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危機四伏  第六章:朝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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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怦息府門,方伯和翠菊即在第一時間迎了出來,在見及跟回的少童時,他們雖疑惑卻也沒有貿然出口問及。
    方伯盡職地領著眾人入府走往堂屋,翠菊則在半路拐彎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功夫即端著著飄香四溢的花茶和蕭啞最愛吃的茶點回了堂屋。
    方伯與翠菊見奕瞳並無讓他倆回避之意,便悠然自得地分站於兩人身邊伺候著。
    蕭啞順從地讓翠菊擦了擦小手,便捧著茶點津津樂道地吃了起來,翠菊所製的茶點極對他的胃口,甚至於讓他百吃不厭。
    奕瞳接過方伯遞交的濕帕擦試了番,即端起花茶飲了幾口,以去除暑意。
    少童來到陌生地方並沒有四下張望,所倒是極懂規矩地垂頭靜候在一旁。
    奕瞳見之,心下倒也滿意了幾分,品著花茶淡淡開口道:“那老頭讓你來的?”
    “老頭?”蕭啞頓了下,隨即事不幹已地繼續吃著茶點,他自知奕瞳不會隨意讓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進怦息府,因為進府之人不用多加猜測即能思出自己的身份。
    老頭?少童心下疑惑了小會,而後自行理清思路,恭敬回語道:“恩公的確已年過半百,但其並未顯老。”
    奕瞳聞聲,微皺了下眉,又道:“那臭名遠揚的江獨子都一把年紀了,還不顯老?”
    “噗,江獨子!”蕭啞聞聲差點噴口而出,好在他適應能力夠強愣是把持住了,不然遭殃的不僅僅是桌子,怕是連奕瞳那俊美的臉也會難以幸存。
    少童愣了愣,思緒過後,認真回道:“恩公告訴小的他乃江賭,據小的所知江恩公乃名震江湖的人物並非臭名遠揚之輩,熟不知公子說的江獨子與小的恩公江賭是否乃同一人?”
    奕瞳聽其回語,擱下茶杯,不緩不慢道:“江獨子即是江賭,那老頭年輕時自行鑽研了一道武學,打遍天下有名之士一舉成名,名震天下後十年間他未逢敵手,輾轉間不知何顧沾染上了賭風,至此後他便好賭成性,並為賭而退引江湖隱居於世,江湖人即在那時為其冠上了江賭這一雅稱。”
    “你認識?”蕭啞嚼著茶點,一臉疑問地看向奕瞳。
    奕瞳抬手沾下蕭啞嘴邊粘染的糕點碎未,莫不在乎地將其糕點碎末含入嘴中,微不可聞道:“他是影虎的師父。”
    “哦!”蕭啞點了點頭,繼續吃自己的糕點,顯然很習以為常。
    翠菊臉上雖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倒也未露出驚訝之色,相較之下,方伯更顯得泰若自然,妨若他並未見及剛才那一幕般。
    少童是第一次見及此景,竟在不知不覺中泛紅了臉頰,說不清道不明自己臉紅原因的他,隻得將原因歸之於眼前兩人都太過俊美了。
    “那老頭讓你來此的目的何在?”奕瞳挑了挑眉,對盯著蕭啞看的少童略感不滿。
    少童聞其聲猶如受到當頭棒喝,一下子清醒過來,再次低垂下頭,恭敬道:“小的名喚張娃子家住葵陽縣,自小與養父張勇相依為命,養父年事已高於上月壽寢就終,小的無能力為家父置喪禮即到集市上賣身葬父,於集市中遇及一幹惡棍幸得江恩公出手相助,不僅救了小的還出錢為家父置辦了喪禮,小的本想給江恩公當奴,可江恩公喜獨身一人飄居江湖不願收小的,小的死纏爛打跟了江恩公個把月,一日清晨醒來江恩公已獨自離去,身邊留有一封書信及若幹盤纏,小的便照其書信交代來到都城,並在鬧市中擺下賭攤隻為尋江恩公信中所說的能托之人。”
    [這老套狗血的劇情竟還真實存於世。]蕭啞心下暗道了句。
    張娃子見眼前的俊少年似對自己話語有所懷疑,連忙從包袱中翻出一展發皺的書信,方伯見之,上前幾步接過書信轉遞給奕瞳。
    奕瞳展看書信,書信上歪七豎八地躺著幾行字:“小主子,偶然發現這娃兒識你所說之唇術,顧將其奉送上,小主子可莫忘老頭這次的功德喲!”書信未角未及落筆提名隻見一紅手印。
    奕瞳僅一眼他便能百分百斷定其字其言乃出自江獨子之手,他看完書信,嘴角抽了抽,心下連連暗罵了幾句死老頭。
    蕭啞小肚填了七分飽,好奇心驅使地湊上前瞄了眼,見其書信上似蚯蚓般的字體便打退堂鼓,乖乖退回了坐,他自認自己的字跡平擁無奇登不了台麵,哪知今兒個竟還有幸見及更加登不了台麵的字跡,心下他不免小小自豪了下。
    奕瞳收起書信,尋思道:“你如何學會唇術的?”
