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國篇 第三章 虎落平陽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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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名人曾說過,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現實往往都像林玥辰這樣,小細胳膊拗不過大粗腿。好在他也是個隨遇而安沒大心的屁孩子。山裏湊合休息了兩晚,第三天一早,兩個人繼續上路,老鬆柏一大步,她三小步,連跑帶顛地趕了十幾裏的山路,小家夥實在受不了了。
“我走不動了。”說完一屁股坐在道邊大石頭上,“怎麼不雇輛車?”
“咳,你看這天,碧空如洗,萬裏無雲,再看這山,滿山的花兒草兒蝶兒鳥兒,坐車就看不到了。”
“切,你別告訴我你沒帶錢啊。”
老鬆柏搖搖頭,用手一指,“噥,看見那沒?平陽,到了那就有車了。”
順著方向看過去,距離這山不遠確實能看到一座城,抬頭看看正當午的日頭,林玥辰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型,“蝶兒鳥兒,都在林子裏涼快呢,我不管,反正我走不動了。”嘟著小嘴,熟練地耍起了無賴。
不知什麼原因,老鬆柏對她提的要求都欣然接受,搞得他小心裏總有點發毛,本末倒置未必是好事,難道是因為太喜歡她了?
恩,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
平陽雖是個小城,因得近於京都昭陽,客棧旅店的價格適中,一些往來南北方的馬隊都會選擇在此休整,流通出的貨品自是給小小的地界帶來巨大吸引力,熱鬧的街市大有昭陽風範,不同的是街上的紈絝子弟變成附近的土豪鄉紳。
林玥辰老大不願意的坐在成衣鋪子門口,老鬆柏在鋪子裏麵指點江山,轉過身衝著他喊道:“辰兒,過來,把這件換上。”
“我不穿女裝!”
“胡鬧,女孩子家家整日跟假小子一樣,成何體統!”
林玥辰鄙夷的看著櫃台上,那身印得過度粉紅,點著雪白色碎花的棉布小褲襖,頂道:“顏色太顏,我不穿。”
“沒關係,沒關係,下幾次水就好了。”店老板馬上接道。
“我不會梳頭,穿不了這個。”
“哪裏,小姐盡管放心穿,我那婆娘會梳頭。”店老板哪能看到手的銀子飛了,不停獻媚道。
我KAO的嘞,你裝聽不懂是不是,明兒個小爺一封家書封了你的鋪子,林玥辰心想著,嘴裏卻軟了下來,一臉狗腿相朝老鬆柏撒嬌:“爺爺,師傅大人,我看到斜對麵有家綢緞莊,不如我們去那裏轉轉吧。”這身花布襖,丟人也得差不多吧。
“愛穿不穿,不換就臭著,我可不帶臭烘烘的東西去酒樓。”老鬆柏不耐煩道。
一聽說去酒樓,林玥辰立刻上前抱起衣服進了裏間,什麼叫虎落平陽,什麼叫人窮誌短,為了一頓像樣的飯菜,穿成柴火妞也無所謂了,似乎為了更貼合這身裝扮,老板娘給林玥辰左右各編了個麻花辮,完事後還不斷誇讚自己的手藝:
“這頭真配小姐氣質,真俏!”
是真土吧!酒樓入門的銅鏡映出自己的身形,讓她覺得自己跟周身的氣氛完全不搭調,俏個屁啊,活生生一個土鱉,你看,連店小二都不帶正眼瞧她的,心裏那個憋屈隻好忍到點菜時發泄一下。
“清蒸哈什螞”
“對不起,沒有。”
“軟炸飛禽”
“對不起,沒有。”
“。。。。。。”
“對不起,沒有。”
啪——林玥辰暴跳而起,“你他媽裝什麼大瓣兒蒜,什麼都沒有?那他們都吃的什麼啊!”細嫩小手環繞一周後定格,其他桌上擺著各種不同的青菜,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盤醬牛肉,還是酒樓裏唯一的葷腥。
還沒回過神,突覺後脖領一緊,林玥辰被師傅無情的甩出了酒樓。
街尾拐角處,一個粉得晃眼的柴火妞,正苦大仇深的盯著麵前那碗刀削麵,幾近透明的湯頭邊緣,浮著幾丁綠色蔥末,清湯掛水的沒有一點油星。
幾天來積攢下的勞累,委屈,顛沛流離,一股腦湧上心頭,豆大的眼淚撲打撲打掉了下來。
剛巧路過一對母子,母親毫不避諱的指著林玥辰,對正耍性子的兒子道:“看見沒有,沒爹沒娘的就得吃這個,你再鬧娘就不要你!”
“哇——”粉娃娃頓時哭得驚天動地,無比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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