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久別重逢 第一章:對月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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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年--貳零壹拾肆夕
黃葉歸落,寒意來襲,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皓然一色的白瞬間籠罩著整個京都,又是一瑞雪豐年。
瀟椒宮雨亭內,襲一身明黃色鑲金邊炮子的男子靜坐於其中,孤酒對月飲歡,旁無暖碳涉暖的他似不覺寒意,優雅的坐姿,給人一高貴清華的視感。
靜靜地看著飄雪落地,男子一口飲盡杯中酒,歎息地噓出一口氣,白霧裹著餘溫嫋嫋升空,在半空中伸展,氤氳,半晌後彙入冷空中消失無遺。
一抹白影悄然無聲地從殿堂裏踏出,盯望著雨亭中的男子蹣跚起步靠近,走一步停一步的白影,最終經不住白雪的誘惑,歡快地在雪堆裏打起滾。
聞其身後動靜的男子,回頭眸看了一眼,隨及淡然一笑,收起笑顏對著雪堆裏的白物伸手喚聲道:“過來。”
“噢~”白靈低鳴一聲,在雪地裏蹭了蹭,隨及一股腦兒地爬起,抖了抖身上的塵雪,四腳一頃,縱身一躍,瞬間落在男子腳邊,入成年期的白靈,身形矯健更顯威武。
男子將桌上早備好的器具置放在石椅上,往裏倒了半徐清酒,抬手重拍著白靈的腦袋,正經道:“陪孤王喝酒。”
白靈不滿地瞪看了男子一眼,習以為常地避開男子‘暴力’的手,嗅著碗中酒香,掂著舌尖一點點地將酒液呐入口中。
男子盯看著喝得歡的白靈,笑意更盛,忍不禁又伸手去騷擾它的毛發,貪杯的白靈自顧自地喝著它的美酒,絲毫不去理會男子那不安份的手。
“噢!!”美美地打了個飽嗑,白靈擁懶地趴在男子腳邊,移了移雪白的身軀,白絨絨的腦袋舒服地枕靠在男子的黑靴上,享受地咪起了雙眸。
“白靈,你想你的主人嗎?”男子捏著白靈豎得筆直的絨耳,望月自喃,冷俊的臉不自覺地露出憂色,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透著孤寂。
白靈抬望男子一眼,動了動耳朵,隨及又垂下腦袋,發出了幾聲低鳴,有著淡淡的情思在其中。
“是嗎,你也會想呀。”男子自問自答地笑了笑,持起陶瓷酒瓶倒滿早已空幹的酒杯,和著思悉的笑又是一杯酒下肚。
“主子,夜深了,師父今夜怕是不會出現,您還是先行歇息吧。”一縷青衣憑空出現,促膝跪守在男子眼前。
“最近都沒發現那老頭的蹤跡?”男子看看影虎,轉而又遙望飄雪的夜空,微微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失落。
“沒有。”影虎晾了男子一眼,如實回道,蕭公子離去的這三年,主子每年總會有這麼幾夜靜守在瀟椒殿宮,盼望師父捎回的書信。
“那老頭……。”奕瞳未完的話語因那晾空而來的身影而頓止。
“小…主子,我…來了。”江賭子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雨亭裏,不容分說地端過陶瓷酒瓶毫無形象可言地往嘴巴裏罐。
“師父!”影虎汗顏,真不知近年來他師父過的是何日子,每回出現都搞得比豺狼虎豹還要‘饑渴’。
奕瞳看著江賭子那見酒泛光的眼神,心下即明了幾分,唇角勾笑道:“又被禁酒了?”非疑問而乃肯定。
“哈!果真是美酒。”一口氣將整瓶酒灌入腹肚,猶意未盡地舔了舔嘴唇,江賭子這才有口可言:“嘿嘿,小主子神機妙算。”
“信。”奕瞳揚了揚眉,手一伸,絲毫沒打算理會江賭子的恭維。
“小主子可是久等了?這封是小娃兒的,另外這兩本是朝陽小子偷偷讓帶的。”江賭子嘻皮笑臉地從懷裏取出一封書信,外加兩本厚厚的‘書籍?’遞交給迫不及待的奕瞳。
