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一波三折 第二十一章: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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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山半山腰處,二孝、三仁各持著一照明火把,時刻警惕著四周動靜,地上癱著一大捆粗麻繩。
少頃,影虎與奕瞳踏空而來,一前一後止步在兩人麵前。
二孝、三仁見來人又驚又喜,立馬單膝下跪,恭敬道:“恭迎主子。”
趴在幼皇肩上淺睡的蕭啞,瞬間被吵醒,他掙動了幾下,揉著雙眸回頭盯看擾他清夢的兩人。
二孝、三仁兩人愣了一下,抬頭偷眸了幼孩一眼,又恭敬地低下頭,他們事先有聽堡主提起,今夜除了主子還會有另一幼孩一同前來,但他們押根就沒想到堡主口中的幼孩,竟會是如此年幼,見之後他們多少也猜測出眼前這幼孩的身份,但也僅次於猜,他們並不敢多加逾越地尋求證實。
奕瞳本是要做一禁聲手勢,禁止他們喧嘩吵醒啞兒,但哪知還是慢了一步,眼下啞兒即已醒來,他便將手勢轉為揮袖,威言道:“都起來吧。”
“是。”二孝、三仁雙雙起身,恭敬地退到一旁。
蕭啞環看了一下四周,無聲地拍了拍幼皇,又指了指地麵,示意他要下來。
奕瞳本想順其意將幼孩放下,但在見及那雜草橫生的地麵,他不禁猶豫了,柔聲道:“地上髒亂,還是別下去了。”
蕭啞疑惑,他低頭細看地麵片刻,轉看幼皇眨吧眨吧眼,啟唇道:“不亂,讓我下去。”
奕瞳稍愣,淡淡道:“你就不怕草中有蛇蟲?”
[蛇!!]蕭啞一驚,瞪圓雙眸東張西望一番,又定下心來用獸耳細聽了下,在確定附近無任何動物活動的聲音,這才安心下來,盯看幼皇稍不悅地瞥嘴道:“沒有蛇,我要下去。”
奕瞳犯愁,他著實想不通幼孩為何執意要落地,這若要是在別地倒沒什麼,但這林間燥氣極重,腳落地的他敏銳感覺得到地麵冒出來的燥熱,若不是夜間燥氣減緩不少,他定不會讓幼孩進入這林間。
蕭啞本是不想將話說白,但見幼皇似在發愁,便啟唇開言道:“你一路抱我過來不累嗎?等下還得攀山,我下來你好休息下。”
奕瞳微愣,幼孩如此簡單的話語,出奇地竟讓他感到無比欣喜,他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喃喃道:“有汝在身邊,孤便不會累。”
“呃!!”蕭啞怔怔地盯看笑得俊美的幼皇,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看得出神的他,不自覺地啟唇道:[我也是。]
奕瞳頓了一下,擁緊幼孩,笑得更歡。
蕭啞反愣了好一會兒,才憶起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慌亂地比劃了好一番,解不清理還亂,最終,他氣急敗壞地捂著通紅的臉頰,砰然心動地別過臉。
一旁的二孝、三仁看得是一愣一愣地。
影虎倒不以為然,在奕瞳與蕭啞說談話之跡,他已用劍銷出一小塊無草的空地,又截斷了一樹幹當椅,置在空地間。
“主子,您請在此先歇息下,屬下這就去攀山頂。”
奕瞳收起笑容,眸了眼被修整後的小空地,轉而回看影虎,皺眉肅言道:“命你平安抵達,萬不可受傷。”
影虎驚愣了一下,而後抱拳一揖,恭敬道:“屬下領命。”
“去吧。”奕瞳微額首。
“是。”影虎恭敬回道,但沒有隨及起身,而是候在原地,指著小平地,思緒小會,接言道:“主子,您該歇息下了,從營地到此路程不短。”
[嗯嗯,是該去休息下。]蕭啞聞言,連連點頭應合,緊接著又拍拍幼皇,指著空地上那木頭椅,啟唇道:“那兒即不髒又沒蟲,到那兒把我放下,我也想坐一坐。”
奕瞳看看影虎,再看看幼孩,扭不過兩人,隻得順從地走向小平地,將幼孩在木頭樁上,自己隨後也坐了下來。
影虎見之恭敬做一揖,緩緩走到山壁處,抬頭向上望了望山頂,又摸了摸石壁,這才撈起地上的粗麻繩,拉著蠅頭往自個兒腰上緊緊纏了兩圈。
“堡主,請小心點。”二孝、三仁持著火把,雙雙來到影虎身旁,憂言道。
影虎回頭盯看兩人,低喃道:“有那對刀在,我支身一人,攀這座山倒不是件難事,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主子,這山壁並非是一般的陡峭。”
二孝、三仁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雖也擔心,但卻不知該如何言表,自兩日前他們得知主子與堡主要親自攀頂之事,兩人就沒一刻不擔心過,那麻繩更是他們兩人親力親為趕製出來的,主要是怕別人不夠細心,又擔心繩網得不夠牢固。
影虎盯看兩人,憂憂歎了口氣,轉而壓低聲音,威言道:“你們兩要看照好主子,我至山頂後會時刻關注做好適時接應,你兩在底下也不可鬆懈,一見苗頭不對便適時出手,萬不可讓主子出事。”
二孝、三仁聞之相視一眼,恭敬地做一揖,低聲回道:“堡主請放心,我兩就算搭上性命,也決會看照好主子。”
蕭啞回頭眸了眼山壁下的三人,再轉看靜靜坐在身旁的幼皇,心中自喃道:[你有一堆忠誠的手下。]
影虎抬手拍了拍兩人的肩,回眸了眼不遠處的小平地,拔出腰間的雙月刀,深吸一氣,運功襲上內力,踏空一躍而上。
二孝目不轉睛地盯看著地上的麻繩,確保麻繩不打結能夠順利向上延伸,三仁則昴著腦袋,死死盯看漸攀漸高的堡主,心懸得老高。
此時的影虎好似一隻壁虎,他借手中的彎月刀,一深一淺地插壁而上,沿路在光滑陡峭的山壁上,烙下一道道劍孔,地上的麻繩隨著他一步步登高,正一圈圈地減少中。
蕭啞坐在木樁上,時不時地抬頭向山壁望去,看著山壁間的那小黑點,不禁替其感到擔憂。
少頃,他揪了揪正在眠想中的幼皇,啟唇道:“你不看看嗎?影虎已經攀了一半了。”
“孤相信他,他定會不辜重托,平安攀上山頂。”奕瞳睜眼,不加思緒地言道。
[呃!!]蕭啞愕然,淡淡一笑,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奕瞳頓了一下,又閉起了雙眸,運氣調整氣息,為稍後攀山做準備。
蕭啞蕩著腳,再次回頭望了下高山上的黑點,轉而又回眸了眼幼皇,摸了摸悶悶的胸心,莫名地,此時的他竟對影虎起了羨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