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語雙關 第十七章: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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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嗆…嗆…”頃刻間寶劍錚錚作響聲響徹叢林間。
隱於樹上旁觀的兩人,看著叢裏間的刀光劍影,一個麵露驚色,一個皺眉深思。
奕瞳打量著不遠處受圍之人,其一中年人已身受重傷,但乃拚死護著身後的孿生姐弟,其姐弟似一個模子印出來般,一個嬌美,一個俊俏,兩人具有獨特的空靈與俊秀,雖身穿熙國平民服飾,但身上竟充滿著王族般的高貴氣質。
太陽折射,幾道翡綠的劍光若隱若現地閃於叢林間,奕瞳瞬間被吸引,定眼尋去,視線定格於青年手中揮舞奮戰的雙月刀,銀色刀柄正中鑲著一顆紅豆般大小的翡玉,其刀身呈半圓弧度似彎月般,劍氣攝人,綠光幽閃。
“雙月刀?”奕瞳喃喃出口,瞬間心中思緒萬千:[雙月刀,北•軒國鎮國之寶,王者的象征,相當於玉璽般的存在,為什何此劍會現於此?近期探子多方呈報,北•軒國二皇子謀朝篡位,囚禁親父殘殺兄弟,近日已登基就位,而皇後一對雙孿生兒女及雙月刀皆下落不明。孿生兒女?難道?底下持刀之人便是北•軒國原太子納古樊?]
蕭啞見幼皇難得麵露驚色,不禁疑惑,小手揪揪幼皇的衣角,抬眼對視似在問:[怎麼了?]
奕瞳收回思緒,低看幼孩,指著叢裏間奮血欲戰的青年,低語道:“此人怕是北。軒國太子納古樊。”
[北。軒國,太子?]蕭啞不禁在心中驚呼出聲,定眼看向幼皇,神情甚是又疑惑:[若直是北。軒國太子那為何會出現在南熙?又為何會受人行刺?那蒙麵人又是哪國人?]
奕瞳輕歎一聲,接言道:“北•軒國大汗近日已逝去,皇位已被二王子篡奪,眼下那群追殺納古樊的蒙麵人,怕正是軒國二王子所指派之人。”
蕭啞聞之愣住片刻,眸一眼叢林間已招架不住的三人,再抬眼見一愁莫展的幼皇,神色隨之暗淡,心緒低落:[我為何老是讓小皇陷入這種兩難的局麵?眼下這三人能救嗎?北軒新皇追殺之人若在熙國得救,定會觸怒北軒新皇,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亂子;但若讓三人不明不白地命葬於此,那到時候北軒若成心將太子的死嫁禍給熙國,那兩國必起爭論,亦到那時戰火也會隨之點燃。]
奕瞳單手摟緊幼孩,淡笑道:“汝無需多想,現在發現不是正好?總比日後不明不白地背上這黑鍋強不是嗎?”
蕭啞頭將頭壓得老低,不做任何表態,幼皇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早知道還能早做防範,總比等死強,僅管知道但他卻還是免不了自責起自己。
“古樊~~,篁尚~~。”納古蘭左右瞻看身負重傷的兩人,驚慌失措地喚出聲。
蕭啞愣了幾秒,聞聲抬頭望去,不禁納悶:[篁尚?皇上?原來是同音。]
叢林中的對峙的兩夥人,局勢已一麵倒,托雷雖站於一旁沒有加入戰局,但篁尚本已被其傷及肺腑,勉強對敵直致用盡最後一絲內力,腰部、胸前同時被刺入兩道血淋淋的刀口,刀劍一出,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太子。”篁尚堅難地低喚一聲,而後應聲倒下。
納古樊武功不夠精練,再加之要護著納古蘭,避之不及連中數刀,刀口雖不深也未傷及其要害,但隨著一點點鮮血的流失,失血過多的他已搖搖欲墜。
“篁尚~篁尚~。”納古蘭微顫著蹲下身子,輕晃了幾下斷氣的篁尚,再盯看一片血海的草地,頓時兩眼一黑,帶著絕望昏厥過去。
“古蘭。”納古樊擔憂地喚了一聲,疼痛感襲上全身,頭一陣暈旋,虛脫無力地跌坐於地。
托雷見之,難掩內心悲痛,一臉悲切之情。
幸存的三個黑衣人站於納古樊眼前,見其已是砧板上鯰魚,便也不急於下手,反倒圍著他咧嘴大笑起來。
蕭啞愣看孤立無援的納古樊,一種熟悉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身子不禁猛顫了一下,他從他身上看到了被人背叛後,那無助的哀傷,那自己最清楚不過的絕望感。
奕瞳緩過神,輕輕拽過幼孩的腦袋,將其整個人擁摟於懷中,輕拍著幼孩的背,柔聲問道:“汝是不是很想救那對姐弟?”
蕭啞一怔,沉重地點了點頭,而後又直搖頭,心中滿是悲痛:[我的確很想救他們,但是我卻不想你為此而涉險。]
奕瞳愣了一下,見及幼孩緊抓自己衣角,似小孩深怕失去最愛的玩具般,便多少猜及其心中所想,嘴角微微勾起,笑顏道:“放心,孤不用親自上陣,隻需派人去救便是。”
[派人?]蕭啞抬頭,環看空無一人的樹下,滿是疑惑,心道:[我們可是兩人支身前來,要去哪找人來救?若是趕回車隊,再趕回這裏怕是早清場了。]
奕瞳朝幼孩笑笑,而後抬頭眸了一眼附近的高樹,低喚道:“影虎。”
“主子。”一襲黑影憑空出現,單膝跪於奕瞳所在的對樹。
[忍者?]蕭啞聞聲一驚,而後定眼看向憑空出現的人。
奕瞳眸了一眼叢林處一幹人,淡淡開口:“呆站的那人要活抓,其餘蒙麵人一個都不能留。”
蕭啞驚愣,他深知幼皇絕不會無故草芥人命,現下此令定是自有用意,他也知道此年代人殺人乃常事,但說到底他還是極其不適應這打打殺殺的世界。
“遵命。”影虎沒有多加言語,僅是畢恭畢敬地簡言回道,襲上輕功縱身一躍,穿梭過林間,晾空躍向叢林處,其起其落輕重有力,似雄鷹掠空。
奕瞳轉看懷中人,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喃喃道:“曆代帝王都是踏著無數生命而攀上頂端,孤將來這雙手指不定還會染上萬千生命的鮮血,亦到那時汝興許會厭惡沾滿鮮血的孤。”
蕭啞一驚,怔怔地盯看幼皇片刻,不加思索地搖了搖頭,揚起紗簾,啟唇咬字道:“我不會厭惡,因為這不怪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我是懂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奕瞳將話放於口重複念叨了幾遍,而後驚歎道:“好句,此乃上等佳句。”
[呃?]蕭啞徹底無語了,心道:[好吧,我終於知道這句佳語在這個時代還沒出現過,而我再次成功抄襲了他人知識,成為這時代最先造出此句的人。]
奕瞳輕歎一聲,心中隨及釋懷,定眼與幼孩對視,笑顏道:“孤放心了!”
蕭啞嘴角微勾,緩緩放下紗簾。
奕瞳笑笑。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眼,沒有再多加言語,不約而同地看向叢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