“把這個轉交給啞兒。”奕瞳隨及從手袖裏掏出一紙書信外加一小木盒轉交給江賭子,頓語又起,威言道:“不許偷眸。”
!!!被說中想法的江賭子,心虛地愣了愣,隨及假咳一聲,收了那鬼心思,信誓旦旦道:“絕不負小主子重托。”
“嗯,諒你也不敢。”奕瞳敷衍的應了聲,心思早已被那些書信也引去全部注意力。
“師父,您來途是否遇事了?”心思縝密的影虎心下不免有所疑慮。
“今年比前兩年足足晚到二十三天,期間你可是拐道去哪了?”奕瞳寶貝地將書信收進衣袖裏,加入話題,江賭子一閃現他即從他身上多少探出點端詳,不過一心惦記書信的他當然是先收了書信才會有心緒來問事。
“別說,還真遇事了。”江賭子一甩衣擺,勁自入座,言語卻突上,有上文卻沒下文,擺明了是在吊人胃口。
奕瞳蹙眉,看著江賭子那賊眉鼠樣,嘴角抽了抽,隨即對外喚人:“阿根。”
“皇上。”阿根於外匆匆趕來,遠望著雨亭中多出的兩人,不驚也不疑。
奕瞳目不轉視,辨聲即令道:“備酒過來。”
“諾。”阿根領命即又匆匆離去,能入瀟椒宮這座禁殿近侍的也僅他跟阿亮二人,凡事都得他們親力親為。
江賭子見目的已達到便沒有再賣關子,笑顏轉肅接言續談:“為摘取乾所要的雪蓮,來前半途我拐道去過千山,探了整座山崖才尋到僅有的一珠雪蓮,偶而間還撞上了一群陰陽怪氣的人。”
“可知其來曆?”
“不知,我所遇及的乃七人係的小幫組,全體一素黑法袍裝,遮臉蓋冒,我與他們對峙過數招,其招招陰險毒辣乃旁門左道之術,武功出入不似江湖中任何一派,我本想拿下他們幾人,哪知山間並非僅有他們,在對峙期間四周源源不斷地冒出他們的同夥,縱使我武功再高強也經不起他們那番圍剿,索性已采到了雪蓮,我便沒再與他們多爭執,突破重圍遠離了山林,不過那些龜孫子還真不是好惹的禍,我連著被追殺了數日,費了不少功夫才擺脫他們入的京都。”江賭子道語間還不忘比劃幾下,擺擺自己英姿。
“千山乃荒山竟有人在其聚紮?”影虎不免吃驚,早年去曾路過千山,那可謂是座真的荒山,地處又極為惡劣,寸草不生,唯有冬寒之時會有罕見的植物長成。
“千山!千山!”奕瞳喃喃自念,支手敲擊著石桌麵,若有所思道:“影虎,你且讓一忠他們帶些影士去探之一二。”
“嗯,此番人不得不查,興許還可能是衝小娃兒來的。”江賭子慎重開言,當年他和乾帶走蕭啞後,沒多久奕有人透出了神子失蹤一事,一時間四國儲王各懷鬼胎,私下明查暗防到處在找尋神子的蹤跡,當然,熙國這邊也是不例外,因為奕瞳根本沒有將實情告訴任何一臣民,所以做樣子是必須的。
奕瞳思緒一番,蹙眉補言道:“順道派幾名影士去大皇兄那兒探探,若有尋得珠絲馬跡即刻上報,勿打草驚蛇。”千山實為荒屬地,即不隸屬於任何一國的無主領地,四國間並非緊鄰,其中大大小小都會有些荒屬地做為隔間,然而最讓他在意的是千山鄰近於大皇兄封王地域。
現年間,皇子會在太子登基後得以封王,可在國都附近割畫出不大的領地自封為王,雖不允幹涉朝中事,手中卻可小握兵權,雖多少有些脅皇權,但自封王的兵力都會有一定限製,所以對皇權的威脅可算是小之又小。
“是,屬下這就去。”影虎恭敬一揖,晾空而去。
“老頭,你回途且加倍小心,萬不可泄露了蹤跡,免得引狼入室。”奕瞳思及江賭子向來毛毛燥燥的行事做風,不放心地提醒道。
“呃!”“好。”江賭子一怔,愣愣地點了點頭,被敵者知容貌的他若不小心,很有可能會牽連到天煞教,要是暴露了教點那可非鬧著玩的。
“皇上。”阿根端著暖酒遠遠地站在一旁,不經請示他自是不敢隨意上前。
“你慢慢喝。”奕瞳抬袖一揮讓阿根端酒上前,暖瓶上桌,他反倒離坐起身,丟下話語及帶著白靈出了雨廳,揣著書信往寢居去。
嗬…嗬…,江賭子看著離去之人,深知其離去為何,倒也不去揭穿,嘿笑了幾聲,獨自品飲美酒。
此番景也非第一次見的阿根,不顯窘迫地靜站在江賭子身旁為其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