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危機四伏 第二十四章: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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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為梁、翡翠當瓦,飛簷翹角、金匾森森,比不足帝王寢宮的富麗堂皇卻更勝於深宮內院的任何一座宮殿;小橋流水,觀月樓亭,萬木爭榮,井然有序的布局讓若大的宮院顯得小巧而精簡,生機盎然。
而這裏便是蕭啞現居住的瀟椒宮,早在三年前這座宮殿即已落成,此乃奕瞳為蕭啞精心築設的宮殿,雖然三年間蕭啞過此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此殿還是自然而然地成了宮中神聖不可侵的禁地,就連太後也不敢隨意逾越。
院內粗壯的林樹下,蕭啞盯看著絲毫不著力的雙腿,漫不經心地蕩著秋千,近一個月了,他的雙腿一點起色都沒有。
“少爺,該喝藥了。”朝陽端著置放陶瓷藥碗的食案來到蕭啞身旁,他所受的傷乃是眾人中最輕的一員,半月有餘他即已全數痊愈。
蕭啞瞟了眼陶瓷藥碗內幽黑的液體,視若無睹地撇開頭,繼續無神地晃蕩著秋千,一出生就是藥罐子的他僅憑藥味即能多少分辨出其藥物成份,碗裏的根本不是什麼治愈傷病的藥,而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十全大補藥,早在幾日前他便驚覺,隻是一直沒有點破。
“少爺?”朝陽將食案擱置在秋千旁的石桌上,騰出手去製停晃蕩得過高過快的秋千,好言相勸道:“少爺,先把藥喝了吧,藥涼了可就泛苦了。”
蕭啞靜靜地靠在秋千韁繩上,望著池塘裏遊得歡暢的金魚,不坑一言。
“少爺。”看著如此鬱鬱寡歡的少爺,心生著急的朝陽也顯得哀傷。
“少爺,藥要涼了。”朝陽輕輕地幫蕭啞晃著千秋。
蕭啞眼抬都沒抬一下,持續著他的遊神狀態。
朝陽勸說了幾次也隻得無奈地閉了嘴,沉默地替他推晃著秋千。
[秋菊和白靈的好些了嗎?]真到晨陽落院,蕭啞才結束他這種無神狀態。
對於突然啟唇開言的蕭啞,朝陽並沒有過多驚訝,這個時辰大致是下早朝的時段,如若無意外,身為帝王的瞳公子即會在退朝後便率行來瀟椒殿。
“翠菊姐外傷雖愈大半,但內傷難調息,現下身體還虛得很;白靈雖傷勢不輕,但獸物愈合力本就強,近日恢複氣力的它都在屋裏鬧騰著要出來,禦醫說獸不比人,不懂自養,最好還是將它再關幾日,靜養好了再放它出來晃蕩。”朝陽每每道起白靈心下總會有不少的感慨,在醒來得知自己是被傷痕累累的白靈背回皇宮時,他震驚也感恩,當場落了淚。
蕭啞聽著朝陽的話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少爺,喝藥吧。”朝陽伺機端過溫涼的湯藥,再次相勸。
蕭啞盯看著那碗‘藥’,再次陷入沉默,自知喝再多的補藥也救治不了他失力的雙腿。
“少!”還欲開口哄勸的朝陽看著身無隨從跨步而來的皇主,止語轉言道:“皇上來了。”
蕭啞聞聲,一個激靈,臉上的哀愁隨及被隱去,換之的是看似淡然的自己。
“啞兒,為何不喝藥?”到來的奕瞳握停了晃蕩的千秋,拾下飄落在蕭啞身上的小碎花,語氣極其輕柔。
[我不想…。。]蕭啞啟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奕瞳躬身與其相對視,甚是憂慮。
