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雲 第六章 請殿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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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木屋,祈琅背著莫澧一路沿國界線逃離。
“靉靆”是個極其神秘的組織。據說,這個組織的本體是“彤雲”,種種訛傳,祈琅並沒有去追究其出處。“彤雲”被外部勢力吞噬後,易名為“靉靆”。同為雲彩,卻相去甚遠。雖然並不能說其惡名昭彰,但他們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為什麼“靉靆”會想要紺青殿下?祈琅想破腦袋也找不到絲毫頭緒。
在崎嶇的山路上奔走了一整夜,祈琅再次去到一條小溪旁放下莫澧。稍稍幫他清理了一下臉上的灰塵,又用濕布沾水濕潤他的雙唇。感覺出他的體溫逐漸恢複,祈琅也稍微安心了一點。站起來眺望著不遠處山腳下的小村莊,輕勾雙唇,隻要到了那裏,自己就可以稍微睡一下了。
再次背起莫澧,幾個輕鬆的起落,兩人已經來到了山腳下。距離剛剛看到的小村莊尚有一段路程。扭過頭看著依然在熟睡的莫澧,祈琅又有點為難了。
如果讓殿下這個樣子出現在朋友家裏,可能會惹出很多麻煩。為此,他特意在行李裏放進了一套女裝服飾,但是,殿下如果知道自己那麼做,他肯定會怪罪於自己的。他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茂密的樹木,就剩青嫩的綠草。在地上鋪上衣服,把莫澧放下,祈琅又猶豫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為他換衣服。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微涼的清風吹拂在祈琅臉上,散發著陣陣清爽氣息。心內默念“請殿下恕罪”,眼睛卻挪不開那張稚嫩的臉。好不容易終於脫剩褻褲、褻衣,祈琅卻又緊張了起來。多久沒替殿下沐浴更衣?他自問著。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他決定先把褲子給換上。褲子脫完後,兩條瑩白的大腿和褻衣下那若隱若現的小寶劍讓他左邊脆弱的鼻膜陣亡了。捂住鼻子,小聲道歉:“屬下罪該萬死!”
快速把女式褻褲換上,又把莫澧的衣服脫下,不幸的是他右邊堅強的鼻膜也陣亡了。拿過莫澧頭上的濕布搭到自己的頭上,又低聲道歉:“屬下真是罪大惡極。請殿下降罪。”
意識到現在還是清涼的清晨,為了避免莫澧受寒,祈琅用濕布擦幹淨鼻血,迅速地幫他換好衣服。看著躺在青草地上一身淡藍色的睡美人,祈琅終於滿意地點點頭,這就是在下的新娘子。自己也快速地換上一套藏青色的長衫後,他把兩人的衣服收回包袱中,輕巧地打橫抱起莫澧,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看著越漸明亮的天空,他收斂身心,開始快速地穿越這片茂密的森林。
趕路的祈琅遠遠就看到了那塊大大的木牌子“羖黍村”,在這裏,他可以安心隨意地上一覺。羖黍村位於一個三不管的地帶,這樣的地方,通常都不可能住人。因為三不管的地帶,一般都是盜賊的最愛。而夏弦卻改變了這個狀況。還有十多丈時,祈琅緩下了腳步,他慢慢地走到村口旁的小驛站。小驛站的掌櫃依然是他熟悉的那個。
“王大爺,麻煩您幫在下給夏弦兄捎個口信,告訴他,在下想盡快見到他。暫時的落腳處就定在北鬥星客棧。”
熟知二人關係的掌櫃明事理地立刻派人趕往夏府稟報,而自己便留下招呼祈琅。他看著祈琅懷裏熟睡的美人,頓生疑惑:“祈公子,這位姑娘是?”
“他是我的娘子。”祈琅毫不猶豫地道。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簡直就像新婚的新郎官。掌櫃看了也是了然一笑:“原來祈公子也成婚了。新娘子和您確實很般配。真是郎才女貌啊。真是讓人心生羨慕啊。”
“王大爺,在下一介莽夫,難得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確是三生修來的福氣。”祈琅牽強一笑。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祈琅才去到了北鬥星客棧投宿。
安置好莫澧,他坐到了陽台處的圍欄上,計算著夏弦也該是時候出現了。看著這條繁華的小街,祈琅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一看就知道你是同道中人,兄台,怎麼稱呼?”當時,祈琅正在無聊地閑逛,對於中秋類型的節日,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隻想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木屋裏安靜地睡上十二個時辰,最好連飯都別吃。夏弦無意中撞到他,四目相投,便有了那麼一句奇怪的開出白。處於半迷糊狀態的祈琅輕輕說完名字便走了。夏弦卻窮追不舍。
對於祈琅來說,夏弦是一個可以托付生死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