳十三倔強的抿了抿唇:"本宮從未求過人。"
"我等著看你哀求的神態。"穆焉之拍了拍鳳十三的臉。
"那你等吧。"鳳十三笑道。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把它送給我。毫無理由的相信著。
宛如命定的糾纏。對視著兩人眼中皆是自信。
以強對強,注定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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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我囧了,我真的想把穆大美人寫的狠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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