蕭啞怔看著,忍不禁抬手摸上奕瞳那消瘦的臉龐,沒日沒夜守著自己的他明顯瘦了一大圈,淩晨上朝,夜半批閱奏折,近日更是親力親為地在為自己遍尋名醫,他如若不是習武之人,怕是早就病倒了。
奕瞳愣了愣,微微一笑,兩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將沒幾兩重的蕭啞從秋千上抱起,尋了處避陽的石椅坐下,抱坐在奕瞳腿上的蕭啞,自然而然地在他懷中蹭動了幾下,隨及尋到舒適點悠然地靠著。
朝陽微紅了臉,下意識地拉低下頭不敢直視,眼前龍顏凰貌的兩人過於唯美,讓他不敢直視。如此匹配的一對世上怕是難尋其二。
“把藥喝了?”奕瞳下巴擱置在蕭啞小小的肩膀上,略顯低沉的聲語,充滿磁性。
[嗯。]不知是被其聲蠱惑,亦或是不願讓他擔憂過甚,蕭啞不經思及點頭答應。
奕瞳寵溺地在蕭啞額間落下一吻,騰手接過朝陽遞過來的‘湯藥’,瓢起一勺送到蕭啞唇邊。
聞著那刺鼻的藥味,蕭啞雖皺眉,卻也沒有拒絕,躊躇著將盛藥的銀勺含入口。
奕瞳快慢有序地瓢著湯藥,蕭啞亦百般順從地將令他反胃的湯藥喝下肚,沒一會功夫,朝陽即滿心歡喜地接到了盛藥的空碗。
“來,把這吃了,就不難受了。”有所知覺的奕瞳輕柔著蕭啞的小肚子,掂了塊石桌上的蜜糖合著一顆小小的藥丸往他嘴邊送。
蕭啞眸了眼蜜糖裏的黑藥丸,不疑有他,問也沒問張嘴即吞下。
“師父,等下。”憑空出現的聲響打破了寧靜的宮院。兩道身影落地無聲地飄落在奕瞳眼前,緊隨著出現的是剛出聲叫喚的影虎。
兩陌生來者,榨看之下皆已過花甲之年,其一麵容嬌好卻不苟於笑,神態莊嚴地令人敬畏。相較之下另一老者則從一出現即眉開眼笑,看著風趣又近似瘋顛。
“主子。”影虎單膝而跪,滿懷歉意道:“屬下無能。”
“起來吧。”奕瞳淡淡開言,並無怪罪之意,影虎要對付自己師傅一人都堪難,更何況是兩人,雖不知跟隨而來的人乃何人,但僅憑他剛落地之力,極可判知其人功力並不淺。
“美,果真美。”江賭子雙眼直勾勾地盯看著蕭啞連連稱奇,忍不禁地向前想伸手去摸。
“師父,自重。”影虎眸看眼已黑了臉的主子,氣急敗壞地將上前的江賭子拉了回來。
蕭啞從一開剛視線都集到了另一人身上,直到聞見這‘瘋顛’的話語才收回視線,眸看江賭子一眼,不喜被人盯著看的他,沒有多予理會直接扭頭靠上奕瞳的胸膛。
奕瞳順勢側了側身,將蕭啞的容顏遮擋在懷中。
“小主子。”看不到‘美人’的江賭子一轉顏,扮起了可憐相。
奕瞳汗顏,抬眼冷瞪了江賭子一眼,似不打算理睬。
“恩公!”驚愣許久的朝陽,回神即是一跪拜。
受到冷落的江賭子視線一落到朝陽身上,及跳腳起來:“快起來,拜啥拜,我又還沒死。”
朝陽恭敬一叩拜,淡笑著起身,他跟隨過江賭子一小段時間,亦也知其瘋顛不常的怪習,所以對他出口的話語他不但不為其所驚,且還不將其放在心上。
“你到底來做什麼?”奕瞳劍眉一挑,不溫不火地開口。
“來做什麼?”江賭子自問而思,猛然想起什麼似地,一跳腳,伸手環上另一老者的肩膀,喜顏道:“來認親。”
“放開,不然斷了你的手。”一直靜默無聲老者,怒視江賭子,冷決道。
觸及寒光的江賭子迅速抽回手,做著投降的手勢退得老遠,表明道:“我可是帶你來認親的,你可不能這麼決情,你可不能抹殺親……。”
老者憤憤地甩過一記眼刀,江賭子立馬禁聲不語。
被吃得死死的江賭子,讓奕瞳和影虎都不免有所驚,但最驚訝的還是其聲稱的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