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念去去,回魂花(下) 098 舊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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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女她就那樣離開了重華山,再次回到了她師傅的道場,心圓觀。
在這人間,那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了,汴州已毀,重華重傷,而師傅是她再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唯一需孝敬,相依相守之人,再守著那幾個十年,之後,她或許可以和天人,穹央重聚,若是他們中有人去了地府的話。
這世上的任何戰爭,她都不想再占,她癡女真的是累了,一顆十世佛心也已經傷痕累累,雖然偶還有慈悲冒出,但是都被她扼殺了,她不想,不想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她要守護的人一個個倒下,而獨留她在這個人間,獨自承受這份悲涼與傷痛,她癡女承受不起。
所以,當她帶著滿身塵埃走上心圓觀時,當她望著,還好這裏的一草一木還和多年前她離去時一樣,終於她的心安下來了,這一連多少日的擔憂,終於可以穩穩當當地落下來了,不再如沒有線子的風箏一般,亂飛亂撞,這有家的感覺真好。
她對著不遠前的觀內喊著,“師傅,師傅,癡女回來了!”是如此的開心而快樂,是如此的期盼。。。。。。
終於,觀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走出來一位瘦弱的小丫頭,仿佛那多少年前的她一般,撐著瘦弱的身子,在那邊回話,“師傅,三日前離山的,想必你就是大師姐吧?”小丫頭不太敢確定地問著,睜大著眼睛望著她。
癡女眼裏透著迷惑,喜歡清靜的師傅,何時又帶回來這麼個小丫頭,她也探究的望著她。
直到小丫頭非常確定的跑過來,抓起她的手,“大師姐,你就是大師姐,太好了!”她繞著她蹦蹦跳跳地跳著,她們仿佛真如那一般家人一般。
她的快樂,不免也感染了她的心,癡女認真地問著她,“師傅何時帶你回來的,你是在什麼地方認識師傅的?”
小丫頭歪著腦袋努力地想著,終於她開心地朝她笑笑:“大約半年前,在無馬之城!,哦,對了師傅有一封信件要給你!”說著她回身往館內走去,是去取信件吧。
癡女終於明白了,原來師傅真的需要人照顧了,能有如此貼心而懂事的小丫頭,師傅以後再也不會孤單了。
當那信箋放到癡女手中的時候,終於她更明白為何這個小丫頭一眼就能認出了她,原來,這信箋外麵師傅完好地畫著她的畫像,並且寫上了交癡女師姐,這一筆一畫,師傅的筆記她一眼便能認出來。
癡女打開信箋,師傅娟秀而有力的字就點點落在紙上,依舊是她一貫的作風,字雖然不多,但卻字字如金,信上簡單地寫著:
癡女吾子弟,見信如見師,師要遠去上天閣,天下大亂,望禍勿要延及到你,你遇之災難,重華之災難,為師已都明了,勿悲切。
收小師妹落語,你與她可相依為命在心圓。若你不願,遠走他鄉,為師亦不強求,隻願你還能心係人間,救人遠離病痛,幸哉。
她的師傅還是那個師傅,她所想,師傅心裏都一目了然,她望著這位落語小師妹,有幸遇到,真也是幸事,她決定了,她就留下來幾日,畢竟她的心已累了,若能教小師妹一點藥理,也不枉她多年苦學研究,那日,她若離去,這一身絕學也不至於消失於這世上。
“落語小師妹,師姐打擾你幾日可好?”她看過信之後,問著身邊的小丫頭。
答案可想而知,小丫頭真的是開心地不得了,拉著她蹦蹦跳跳進入了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