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語雙關 第七章: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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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國――金鸞殿(早朝、議政宮殿)
金鸞殿死寂不久,頓生喧嘩,文武百官不再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而是光明正大像麻雀般嘰嘰喳喳討論出聲,而後幾位老臣紛紛上前進言。
“皇上,瀘溪土壤肥沃、沃野千裏,以最適農耕而聞名於世,故又被稱為糧都,乃吾熙國重要的糧食產地,若不能及時剿滅蝗蟲,這後果不堪設想呀。”
“皇上,數十年前烙陽也屬一糧都,本是一片祥和之地,年年豐收,百姓安樂,但不知為何,近年來時不時鬧旱災,滴雨未下,鄰縣瀘溪卻風調雨順,以此看來此事太過蹊蹺。”
“皇上,臣讚同耿下士所言,讓神子親臨瀘溪,懇求上蒼賜福,化解吾熙國此難,救兩縣百姓脫離災苦。”
“皇上,臣亦是。”
眾臣難得達到一致認同,皆相視點頭。
“皇上,臣等一致讚同,讓神子親臨瀘溪,解救吾熙國危難,賜吾熙國百姓福澤。”除熙國三將及暝王四人外,其餘文武百官齊聲下跪,高呼出聲。
奕瞳雙眉緊皺,臉色凝重,羅太師及徐慶則麵露為難之色,蕭雄更是驚愣住了,四人各揣思緒陷入沉思,無一人加以論之。
“皇上。”紗帳中的太後,輕喚出聲。
奕瞳回過神,轉頭看向左旁紗帳中的太後,回言道:“兒臣在。”
太後淡定緩言道:“皇上不必遲疑,旱災蝗災皆乃天災,若不請神子親臨,吾熙國怕是在劫難逃。”
奕瞳噓歎一聲,憂心道:“太後,神子尚且年幼,自小體弱多病,下肢又未愈,這親臨瀘溪舟車勞累,必受顛簸之苦,若為此令神子病情惡化那可如何是好?”
“這。。。。。。。”太後一時語塞,陷入靜思。
金鸞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百官靜脆,等候幼皇的發言,但許久也未聽其幼皇開言,稍耐不住性子的官臣,忍不住抬頭偷偷看一眼,又急急忙忙低下頭。
與此同時,一小太監匆匆趕來金鸞殿口,他將頭壓得極低,隱站於殿門旁,雙眼怯生生地往內張望。
位於殿旁守候的太監總管--德福見之,悄然無聲地走向殿門口的小太監,小太監無聲地行了個禮,附到德福耳旁悄聲低語了幾句。
德福聞後微額首,又回眸了小太監一眼,示意讓他離去,小太監知意地行了個禮,匆匆趕來又匆匆離去。
德福悄然無聲地回到殿中,在幼皇見之的情況下,無聲地行了個鞠躬之禮。
奕瞳額首,心中甚是疑惑。
德福壓低頭,踏步無聲地來到龍椅旁,朝幼皇細聲低語道:“怦息府傳來消息,神子於晨曉時分,下肢靜脈已通,雙腳已可蠕動。”
奕瞳喜上眉稍,但不下一秒又隨之淡去,心頭一沉,道:[難道這是天意?]
奕瞳輕佛手袖,德福鞠禮,無聲地退下。
“皇上。”紗帳中的太後,思慮過後再次輕喚出聲。
奕瞳回言:“兒臣在。”
“皇上,可先行調配先鋒部隊,快馬加鞭趕往瀘溪除治蝗蟲,擇日再為神子準備禦用馬車,讓魏醫士跟隨前往,盡量減緩這顛簸之苦。”
“這……?。”奕瞳遲疑。
“怎麼?可有不妥之處?”太後疑問道。
“不,太後周思得當,兒臣深感佩服,隻是這貿然下旨,怕是會驚嚇到神子,兒臣想親自下府將此事先告知神子,待商議後再擬旨下照,太後認為如何?”
