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回眸一笑醉繁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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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淩禹嬗便在朝堂上宣布。“風行”隱匿十數年,如今又重現大鄴,威脅到大鄴朝社稷的安穩,朝廷決意討伐。而淩慕白與宇文默自動請纓,願披甲掛帥,與“風行”一戰,揚大鄴之威。於是,三日後便是二人奔赴戰場的日子。隻是這一次,淩慕白所帶領的並不是大鄴朝最精銳的軍隊,而是在三個月來由淩慕白著手征召的綠林人士。這些人一來沒有正規軍人的軍紀以及軍人榮譽,二來沒有正規軍的章法約束,怕是難成大氣,淩慕白這一去,明眼人都知道,凶多吉少。一時間,各種流言四起。有人說,是逸王淩慕白素有爭霸之心,皇上如此做是為了除去一個皇位繼承人;有人說,是逸王做了讓龍顏惱怒的事,皇上這次是挾私報複。隻是卻有另一種說法漸漸流傳,‘風行’是江湖的組織,江湖事江湖了,皇上此次的行為,無非是為了尊重江湖人士,讓他們自己解決江湖恩怨。本來這些事,無人能窺得真相,於是那些足夠聰明的人開始保持沉默,而有些不明真相的人開始懷疑一個個瘋傳的流言。
而在逸王府中,淩慕白與慕容紫相對而坐,淩慕白一身青衣,落落非凡,慕容紫一襲淡色的紫衣,傾國傾城。
“什麼時候出發?”慕容紫拿起桌上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淡淡說著,絕美的黑眸裏是很淺很淺的憂慮,聰明如她,早已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隻是有些話,說出來,無法改變什麼,那麼就讓這些話永遠地腐爛在心底好了罷。
“三日後,這次出去,我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回來。母親身體不好,府中的事就勞煩你了。”淩慕白卻是笑容清明,眸間是很淡的笑意,仿佛喧囂著的事與他無關。
“我會的,你路上小心。”慕容紫靜靜地聽著淩慕白說的每一句話,淡淡笑著,透著一絲超出塵世的雲淡風輕。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主動請求上戰場嗎?”淩慕白望著眼前的慕容紫緩緩說著,波瀾不驚的語氣裏,透著一股莫名的壓力。
“紫兒隻是一介女子,對朝堂之事不懂,也不想懂。你做的一切,自然有你的理由,而我要做的是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慕容紫淡淡笑了,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溫柔,如這世間最平凡的妻子。
淩慕白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拉過慕容紫的雙手,將眼前的可人兒緩緩擁入懷中,淡淡的香味靜靜縈繞在淩慕白的鼻尖,有一種沁入心脾的舒心,能夠讓他忘記一切的憂慮。或許隻有在有她陪伴的時光裏,他方是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淩慕白。想著,淩慕白緩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在慕容府,卻又是一種不一樣的光景。牡丹與蕭流影也是相對而坐,隻是牡丹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清冷,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融化她眼中的寒冷。而蕭流影依舊笑容淡然,如這時間最繁華的美景,讓人見一眼便此生無法忘卻。
“皇上此舉,究竟是何意?”牡丹望著眼前笑容淡然的男子,冷冷地問出了聲。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個白衣絕世的男子心裏一直都藏著一個身影,傾城的紫衣,是他心中最美的煙火,亦是他一生想要守護的芳華。曾經她為他無悔無怨的付出而深深感動,隻是這一次,她開始懷疑他是否真的如她看到的那麼無私。
“聖意難測,我也不明白皇上的想法。”蕭流影依舊笑得風華絕代,淡淡回答到,眉宇間是很淺淡的笑意,淺的讓人難以看的真切。
“為什麼不阻止?你可以阻止的不是嗎?”牡丹聽得蕭流影雲淡風輕的語氣,冷冷的說著,語氣裏多了一分淡漠和疏離。隨即牡丹又為自己的話有些後悔,從什麼時候開始,會覺得眼前的男子應該是個溫暖而完美的人,有一顆無私的心,會為了所愛的人付出一切。而今的他,即使不加以阻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是嗎,為什麼自己卻會覺得一絲慍怒,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白衣風華的男子在她的心湖投下了漣漪。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我為什麼不成全呢?他是紫兒選中的人,不會讓自己在這時候就失敗的。如果他不能最後勝利,那他就配不上紫兒。而且,‘風行’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難以對付。以他的能力,這事雖然棘手,但足以應付。”蕭流影斂了斂臉上的笑意,隻是語氣裏依舊是淡淡的,卻多了一份牡丹分辨不出的情緒。
“這一次,你不去嗎?”牡丹聽得蕭流影的話,沉默了半響,隨即緩緩開口道,語氣裏卻少了一份冷淡。這個對一切都淡然笑看的男子,真的可以在談笑間看透一切嗎?疑問一點一點在牡丹心中擴大,一點點滲透到她的心底。
“不去了,留下來陪你。”蕭流影笑著說道,眉宇間的溫柔深深印進了牡丹的雙眸,讓牡丹有一瞬間的錯覺。“我向皇上告了三日假,想去什麼地方,我陪你去罷。”
“我想去的地方,你真的願意陪我嗎?”牡丹緩緩問道。“如果我想去的地方很遠很遠,遠到天涯海角,你還願意陪我嗎?”這句話牡丹沒有說出口,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足以讓牡丹自己吃驚不已。
“隻要是你想去的,我都會陪著你。”蕭流影給牡丹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即淡淡說著。
這一夜,歲月靜美,時光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