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流光容易把人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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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哀家聽說這兩年你在外遊曆,可有有趣的事與哀家說說?”宇文夢姍輕柔的聲音令慕容紫有一種錯覺,仿佛宇文夢姍才是淩慕白的母親。
“隻要太後不嫌棄,慕白定將近兩年的所見所聞全數相告。”淩慕白淡然的說道,眼中是不知名的淡淡的喜悅。
“如此甚好,我已經很久沒聽到慕白你將故事了。”宇文夢姍說著,卻不自覺的用上了“我”而不是“哀家”。
“太後,午膳已備好。”沁兒在門外請示到。
“好了,慕白,紫兒,陪我去用膳吧。”宇文夢姍從貴妃椅上緩緩起身,牽起慕容紫的手,淡淡說道。
慕容紫與淩慕白順從的隨著宇文夢姍一同前往用膳。宇文夢姍身著華服,卻透著淡淡的憂傷。
飯桌上,淩慕白清淺的聲音緩緩響起,講述者一個個生動有趣的故事。
宇文夢姍始終麵帶著微笑,眼中是慈母般的愛,靜靜聆聽著,不時提出幾個問題讓淩慕白回答,而淩慕白亦耐心細致地回答這宇文夢姍的問題。
寧靜的氣氛,令慈安殿的三人仿佛是世間最平凡的家庭。溫馨而美好的氛圍令任何人都不忍心去打破。
時間似流水一般緩緩流逝,一轉眼之間,午膳時間已經過去。叫沁兒的宮女緩步進來,謙恭的說道:“太後,您的午睡時間到了,是否撤了午膳?”
“是嗎?好,將午膳撤了,帶逸王和逸王妃出宮去罷。”宇文夢姍的臉色依舊平和,隨即,她對淩慕白和慕容紫說道,“慕白,紫兒,你們早些回王府吧。”
“是。”淩慕白與慕容紫輕聲應到,便從容地起身離開了。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宇文夢姍眼前,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沁兒,哀家是不是做錯了?”宇文夢姍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仿佛說出這句話,用了極大的勇氣。
“奴婢知道太後對逸王有一份歉疚,太後此舉亦無可厚非。”叫沁兒的宮女將頭深深的埋下,並不看宇文夢姍。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這樣做,皇上終究會怨我的,可是對於慕白,我終究是懷著歉意。也罷,哀家乏了,你下去
吧。”隨即,宇文夢姍便閉上了眼睛。
“奴婢告退。”沁兒不再說什麼,安靜的離開了。
“紫兒,太後對你說了什麼?”淩慕白攜慕容紫坐上了等候在宮門外的馬車,便開口說道。
“不過一些家常話罷了。王爺過慮了。”慕容紫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點情緒。
“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淩慕白的眼中有一絲陰霾緩緩升起,“我與太後,與其說是叔嫂,倒不如說情同母子······”
原來,嘉信帝在世時,對還是淑貴妃的於霓裳極是信任,加之慧豐皇後自生下應熙帝後身體一直虛弱,需要靜養,便於霓裳全權處理後宮之事。因忙著處理宮中大事小事,於霓裳對淩慕白的照顧少了許多。淩慕白年幼時很是孤獨,而初為人婦的宇文夢姍卻仿佛與淩慕白極有緣分,對身為小皇子的淩慕白關懷備至。幼年的淩慕白有什麼心事,第一個想到的也不是在宮中忙碌的於霓裳,反而是溫婉和煦的宇文夢姍,漸漸地,宇文夢姍在淩慕白的心中早已超出了皇嫂的概念,而是將她看作是母親的角色。而宇文夢姍的孩子淩禹嬗,生性涼薄,對親情並不十分看重,而且因是嫡子,先帝對淩禹嬗的功課要求十分高,令淩禹嬗忙於應付父親的吩咐,而無暇顧及母親的感受。
“如此說來,你與太後淵源甚深,隻是為何你們如今的關係倒不似你說的那般親近?”慕容紫旋即問道,她從來都是知道分寸的。這一次既是淩慕白主動提及,那就是想將這件事告知。慕容紫自是有疑必問。
“我一直敬她重她,隻是後來發生的事,令我寒了心。對她,亦多了幾分疏離。”淩慕白的眼中是深深的黯然,思緒仿佛已飛往遠處,“那年,我隻有5歲,而皇上那時亦才過了6歲的誕辰。那日是太後的壽辰,皇上一心想讓太後開心。不想竟摘了父皇為慧豐皇後種的花。那時正好我與皇上一同在太後寢宮中,太後為了讓皇上免於責罰,便令人誤以為那花是我摘來的,與皇上無關。因為此事,我被父皇禁足一月,母親也因管教不嚴被父皇責怪。”
“太後此舉亦無可厚非,畢竟皇上是她的骨血。皇上是嫡孫,若是犯錯,懲罰或許會更嚴厲,而王爺是幼子,縱使犯錯,亦不會重罰。”慕容紫的聲音清清淡淡的,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滄桑。
“我知道,但那時尚年幼,又怎麼會如此深想,待到明白過來。我與她,畢竟已疏遠了。而且,那時她已貴為皇後,我與她見麵的機會亦少了許多。”淩慕白的聲音裏透著淡淡的落寞,“隻是有些事,雖然明白了,但心中依舊會有一道疤,褪不去,抹不掉。”
“至少她還是關心你的,在午膳時,她是真心想聽你的經曆,你的故事。她依舊視你如子。”慕容紫淺淺的一笑,透著深深的苦澀,“其實,有這樣的母親很好。至少,還能見麵,還能談談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