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破境重圓 第三章: 圈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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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在一陣怪風中全數掉落,少頃,洞中震動漸平,洞內震聲漸小,塵灰漸漸散離,直至消逝,一切歸於平靜。
影虎定眼一看,驚見巨石竟被鑲進石壁,凹進了大半圓體,再見高高聳於小丹鳥身前的龐然大物,好死不死地竟是丹鳥,偏偏選在這時刻出現,現下它正瞪眼怒視著自己,看似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剝般,黑線。。。。影虎滿額黑線。
“可有受傷?”奕瞳鬆開幼孩,輕拍掉蕭啞身上的塵灰,擔憂地問道。
蕭啞輕晃著腦袋,緩衝著耳鳴帶來的不適,凡事有利必有弊,他那對獸耳雖聰靈能聽遠百裏,卻也讓他在某些時候會飽受折磨,就如此時,常人所能承受的巨響聲入他耳帶來的是如地獄的折磨,要不是他機警早早用手把耳朵給捂實了,再加上幼皇趕來助力,現在的他就不隻是耳鳴頭痛這麼簡單了,多半是會暈撅過去的才是。
奕瞳見狀,便知道幼孩又因為那耳朵而遭罪了,擔憂之餘見其臉色不見蒼白之色倒也稍稍安心,轉而用手輕輕幫幼孩按捏著太陽穴,幫助幼孩緩和耳鳴帶來的不適。
拿捏得當的力道和著點點真氣的滲入,著實讓蕭啞清醒了不少,鳴痛也得到了緩解,腦袋清醒的同時也免不了生抱怨,下意識地他啟唇低喃而出:“真要命,這耳朵簡直是禍害,再這樣下去,哪天不被嚇死都會被震聾。”
“不準瞎想。”奕瞳臉色突變,忽地怒言出口,幼孩無心之言,入他眼的瞬間便讓他又憶起了在崖邊上幼孩掙脫自己的手,瞬間墜落而下,那抹白影漸漸地從自己眼中消逝,僅是幾秒的場景,每每憶起總會讓他感到窒息心如刀割。
蕭啞身子頓生一顫,不明所以地抬頭盯看幼皇,見幼皇一臉沉色地與自己對視,不禁心驚,幼皇不是沒對自己怒言相對過,但之前多半屬假怒話語中更是帶著開玩笑的成份,而這次就他這語氣而言,他是真的怒了,他知道是自己把他觸怒了。
啞兒眼中閃過的那絲驚恐不安,使奕瞳的黑臉維序不多時,便漸漸地被瓦解,輕輕地他將幼孩攔入懷中,喃呢出口:“孤不許你說死字,不許你再掙脫我,不許你再做傻事,不許你離開我。。。。。”
懷中的幼孩太過於平靜,奕瞳驚覺地停下話音,鬆開幼孩與其拉出些許距離,俯視驚愣中的幼孩,見其一臉茫然之色似不知自己所言為何事,平靜下的心再次生怒,原先較為低柔的語調現下已轉怒斥:“蕭啞!你給孤聽好了,你的命是孤救的,你的人是孤的,你這一生都必須呆在孤的身邊;孤要你答應我,今後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以放棄自己,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讓自己活下去;孤會保護你一生,這一生也隻認定於你,孤絕不會讓你離我而去。”奕瞳的怒斥在洞內成了回音,句句字字鏗鏘有力。
蕭啞驚愣地注視著幼皇,震撼,前所味有的震撼,幼皇的話語一遍遍複讀式地在他腦中回蕩,幼皇那俊臉因受傷而逐漸變得蒼白無血色,那發絲衣衫因保護自己而落滿塵土,那握著自己肩膀纏繞著白布的雙手在顫抖,那嬌好的劍眉因得不到自己的回答而漸漸皺了起來,那盯看自己深邃的眼眸正顯現出該主人的忐忑不安,那眼中有自責,有擔憂,有期望,還有他以往一直看不透的情素,而現在他卻知道了,那不知名的情素原來是名為愛戀的情感。
幼孩現年僅5歲,但奕瞳深信啞兒會懂得自己所說的話,兩年多的相處讓他完全識知了啞兒的與眾不同,雖然毫無頭緒但他卻能百分百認定,啞兒的心智遠超過於一般幼孩且更勝於一般少年,而正因為他能懂自己此時說的話,所以他更是惴惴不安,他擔心幼孩拒絕的同時更擔心幼孩會因此對自己疏遠。
蕭啞前世一次都沒愛過,自不知愛情的滋味,他是沒愛過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懂愛,此時他腦中重現出了兩年間自己與幼皇相處的點點滴滴,走馬燈般的影段一幕幕地飄走著,矛盾的心聲也在腦中展開了交戰,他甚至有些茫然無措,他知道很早前自己就係心於幼皇,朦朧未懂,但他也知道自己對他並非單純的朋友情,一直以來他知道卻不敢去正視,現下幼皇挑明了自己的心,也迫使自己正視並懂得自己的心,聽到幼皇變向的告白他的心是雀躍的,對自己與幼皇的未來說沒有憧憬是騙人的,但僅管如此他卻也感到害怕,幼皇現下僅十二歲尚且年幼,而自己也僅為五歲孩身,他們的未來還遠著路也還長著,而斷袖之風的道路也將是坎坷的,況且奕瞳還是位帝王。
啞兒沉思的這幾刻鍾,對於此時的奕瞳來說那是一秒如一年般長遠磨人。
蕭啞回思,看著幼皇那已經獰到一起的劍眉,在心底憂憂歎了口氣,踮起腳跟伸手勉強觸及幼皇的濃眉,動作輕柔地將其扶平,隨後啟唇開言道:“你若不棄,我自不離。”
幼孩的舉止及回答令奕瞳甚是又驚又喜,千言萬語梗塞於喉卻支不出一語,眼裏放射著掩藏不住的喜悅,沉迷地在幼孩額間落下一淡吻,激動地將其擁入懷中,良久才低喃出聲:“即死也不棄,即便日後你反悔,孤也不會放手,孤可傾盡全部隻為圈定你一生。”
蕭啞粉嫩的嘴唇揚起了漂亮的幅度,回思著奕瞳今日的一番言詞,雖稱不上絕世佳句更不是富麗堂皇的誓言,這般的直白帶給他的卻暖暖的心意,淚瑩滿眶地在心裏丟下三個字的評論:真霸道!
影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心情自也是矛盾,幼皇貴為一國之主,他自是希望幼皇日後能夠立後封妾留名青史,但他也知曉身為帝王更甚寂寞,更深知相愛的伴侶可遇不可求,深思甚久的他,得出的最後結論即是:兩人若持真情又豈需在意對方性別,一切皆乃命數,隻要主子自覺幸福便可。
另這邊的丹鳥與小丹鳥則是一個勁地側腦,似在思緒,它們自是不懂眼前那兩人物的對語更不懂人類間的情愛,但許是受其氣氛的感染,這段時間它們僅是靜靜地在一旁觀測,甚至於沒有發出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