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很好玩嗎？！”少年回頭怒視著白蘭，“不帶匣子不帶指環跑出來就為了看我會不會救你？！如果我沒有發現怎麼辦？如果我沒有反應慢了一點怎麼辦？如果我幹脆丟下你不管怎麼辦？你就這樣棄你所有的努力於不顧嗎？！”骸咬咬牙，“還有……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
    “骸君，我並沒有試探你的意思……”白蘭抓抓頭，笑容中帶著些許苦澀和委屈：“我隻是希望你明白，你希望我活著，所以你才會想要幫我！而我需要你，即使放棄這個世界也沒有關係……所以，留下來，好嗎？”
    骸直視白蘭的眼睛如同幽藍的深潭：“……如果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呢？”
    “我想不出你拒絕我的理由……”白蘭搖搖頭，“骸君，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彼此能夠了解對方。而這樣，沢田綱吉也不會有危險，彭格列還會是彭格列……”
    骸定定地看著他，繼而抿唇一笑搖了搖頭：“如果光是那麼容易背離的，我們也不需要執著百年之久。”
    白蘭一愣，隨即苦笑：“骸君，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蘭，我明白我必須放棄光，那終究不是我可以觸碰的東西。但同時，你也要明白……”骸眼神一閃，“對於光的追逐已滲入了到六道骸的骨子裏。隻要我還存在，隻要我還留有記憶，終此一生都無法擺脫光的影響。就如同飛蛾撲火，這根本就已經成為本能……”
    骸認真地看著白蘭：“不錯，你今天成功讓我認識到了我的本心。我的確想要成為你的夥伴，但卻放棄不了彭格列。”
    白蘭的眼神黯了黯，自嘲地笑道：“……不甘心，真是不甘心。為什麼是彭格列先遇到你？”
    骸聞言低低笑了起來，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白蘭你這是真笨還是裝傻？如果沒有遇到彭格列許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今天的骸也就不可能和你站在一起！用令人討厭的說法說，就是完全沒有與你比肩的資格！”
    白蘭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句話於我也是一樣！這是我唯一感謝過去的地方！”輕輕吐了一口氣，他繼續道：“所以骸君告訴我吧，你到底想要怎麼做？”
    “怎麼做？”骸挑眉，“當然是幫你啊！”
    “……什麼？！”白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隨即咬牙切齒地道：“骸君，耍我很好玩是吧！你剛才不是拒絕了嗎？！”
    “耍你當然很好玩！”骸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不過我想你誤會了，幫你並不等於我會留下來，反過來也是一樣。”
    “怎麼說？”白蘭皺起眉。
    “……沒有懸念的遊戲有意思嗎？”骸沒有正麵回答白蘭的問題。
    “……當然沒有意思。”白蘭仿佛醒悟過來般地說道，“即使最後建立了新的規則和新的世界，我也不能確定那就是我想要的……你應該知道，自始至終我所追求的隻有快樂。沒有輸麵的遊戲贏了也不會開心，所以我才會那麼辛苦。不是辛苦剿滅彭格列啊，而是辛苦怎麼樣把勝負扳平……我故意激化黑魔咒和白魔咒的矛盾，故意派小正而不是別人去日本搜捕他們，就連現在也留給了他們十天的準備時間……”
    “哦~~”骸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想那兩幫白癡怎麼老鬥雞似的吵個不停，本來還以為是BOSS沒有個人魅力或者是智商太低根本沒能力把內部搞成鐵板一塊呢……”
    “骸君你這話也太毒了……”白蘭頭上青筋跳個不停，“換成你一樣也會這麼幹！”
    骸翻了白眼：“是又怎麼樣？在我們的眼裏，整個世界根本就是一個玩具！就算我們本身同樣是『規則』的棋子也一樣沒有關係！”
    “不錯，正是如此！”白蘭微笑著稱讚道。
    “可我們還是被『規則』擺了一道！”骸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方占有優勢的！不僅僅是出於看戲的目的，你知道的……”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但是我依然要幫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等一下！”白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不會讓我們任何一方存在優勢？！難道說……”
    “哼，”骸冷笑一聲，“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個意外，也因此打破了平衡。如果我幫任何一方，這場遊戲的結果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懸念！但我還是錯了……因為即使是這樣『規則』還是贏了——由於你和彭格列的存在，我就不得不替『規則』去維持這場遊戲的公平性而不能去主動推翻它！”
    “……呼，”深吸一口氣，明白過來骸為什麼會幫他的白蘭難掩震驚，“那麼如果沒有你的存在豈不是……”
