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親嫁給我父親後，還是日夜思念著你的父皇，我的父親終是於心不忍，冒險偷潛入宮，將事情的真相告之於你父皇……”柳鳳於語中略帶諷刺，“才因彌補而建了這座一模一樣的待鳳閣於明日山莊之內……”
    “所以你就替你的娘親報複於我？”小王爺開口，聲音有一絲疲憊。
    “我隻是想將宮中那座真正的待鳳閣替娘親討回來。”柳鳳於回身，想起娘親眼的臨終的囈語，句句都是對皇宮之中那段時光的留戀與懷念，臉上的表情令人難以捉摸——那皇帝不能給的，孩兒已替你討回。
    “隻是如此？”小王爺挑眉，不信理由如此簡單。
    “寂兒可知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並不是報複那個人本身，而是懲罰那人最疼愛、最在乎的人……”柳鳳於邊說著，也一邊偷偷審視小王爺臉上的神情。
    琳妃的長子已死，隻留這唯一的小兒子……柳鳳於想著，目光不住地在小王爺眉眼間打轉——寂兒，休要怪我，要怪就怪這命運弄人，在結識你多年後，才知你竟是害我娘親厄運之人的兒子。
    兩人對望，半響無話，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幻化成氣流在空中放肆如閃電，讓人不禁生寒。
    一聲夜鶯啼鳴，聲音聽起來竟略顯撕心裂肺的哀號，小王爺抬了抬頭，終於先開了口：“我……累了……”
    聲音疲倦至極，有些空靈。
    說罷，便一個轉身，也不待柳鳳於回答，徑直朝惜夢居的前庭走去。
    是該休息了吧……
    一切的一切，都該停了。
    恍恍惚惚，毫無意識地行著，進了寢居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
    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半響，門外都再無動靜——柳鳳於並沒有跟過來。
    小王爺諷刺地笑著，事已至此，自己還在期待什麼？
    想著，便覺身子一下子被抽空，身子緊緊地壓著床褥，再無半點力氣——
    是風飄然藥力沒散的原因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將頭靠在枕上輾轉——就當是因為那風飄然吧，今天是這藥力有效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夜，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吧……
    呢喃地一次又一次自我安慰著，眼睛閉上，又猛然睜開——
    為什麼一閉眼就是那張狐狸臉？
    剛剛那張臉上的無奈、不忍、憂傷與黯然……又全都是……全都是假的吧……
    小王爺對著床梁苦笑——
    兩年前，柳鳳於為自己舍命擋刀，也隻是為了接近越鳴凰……應該是柳鳴凰吧，將二人是兄弟以及娘親被我母後殘害之事告知於鳴凰，所以他才會在回府之後，性情大變，對自己冷淡起來。
    其實那顆紅珠，自己早在兒時就有見過，其上有一個清秀的鳳字，而看見鳴凰回來時身上所掛的有一個凰字的紅珠時，自己就已經知道柳鳳於有陰謀。
    梁上又現柳鳳於的臉龐。
    小王爺指著幻影，悲聲道：
    “你可知我早就有所察覺，卻按兵不動，不是忌憚與你們三人聯手，而是還對你有所期望……
    “你可知我並非是母後的親生兒子，而是我的生母早逝將我過繼給她撫養，在她心中沒有最在乎的人，隻有對她最有利的人……你這報複恐怕弄錯了人……”
    …………
    “你可知我這次來並不隻是想知道這事情的全部經由，而是我還想試探你對我是否有一絲真情……”
    …………
    你我二人，本就是因怨恨才有所牽絆，
    如今一切都已了結，也是時候分開了吧……
    隻是，新的恨意又生在心底，該怎麼了結？
    …………
    小王爺呢喃，思緒淩亂——
    我輸了一次又一次，是不是應該讓我贏一次？
    這天下，我定會討回來。
    閉眼，這次沒有再睜開——
    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留戀那本就微弱不堪或者根本就曾存在的情……
    再見麵時，定要和他拚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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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不知道大家看著亂不亂？我已經很努力地表達了，總之大概的因果關係可以看懂了吧？
    恩，至於兩年前柳鳳於為小王爺擋刀，還有鳳、凰、寂三人舊時的結識和變故，我會在適當的時候以外篇的形式寫出來的。
    莫急莫急。
    柳寂這兩人相互糾結的情與恨，還很漫長，誰更勝誰一籌還需要多加時日方可定奪……
    所以……
    咳咳，繼續關注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