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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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官姚一句話吐得幹脆,卻讓梵子龍這個堂堂太子有些尷尬,沒想到會被當著眾人的麵拒絕,心中有些怨氣,可又不得不耐著脾氣禮貌詢問,“恕我冒犯,敢問姚公主為何?”
靈皇微微偏頭,不露聲色地丟給女兒一個眼色,這嘯國可是不容小視的大國,又聽聞這位太子脾氣暴躁,任性蠻橫,向來想要的東西就要得到手……若是當著眾人麵,女人再說出點什麼讓他丟麵子的話,可能會引起大麻煩……不如先說考慮,再事後拒絕,這也比當麵拒絕好得多。
上官姚看見父皇投來的告誡眼神,深知其意,可卻隻是對父親略帶歉意地頷首,轉而抬頭對梵子龍笑笑。
“不是龍公子不好……”上官姚望了一眼小王爺,對方並沒有抬頭看她,難免神色暗了暗,可還是認真的說了下去,“隻是姚兒的心,早有所屬。”
梵子龍一聽,倒是覺得尷尬少了些,畢竟現有喜歡的人才拒絕他,要比是因為嫌棄他哪裏不足要好得多,隻是還是有些妒忌起來,失態地繼續追問出了口。
“是誰?”該不會是想拒絕自己而編出來的理由吧……
小王爺此時有些皺眉,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感覺到左側投來的視線。
柳鳳於在上官姚望向小王爺的時候,便有些懂了,看了看身邊的人,勾了勾嘴角,心道他的寂兒還真是優秀得很。
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又耐不住好奇地仔細打量起上官姚……嘖,還真是個美人呢,隻是卻有些刺了他的眼。
上官姚並沒有發現自己被人怒視,也沒被過分的追問弄得太過惱火,依舊好脾氣地回答:“隻是兒時的玩伴而已,龍公子就不要再多追問了吧……”
並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說出自己喜歡小王爺的事實,因為總覺得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喜歡她這樣做,索性說了個模糊的措辭,算是回答。
梵子龍著她說著,明顯感到敷衍的意味。剛剛還隻是懷疑她找借口拒絕自己,這下倒是肯定起來——什麼兒時的玩伴,不想嫁給他就直說好了。
“若是公主不說,我便會自斷為公主是在找借口來拒絕我。”梵子龍的脾氣也是擰得很,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過,我不會放棄,這次被拒絕,以後還是會再攜我父皇來誠意提親的。”
靈皇聽著,神色又凝重了些,若是對方的國君都要來親自提親,那就不代表隻是親事而已,國君一出國門,那便夾帶著兩國之邦交,換言之那時再拒絕,也就不隻是拒絕親事那麼簡單了,還說明傷了邦交,婉拒友好……
上官姚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想讓父皇難做,卻也不想讓自己委曲求全,沉悶了半響,終於緩緩開了口。
“我喜歡的人正是殿上正坐的人中之一……”抱歉了,錦寂哥,這種情況下,也隻有說出來……上官姚暗道,用手指向小王爺,“他叫宇文錦寂。”
一瞬間所有人是目光都聚集到了小王爺身上,並且又輕微的細語聲。
梵子龍也望了過去,看見了小王爺一陣,心中不平又起——這個普通人著裝、像個木頭似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男人,哪裏他強了?他可是錦衣玉食的堂堂太子!
小王爺並不知道已經被人暗罵成木頭人,依舊沒有太大的動作,似乎在認真的想著什麼。
“就是他?”梵子龍諷刺的笑笑,頗不甘心,自己長這麼大可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的,卻被個木頭比了下去……“他哪裏值得公主傾心,我的父皇也對尊國很是敬仰,聯姻定會……”
還想再說,卻被靈皇打斷了。
“嘯國太子能如此心儀我的女兒,是靈宇國的榮幸,隻是她已經和錦寂有了婚約,恕不能再同意太子的請求。”靈皇說得輕鬆自然,可心裏卻有些擔心,看了看小王爺,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難處。
小王爺這時也從剛才的思索中回過神,便看見靈皇投來的眼神,也知道靈皇眼裏的意思。
這個嘯國太子看起來就是任性之人,還有點和自己一樣的好勝心,小王爺笑笑,若不是給他一個強有力的理由,他是不會死心才對。
望了望聽見靈皇無中生有的話而略顯尷尬的上官姚,又看了看嘴角依舊牽笑的柳鳳於,小王爺也笑笑,肯定了剛才考慮過的想法——不如,順水推舟,再賭一回。
“正如靈皇所說。”小王爺整整衣襟,站了起來。
“你莫不是和也在騙我吧……”梵子龍嘴角抽搐,脖子一擰,繼續硬著頭皮死撐。
“下月今日便是履約之時,太子不如也前來同喜一番……”小王爺一臉泰然,拱了拱手,隨後又饒有深意地提著醒,“君子素有成人之美。”
“……”這次梵子龍聞言呆了呆,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灰溜溜地回了座位,悶頭不語。
靈皇和上官姚見狀,也總算鬆了口氣,倒是上官然一臉詫異,卻也沒亂開口,這個時候亂說話——他又不是真傻=-=|||
在座的使節見狀,也都不再低語議論,有的還帶頭說了幾句賀詞,大家有說有笑,殿上氣氛一時又熱了起來。
隻是,有人卻在某一瞬,落了時常勾起的嘴角,皺起了不常皺起的眉頭。
修長的手捏起另一隻臂的純白衣袖,扶了又扶,若有所思地凝著鳳目,盯著桌上的一個地方瞧……
半響——
閉眼、凝息、睜開、舒眉、換好笑容。
“嘖嘖嘖……”再痞氣地嘖著舌,半擰了身子,舉杯敬向身邊人,“隻一月不在寂兒身邊,寂兒就這樣負我……”
柳鳳於晃了晃酒杯調侃,而對方也配合地端起了酒一杯。
“柳兄,‘負’這個字,莫要隨便亂用用才對。”
“寂兒是覺得我亂用了?”柳鳳於挑眉,笑容更深了些,對著酒杯而話,“那寂兒告訴我哪裏亂了?”
“負者,背、棄也。”小王爺頓頓,又夾著冷哼,“從未攜力或擁有過,又何來背與棄?”
一句話說完,聽的人心裏泛起一陣洶湧。
明明覺得這話說得不對,可又開口無言、無力反駁。
就像深冬時節凜冽的寒風,毫無預警地忽掃過耳邊,頹留的不隻是刺痛,還有那沁人心脾的顫與凉。
笑容僵在嘴邊——難道真的從未攜力或擁有過……
小王爺抬手,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總之離毒發期隻差短暫一月,那就換了籌碼、壓上性命,再賭一次吧,就不相信連一次也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