    張娃子愣了愣,他不知道奕瞳所說的唇術為何物,但唇術中帶著唇字即也讓他聯想到了自己能看唇讀語的技能,心下便也了然了幾分,思慮過後他不急不慢地回道:“小的養父乃一名啞人,家裏務農不識一字,小的與養父一起度過數十載無語生活,久而久之小的便看懂了養父唇中話語,便以此技與養父進行平常的對語。”
    翠菊聞其言不禁興奮地上前幾步,忘呼所以地尋問道:“那你也能看懂我家公子說的話嘍。”
    “咳。”方伯緊跟著假咳出聲。
    翠菊聞之,即自知自己興奮過頭做出了無禮之舉,欠身無言地向奕瞳行了禮,飽含歉意地退回蕭啞身旁。
    張娃子啞然,偷偷眸了眼奕瞳見其並無怪罪之意,便回答翠菊語道:“小公子說的話小的在集市上有見過一句,能看懂。”
    翠菊和方伯聞其言,臉上未顯露任何神色,可心下別提有多激動,天知道他們可是天天盼望著能找一個看懂自家公子話語的隨仆,而這一盼即盼了四年之久。
    “啞兒,可願將其留下當隨仆?”奕瞳笑顏問及。
    蕭啞盯看著張娃子愁思著,他自覺得現下有翠菊照顧挺好的,雖然翠菊看不懂自己所言之話,但自己都能動筆書寫,大多時候都可以用筆談,而他雖覺得眼前的少童不錯,但多個小跟班即是多了一個人來嘮叨自己,他自是不大願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
    蕭啞這兒正思緒著如何婉轉拒絕,將其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奕瞳即先他一步,用僅蕭啞可聞的聲音低語道:“你若不願,我便將之帶回宮裏。”
    蕭啞盯看奕瞳,眨吧眨吧眼,啟唇道:“你帶回去做什麼?”
    “宮中什麼人最多?”奕瞳含笑,微不可聞地反問道。
    蕭啞不笨,一下子即反應過來,啟唇大叫道:“太監、宮女。”當然他的叫聲即是無聲。
    奕瞳心中暗笑,淡淡道:“反正宮中人不少,多他一個也僅是多張嘴。”
    蕭啞眸一眼臉蛋長得不賴的張娃子,果斷道:“這人我要了,反正宮中閑人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
    “真要?”奕瞳再一次確認。
    “嗯,要了。”蕭啞連連點頭,再怎樣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奕瞳將這麼好的一根苗子帶回宮中當太監。
    奕瞳笑笑,轉看靜默無語,安靜垂首在原地的張娃子道:“張娃子,你是願留於此終身為仆亦是離去?”
    張娃子聞其言,頭也未抬,即下跪道:“小的本無處可去,自願依恩公所言,終身投其擲出無點數的有緣人。”
    “一日為仆忠身即仆,視一君為主即終身得為其所勞,你可想好了?”奕瞳緊接著問道。
    “小的甘願終身侍奉小公子身旁,任勞任怨,誓死也不生二心。”張娃子信誓旦旦道。
    “你可知自已身處何處?今後要侍奉的這位小公子為何許人?”
    張娃子聞其言,抬頭稍帶懼意了看了奕瞳一眼,隨及才敢轉看蕭啞,思緒小會,他如實道:“小的不知。”他不識字而且入府都一直低著頭,也未能其攀談言語中得知身處何處。
    “不知也罷,你日後自會知,今日起你名喚朝陽,世上已無張娃子此人。”奕瞳肅言道。
    “是。”張娃子語中難掩其激動,雖有點舍不得養父為自己所取的名字,但能找到侍奉的小主子且還得到這麼一個雅名,他還是不免感到心喜。
    奕瞳見之駁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揚手招來方伯在其耳略吩咐了幾句,便讓方伯領著朝陽下去了。
    “還需要觀察?他信不過嗎?”奕瞳的話語蕭啞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前世吃過虧的他對這檔事可敏感得很。
    奕瞳一怔,隨及笑著安撫道:“此人確實乃那老頭尋來之人,那老頭做事也不含糊,送來的人多半不會有問題,不過這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先讓方伯帶著他觀察段時日,順便學習下為仆之道。”
    “嗯,也是。”蕭啞聞言點了點頭,心下寬心了不少,他自是不願在自己身邊安顆定時炸彈,相比起無從取證的那一紙書信,還是奕瞳的話語更能讓他安心。
    翠菊靜看著自家主子和皇上談笑風聲的場麵,臉上不禁沾染上了笑意,眼眶微微濕潤,望著屋外漸黑的天慕,心下喃喃自言:小姐,少爺九歲了,老爺和皇上都極寵愛少爺,這些年來少爺病已痊愈,身子也比兒時精壯了些許,您在天有靈,除了繼續保佑小少爺健康成長還望您能夠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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