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危機四伏 第十九章: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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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啞承重著翠菊的重量,靜聽著她越漸微弱的心跳聲,悲傷席卷著所有感官,再失焦距的雙眸空洞無神,沒有波瀾。
穿梭而來的冰針,一寸寸靠近,蕭啞不閃躲也不掙紮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死亡的來臨,是絕望還是悲傷,亦或是兩相皆具的驅使,死亡的可怕已不具存在,今夜太多人因他而死,太多人因他而受牽連,心累了,身體也泛力了,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容易失去,他已負載不了這些失去的痛,就這樣離逝或許也是種解脫,如果他的逝去也能換得旁人的解脫,那未嚐不是件好事。
“啞兒,你在哪~~”
“主子。”
“啞兒~~。”
“主子,小心有伏兵。”
“啞兒~~,你到底在哪,在哪呀,啞兒~~”
聲聲嘶喊聲由遠而近地傳來,話語間是無可言欲的焦燥不安,顫抖的尾音將道語人擔憂害怕的心表露無疑。
[奕瞳?奕瞳!]蕭啞漸漸回神,漆黑的雙眸有了少許波動。
“主子,在那兒。”
“啞兒?啞,啞兒~~”奕瞳看著那閃著幽光的冰針,驚叫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彈發出兩顆大小如一的鋼珠。
魚卵般大小的鋼珠在空中交叉著劃出兩道憂雅的弧線,一顆直奔蕭啞額上近膚的冰針,另一顆直襲站立其旁的眼疤男子而去。
“喀嚓!”電光火石間,受到小鋼珠撞擊的冰針瞬裂,被用內力附麵的鋼珠瞬間溶化冰碎,微不可見地墜地消逝。
眼疤男子一驚,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旋身,堪堪躲過正麵一襲,豈料淩厲的暗器卻似活體般突地一個回轉,一閃而過地劃過他的臉頰,蒙臉布一同被刮落。
“啞兒。”奕瞳從空中猛然躍落,瞬移而來。
呆若木瓜的另兩黑衣人,看著瞬間閃現的夜行人,駭其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不由自主地退守了幾大步。
“啞兒?”奕瞳看著沾滿血跡的淚人,驚顫不已。
“啞兒。”“啞兒。”奕瞳喚著丟魂似的蕭啞,一聲比一聲驚怕。
[奕瞳,是你嗎。]蕭啞望著突然閃現的黑衣人,聽著那熟耳的語軟聲,雙唇木訥地張合著毫無生氣。
“是我。”奕瞳愣視滿身血跡,木訥無神的蕭啞,垂跪而下,心如刀割,他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支離破碎的心。
[真是你,你又來接我了。]蕭啞盯望著漸翻白肚的黑空,淡淡一笑,沒有絲毫喜感有的隻是那滿滿的苦澀。
“是我,我來接你回去了。”奕瞳伸手扶平他勾起的唇角,柔聲應合著。
[方伯不在了,爹也死了,家沒了,都沒了,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消失了……]蕭啞視無旁人地喃呢著,竭盡崩潰
“不,你沒有失去全部,我還有我,我在這兒,我永遠都會在。”奕瞳訴說著,俯身在蕭啞額間輕輕落上一吻。
[奕瞳。]蕭啞一滯,茫然回神,晃散的雙眸凝聚回焦距。
“是我。”奕瞳淺淺一笑,伸手輕撫著蕭啞的額發,動作極輕柔。