太後思慮片刻,言道:“皇上所言及是,此事就依皇上之意。”
奕瞳額首,轉頭正視殿中文武百功,威言道:“蕭將軍聽令。”
蕭雄先是一怔,而後猛地驚醒,連忙上前做一揖,言道:“微臣在。”
“命汝即刻回營,挑選一名猛將,令其領兵一千,連夜趕往瀘溪除治蝗蟲。”
蕭雄聞之,抬頭眸了幼皇一眼,回道:“臣,領命。”言後鞠一退禮,滿懷思緒地離開金鸞殿。
“倉部郎中聽命。”
“微臣在。”
“命汝三日內籌備百擔糧食,整裝待發,擇日押往烙陽。”
“臣,領命。”
“眾臣先行起身,神子親臨滬溪之事,待先將災情告知神子,商討後擇日再議。”
下跪百官你看我我看你,無聲地達成了共識,齊聲道:“臣等謹遵皇命。”叩首後,雙雙起身站回官例。
奕瞳淡言道:“眾愛卿對此事可還有異議?”言後了有深意地瞄了羅太師一眼。
羅太師思慮片刻,抬步上前,道:“皇上,兩縣受災,百姓財產受損,朝廷理應下撥銀兩,救濟災民。”
“哦?”奕瞳裝愣,假思片刻又道:“那依羅太師所見,眼下應下撥多少銀兩?”
羅太師深思片刻,屈指一算,言道:“兩縣受損未明,微臣隻能大約估算,就目前所聞這少說也得二三十萬兩白銀。”
奕瞳額首,轉看群臣:“戶部尚書。”(戶部掌國疆土、田地、糧食、戶籍、賦稅、俸餉等一切財政事宜。)
一老者緩步上前:“微臣在。”
“戶部可有能力下撥這三十萬兩白銀?”奕瞳疑問道。
老者微愣,甚感疑惑,心道:[先帝在位期間銀庫曾一度虧空,但近年銀庫已豐滿充盈,別說白銀就算要黃金亦也無防,皇上本應心知肚明才是,可眼下為何出此言?]思此他不解地看向幼皇。
奕瞳回眸一眼,微搖頭。
老者低頭思慮,而後言道:“皇上,目前銀庫雖無虧損,但軍部常年支出甚多,眼下銀庫實在無閑銀可取。”
“這可如何是好?”奕瞳皺眉,麵露憂色。
羅太師見之,順勢言道:“皇上無需太過擔憂,三十萬兩可大可小,隻需發動百姓臣子募捐唾手可得。”
奕瞳舒眉,瞬間又再度皺眉:“百姓生活本不富裕,多數僅夠溫飽,若對其募捐著實不妥。”
“皇上,都城商富眾多,若肯各自募捐少許家當,那三十萬兩白銀便能迎刃而解。”
“嗯,太師所言及是。”奕瞳點頭,雙眸巡向殿中官臣:“熟不知這募款之事應交予何人尚妥?”
視線所到之處群臣無不低頭,惶恐避之,任誰都不願做這吃力不討好之事。據說都城裏的富商,個個視財如命,就以首富劉守財為例,傳聞中更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募款之事資生體大,若沒能及時籌集善款,延誤災情怕是會被定罪,到時候也僅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奕瞳巡過一圈,最終將視線停留在瞑王身上,喃喃道:“募款之事資生體大,依朕看此事還應交予位高權重的瞑王為妥。”
[呃?]瞑王愕然抬頭。
“皇叔,可願擔當此重任?”陳詞雖是疑問,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口吻。
瞑王迎上幼皇投來的目光,隻得怏怏上前,道:“本王,願擔此任。”
奕瞳嘴角上揚,笑顏道:“那便有勞皇叔了。”。
瞑王見幼皇那似笑非笑的笑意,不由地心生寒顫,怯聲道:“臣,領命。”
片刻,奕瞳麵向群臣威言一喝:“有事再奏,無事退朝。”
群臣相視,皆搖頭,無一人上前。
德福看準時機,走向前扯開嗓喉高喊:“散~朝~。”
群臣齊聲跪下:“臣等恭送皇上,太後,吾皇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