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破境重圓 第十五章:夜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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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時,相較於暗淡無光漆黑一片的樹林,隱於群山中的穀中燈火通明,雕影堡莊嚴的棗紅大門依舊敞開著,門外青衫的影虎及紅衣的淩雨各居一邊,其後以一忠、四義帶頭有序排站著數十名清一色的黑衣衛士,他們個個不苟言笑,浩然正氣,明眼人無需多探隻需一眼即能斷定此乃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
少頃,奕瞳領著蕭啞在前,二孝、三仁跟隨於後,四人轉出山間迷穴,出現在眾人麵前。
“屬下,恭迎主上!!”瞬間,寂靜的山穀響起了雷鳴般的喊聲,雖百人不到,但其聲卻高亢宏亮仿若千軍萬馬。
奕瞳麵無表情地皺了皺眉,二孝、三仁則一臉茫然之色,而我們的蕭啞再次很悲催地被驚嚇到了,不過這回無關他膽子大小問題,而是很現實地他的耳朵又遭罪了,很顯然麵前這轟轟烈烈的歡迎場麵,非時常有而是個‘突襲’。
“怎樣?沒事吧?”奕瞳蹲下身透著紗簾,探視著幼孩的神色。
蕭啞愣愣地搖了搖頭,這次下縣他沒被少驚到,第一次是趙大響,第二次則珞山那巨石,第三次則是此時,而相比起前兩次這次被驚到的程度隻能說是小屋見大屋不足為懼,這次他的耳朵也僅是嗡鳴了幾聲便歸於平靜,不過有了這三次的經驗,他決定回到怦息府後要為自己開發個能夠阻音的耳塞。
奕瞳不放心地伸手在蕭啞麵前晃了晃。
蕭啞無奈,啟唇道:“我真的沒事。”
奕瞳微不可聞地輕呼出聲,道:“無事便好。”
數十名黑衣暗衛現下乃是單膝而跪,低垂著頭的他們雖未能見及其場麵,倒也能聽其聲,對自家主子發出那溫暖的聲音不免有所詫異,但並無一人敢抬頭一探究竟。
淩雨先是吃驚而後陷入思慮,他常年在外扮演富商子弟的角色,兜轉於四國間以商為名一麵幫奕瞳積累產業,另一麵借助著一個個商道創建了眾多個情報點,對於熙國神子他當然是掌握了不少情況,他雖知曉自家主子和神子有著密切的關係,但今日一見怕是比他所想的密切還要親密,否則自家主子又怎會帶著幼孩光明正大地出入雕影堡,又怎會對此幼孩露出如此關切的眼光。
相比眾人各自的詫異,影虎明顯是熟門熟路得很,還未等奕瞳出言,他肅顏盯看地上的眾人,揮袖正色道:“免謝,都禁聲退下。”話音一落,數十道黑影即在幾秒內向四麵八方散得無影無蹤。
“哇,比忍者還忍者。”蕭啞呆呆地看著這一道‘奇景’,心下暗生讚歎。
“淩雨。”奕瞳見不相幹人都散盡,起身開口喚道。
“主子。”淩雨眉開眼笑地飄到奕瞳麵前,視線則全落到蕭啞身上,頭戴紗簾的幼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靈性,近看後隱約可見及其被紗簾遮擋住的容貌,詐看之下幼孩頂著一頭短發,柳眉大眼,朱唇皓齒,嫭以姱隻,甚是超凡脫俗。
[長大後必是傾國傾城之貌。]淩雨盯看著蕭啞兩眼放光,暗暗道。
蕭啞同樣也在打量著眼前的人,一身紅衣玄紋雲袖,身材雖顯纖細卻很結實,烏黑的長發未經修飾隨其傾瀉而下,手裏持著一把金黃的折扇,身上飄著淡淡的香味似花香又似藥香,其絕美的臉龐光潔白皙,一雙柳眉下有著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眼角有小小的一點朱紅,乃是多情的美人痔,絕美的唇瓣帶著邪魅的笑,俊美異常卻也在不經意間流露著讓人不敢小看的冰涼氣息。