    “不愧是『規則』！永遠不公平的『規則』！”骸怒極反笑，“我會幫你，說明事實上你與彭格列的實力對比已經處在了下風！你還是太自信了，白蘭。想要反抗『規則』，你還是不夠小心！即使擁有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知識，有些深藏的足以扭轉戰局的秘密你也永遠不會知道！比如，這個……”
    骸身上的服飾轉換，變成了白蘭見到過的那套複古西裝。從領口裏取出掛在項上的鏈子，把上麵係的東西推到白蘭眼前。
    “……這是什麼？”白蘭一臉疑惑。
    骸歎了口氣：“這就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彭格列指環。”
    “不可能！”脫口而出的刹那白蘭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你不會是想說，沢田綱吉他們手上戴的指環是假的吧？！”
    骸一愣：“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看了一眼項上的鏈子，醒悟道：“哦，你誤會了。這枚戒指確實是真的，但也可以說不是真的，因為它隻不過是我靈魂形態具現化後的產物，說白了隻是一個媒介而已，雖然它的確可以引動彭格列指環的力量。”
    猶豫了一下，他繼續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也可以說是六道骸的第一世是彭格列初代霧守。喏，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的外貌。所以我可以確定，現在這枚指環的確是彭格列指環最初形態……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白蘭點點頭，也沒有去問骸為什麼他的指環是係在脖子上而不是戴在手指上。這不是很顯然的問題嗎？手指太小了戴不進去啊……
    “也就是說……現在的彭格列指環是被封印後的？”
    骸微微苦笑：“至少在我死前它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認為它是被封印了，因為原來的樣子根本沒辦法分割。”
    白蘭嘴角一抽：“所以說，彭格列那群孩子就是在拿著被封印的指環在和我們打？”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過是略輸你們一籌罷了。”骸不希望白蘭留有任何僥幸，“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清楚指環的事，但這種至關重要的秘密卻是應該代代傳下來的。如果他們在最後關頭解封，就可以立刻扭轉戰局了。就算他們中間沒有人知道，但『他們』一定會知道，尤其是那個家夥……”
    “你在說什麼？”白蘭聽得雲裏霧裏。
    “我說——”骸狠狠咬牙，“你到底知不知道彭格列指環裏都有寄宿前八代靈魂的！”
    “……靈魂？”白蘭一臉古怪。
    骸無奈地歎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真不愧是暴發戶，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就算了，身為7³BOSS之一的你居然也不知道真是太丟臉了……”
    “喂喂骸君你『也』用錯地方了吧？你根本是想說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嘛……”白蘭的表情哀怨之極。
    “錯了，還有沢田綱吉陪著你。”骸淡淡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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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很不想斷在這個地方，但後麵的是在還差一點沒有寫完……來不及了，稿也懶得審了，有錯以後再改吧--
    對了，骸君說的“我們”有時是指“Chorme、六道骸、骸本人、（或者還有眼？）三人一起”，有時是說他和白蘭，希望大家不要弄錯了，不然會有點小囧的~~真的~~
    話說寫這一章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以天野娘的情商竟然能毫無偏差地描繪出白蘭這種人真是太神奇了……事實上未來決戰篇的漫畫我根本沒仔細看，寫白蘭與周圍人格格不入那段也完全沒參考漫畫，隻覺得理所當然就應該是這樣，然後回去核對的時候居然與漫畫不謀而合--說實話我稍稍地有一點佩服天野娘了……白蘭的心理我能揣摩出來是有原因的，但天野娘要是也能揣摩出來打死我也不信……所以啊，在這方麵我承認她和車田大叔的功力是相當的了00
    最後我想說，在寫下麵一部分（就是“九”）的時候我真的是很生氣很生氣，因為很多以前都沒有想過的問題竟然就這麼寫著寫著就暴露出來了！雖然我是個MF黨，但從來沒想到原來事情的本質會是這個樣子！NND氣死我了，這場戰鬥根本一點也不公平嘛……
    看過《神樂》的朋友可以把本文中的“規則”理解為那文裏的“法則”，雖然還是有一點細微的區別，不過一樣都不是啥好東西==兩篇文章後麵都會詳細敘述的，到時候大家就會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