[奕,瞳~~]蕭啞抬手反抓住奕瞳的手,眼淚奔湧而出,悲泣無聲地哭叫著:[翠菊就要死了,你救救她,救救他。]無聲無息哭泣著的蕭啞,饒人心緋隻叫人為他心痛不已。
奕瞳徒然一震,緊緊握住了那雙枯瘦如柴的小手,不忍抽離那微顫著的小手,他急言喚過正與敵方對峙中的影虎。
影虎退守而來,小心翼翼地將壓在蕭啞身上的翠菊移離,伸手探息過她的脈搏氣息,急點了她身上的幾處命穴,蹙眉正色道:“還有氣,興許還來得急。”
“勿必將她救活。”奕瞳眸視一眼,不容置否地發出命令,他知道她不能死,若連她也逝去,他真不知道啞兒將會變成何樣,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她必需得活著,決對不能讓她死去,他的焦慮的心在敲著警鍾,在告誡著自己。
“是。”影虎恭敬令命,扶起奄奄一息的翠菊,震掌著其背,將大量真氣強行灌輸其內。
“你們究竟是何許人,竟敢插手我的好事。”被冷落在一旁至久的眼疤男子,憤憤出言,心下早已勝怒的他卻也不敢貿然進攻,反倒很是警惕奕瞳的一舉一動,從那一記變化莫測的彈指神功來判,那人武功在他之上。
奕瞳回眼一視,黑紗簾下冰冷至極的眼眸微微泛著紅絲,他怒火中燒的眼神宛若發怒的火龍,直讓人心生畏懼。
“你,你…。。”慎其懾人氣勢的眼疤男子隻覺冰涼刺骨,額冒虛汗,不進返退。
“大…大。。大哥。”殘存的黑衣人扶著受傷的另一名黑衣人,顫栗不止。
奕瞳凝視著蕭啞身上大大小小的幾處小傷口,額暴青筋,心下怒火更盛。
“主子。”就在奕瞳欲出手之跡,三仁、四義齊身晾空出現。
“不過三隻嘍蟻,竟敢傷小公子。”四義冷視三人,恨不得馬是衝上前直接了解了他們,小公子是誰,是他們主子的心上人,傷小公子就等於是傷他們的至高無上的主子,將主子當神般景仰的他怎的也不可能咽得不這口氣。
三仁出手糾住年輕氣勝的四義,單單膝跪立,恭請道:“主子,他們交由屬下們來便可,主子大可不必為其玷汙了的手。”
奕瞳眸看兩人一眼,額首同意。
四義見之一晃身,二話不說即拔刀向眼前的三人衝了過去。
“四弟。”伸手抓空的三仁匆行一謝禮,隨及閃身跟上前。
一時間,沉靜不多時的荒野再次成為戰場,武鬥間‘錚錚做響’的劍聲綿綿不絕耳。
[翠菊會死嗎?]蕭啞勉力爬起,怔怔地與奕瞳相對視。
“不會。”奕瞳小心翼翼地將全身冰冷的蕭啞擁入懷,肯定道。
[真的嗎?]蕭啞低望著自己的一身血衣,眼中滿是驚恐,他身上的都是翠菊的血。
奕瞳輕抬起蕭啞的下巴,強迫他不去正視那一身血衣,信誓旦旦道:“她不會死,我不會讓他死去。”
[真的不會嗎?]蕭啞說著抽泣著,埋首進奕瞳溫暖懷抱中。
“嗯,不會,影虎肯定會救活她的,我保證。”奕瞳輕輕一手順著蕭啞凝亂的發絲,一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脊,一遍遍重複著擔保的話語。
[嗯,你說的我就信。]蕭啞吸嚼著那熟悉的體香,心下自喃著,筋皮力盡地垂下眼皮,漸漸墜入黑暗。
“我們回去。”奕瞳緩緩抱著蕭啞起身,盯看著一臉倦容的他,心在滴血,他的心陪他痛著,他的甚比他痛上千倍萬倍。
“噗。”“咳…。。咳…。。”昏迷不醒的翠菊接納著影虎逼入的真氣,沉迷間下意識地噴血而出,從鬼門關兜轉回的她止不住地發出幹咳。
“寒毒已離體,暫時能保性命。”影虎漸漸收掌,眉目間稍露喜色。
“如此甚好。”奕瞳心下不禁鬆了口氣,而後正視影虎續言道:“速帶上她隨我回宮,讓禦醫著點治理。”
“是。”影虎拭去額間的汗滴,絕對遵從地去抱起翠菊。
“主子,他們當如何處置。”三仁、四義指著已被他們打得隻剩一口氣的三人,請示道。
奕瞳轉眼一視,冷冷道:“殺了,喂狗。”言此即頭也不回地晾空離去。
“集完情報先。”影虎叮囑著,抱著翠菊緊隨奕瞳離去。
三仁、四義恭敬地做一揖,盯望著主子與堡主離去的身影,臉上有所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