蕭啞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淩雨的美隻能用妖豔兩字來形容,過於俊美的他不像人反倒像妖魅。
奕瞳見幼孩那一臉呆相,劍眉深皺,陰沉了臉,心中醋味十足,看似極其不悅。
淩雨見之躬下身,懷著惡作劇的心裏笑著給蕭啞拋了個魅眼。
蕭啞一驚,不自覺地往後退了步,如夢初醒的他朝奕瞳身後躲了躲。
奕瞳這才由怒轉喜,主動移步將蕭啞完全擋到身後,自己與淩雨對視,繼而開言道:“今晚這事是你整的。”此語非疑問而乃是陳述。
“是。”淩雨笑得甚歡,知道今晚奕瞳會到來,心血來潮的他召集了暗衛整了這麼個氣勢澎湃的歡迎儀式。
“命你禁甜食三天。”奕瞳揚眉,淡淡開口。
“呃!?”淩雨聞言猶如五雷轟頂,驚愕萬狀。
影虎唇角微勾,滿懷笑意地眸了淩雨一眼,徑自領著奕瞳和蕭啞走進雕影堡。(作者:小虎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報複。)
蕭啞拉著奕瞳的衣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化為石雕狀的淩雨,有點不明所以。
“淩雨好甜食,非甜物即不食,嗜甜如命,三天對於他來說將會是莫大的折磨。”影虎破天慌地開口自喃,解答了蕭啞心中的疑惑。(作者:小虎現在心情高興得很。)
蕭啞黑線,嗜酒如命的人世上不少,但嗜甜如命的人那即是少見,盡管淩雨長得再好看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古往今來要找到第二個嗜甜如命的男人怕是難嘍。
“啊~~~~”不多時,山穀裏傳出了淩雨鬼哭狼嚎的淒慘叫聲。
一些隱在附近目睹事情經過的暗衛,暗自在心中念起了聖經,希望自己不會被“禍害”到,而見其經過不明所以的人聞其聲,心肝兒不由自主地顫了幾下,能躲的人立馬躲得遠遠地,由此可見他們平日裏沒少受這二當家“毒害”。
“主子~~~~~~”淩雨哀叫著,襲著瞬步,飛奔入堡。
蕭啞眨吧眨吧眼,極不敢相信地盯著突然閃現在幼皇身旁的紅衣,憑空出現的他形同鬼魅,神秘到讓人驚悚。
“屬下知錯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犯,求您收回成命!”現下的淩雨滿是楚楚可憐之相,其帶著無盡傷感的桃花眼似在下秒即會奔淚而下,平常人見之怕是會於心不忍。
這不,身為平常人的蕭啞馬上就被感化了,他揪了揪奕瞳的衣袖,帶著乞求的目光眼吧吧地瞅著奕瞳看。
淩雨隨及飄向在為替他求情的蕭啞身邊,蹲下身子,手搭上蕭啞的肩膀,現學現賣地睜著乞求的目光,眼吧吧地瞅著奕瞳看。
“。。。。。”奕瞳
“。。。。。”影虎。
“。。。。。”蕭啞。
奕瞳挑眉,用手臂將蕭啞腕入懷中,冷冷道:“三天改為十天。”
淩雨瞠目結舌,再度化為美人石雕,穀中的微風輕輕吹佛而過,很應景地吹風起了庭院裏的幾片枯葉。
“。。。。。。”蕭啞。
“。。。。。。”影虎。
蕭啞靜靜地跟著奕瞳走進堂屋,沒敢再替淩雨求情,他知道自己若再求下去,淩雨的地獄日子怕是會翻倍漲。
影虎則滯留下腳步,躬下身輕拍了淩雨幾下肩,哎歎道:“愚弟,節哀,待賢兄我有時機定會向主子替你美言幾句。”
“。。。。。”淩雨。
“。。。。。。”端著茶點走過,恰巧遇及這一景的四義,他怎看都覺得此景此語和前幾日在發生在此處的場景近乎相似,隻是被惆悵的人,角色互調了。
坐在某樹稍上乘涼的二孝、三仁極其慶興他們之前的明智之舉,同時也對某個踩中地雷的人,深深地感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