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語雙關 第五章: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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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國—怦息府(庭院)
奕瞳定眼看著坐於對麵的幼孩,隻見幼孩將頭壓得低低地,還時不時地偷眸自己一眼,他知道此時幼孩在不安什麼,但是他沒有道出隻是選擇沉默,而當幼孩用那種防範人似的眼神看他,不知為何他竟莫明地有些惱火。
蕭啞很擔心幼皇會對他刨根究底,而他卻還未想好如何回答,又不敢和他對視怕泄了自己的底,隻得將頭壓得低低的,不過他會時不時地偷看幾眼,就在見到幼皇皺眉的同時,心‘咯噔’猛跳了一下,因為幼皇看起來像似在生氣,而他卻不明自己為何會為此而感到憂心。
良久。。。。。。。
奕瞳優雅地品著手中花茶,思緒了一番,淡淡開口:“汝無需感到不安,孤現在什麼都不會問,直到汝自願袒露心聲之前,孤都不會問及汝心中所隱之事。”
[呃?]蕭啞愕然抬頭,定眼盯看幼皇,水靈靈的雙眸似在說:[真的?]
“君無戲言。”奕瞳點頭斷言道。
蕭啞如釋重擔,嘴角上揚,心喜地笑了。
奕瞳微愣,勾起一抹了有深意的微笑,忽言道:“不過,汝得答應孤一個要求。”
[咦??]蕭啞笑容僵在嘴邊,[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稍不滿地崛起小嘴,眼神漂了一眼:[你說說看吧。]
奕瞳輕輕擱下茶杯,笑顏轉肅容,溫柔道:[孤想要你開口說話。]
[啊!!!]蕭啞目瞪口呆,心頭一陣酸楚,略感失落,心道:[我要是能開口說話早就說了。]
奕瞳眼光對上幼孩那受傷的雙眸,刺痛感瞬間襲上心頭,思緒漂浮了片刻,又道:“確切來說是希望汝啟唇開言。”
[啟唇開言?那是要讓我說唇語的意思嗎?]蕭啞稍釋懷,又思及:[這裏是古代又不是21世紀,既然連花茶都不知道,那更不會有人知道唇語才是。這該不會是死小孩突發其想出來的吧?]
奕瞳見幼孩一臉疑惑相,自以為幼孩這是不明他所說的啟唇開言之意,接言道:“這啟唇開言也可譯為讀唇術,孤發覺人說話的時候唇齒必動,且動得甚是有歸律,孤近日都潛心修煉於此術,現已掌握出大半精髓。”
蕭啞傻眼了,愣愣地盯看幼皇:[唇讀是項高難度技巧,注意力需高度集中,就算練個幾年也不見得馬上就能學會,可他倒好,不僅自己悟出了唇語,還僅用十幾天便學會了,你說這不是天才兒童是什麼?]
奕瞳悶了,幼孩偶爾會露出令人匪夷所思的神情,就如現在的幼孩般,連他也無法猜透他心中所想,而每當這時他總會感慨,甚至希望幼孩能開口說話,為此他絞盡腦汁最終想出了讀唇術這法子。
“怎麼?難道汝不相信讀唇術之說?”奕瞳疑問道。
蕭啞聞之,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地,心道:[信,怎會不信,21世紀唇語早就有人在用了。]
奕瞳微愣,思索後又道:“那汝信不信孤已練就此術?”
蕭啞頓了一下,猶豫些許才點頭,心道:[如果換成是別人我定不信,哪有能在十幾天內練成唇語的人,不過如果是眼前這小屁孩,我倒還真有幾分信。]
奕瞳無表於色地在心中竊笑,語氣稍顯低落:“汝是真的相信?”
蕭啞見幼皇眉間似帶著些許沮喪,不禁有些慌了,他自認識幼皇以來也見他露過這等表情,也不管幼皇是真的沮喪亦是又在給自己設套,想也不想就把他那小腦袋點得跟搗年糕似地。
奕瞳喜上眉稍,笑顏道:“那汝說幾句來聽聽,讓孤來練練功底。”
[呃?]蕭啞腦袋點到一半呆住了:[現在說?可我都三年沒說過話了,機器不用都會生鏽,這嘴不說話也會變遲鈍吧,都三年了現在要我開口,還真有那麼點小別扭。]
“哎~,算了,汝不必勉強,汝不信也屬人之常情,試問又有何人會相信如此荒唐之術。”奕瞳言後接連歎息了幾聲。
[信,我信,這才不荒唐呢。]蕭啞斷然抬頭,激動得開啟雙唇,話到心頭頓生堵塞,兩唇僵持於口。
奕瞳不語,僅是靜靜地看著,心道:[幼孩已三年未語,若要令其重新開口說話,就如同嬰孩學步般,吾能做的僅是為他創造一個契機。]
蕭啞幾次啟唇又閉唇,麵露難色:[以前說話的感覺似乎還殘留著,但這第一步還真有點難,而且就算要說,這眼下又要說什麼?]
奕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幼孩那半張合的雙唇,心緒稍有起伏,帶著緊張感屏息以待。
蕭啞深呼吸一口氣,捏緊小拳頭似下定決心般,定眼看向幼皇,慢慢開啟雙唇,兩唇僵硬些許,這才很不習慣地扯動雙唇,一張一合地咬出幾個字。
奕瞳昂不住內心的喜悅,激動地握住了幼孩置於石桌上的小手,咧嘴大笑。
蕭啞愣住了,心喜的同時倒是忐忑不安起來:[他這是看懂我說的話了嗎?我真的說出口了?說了嗎?應該是說了。]
奕瞳緩和過來,看出了幼孩的不安,他放開幼孩的手,笑顏道:“孤聽見了,汝說的六個字乃:冬暖夏涼之物。”言後又從衣袖裏掏出一精致的小四方盒,將其遞給幼孩。
蕭啞滿是驚奇地盯看幼皇,心道:[他竟然真的看懂了。]
奕瞳見幼兒還沒回過神來,索性拉過幼孩的手將小盒子放入他手中,笑道:“此物便是孤當日所說的冬暖夏涼之物。”
蕭啞回過神,審視著手中的小盒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揭開盒蓋,隻見盒內靜躺著一顆不起眼的石頭,石頭黑不隆冬如雞蛋般大小,整個石麵平整光滑酷似鵝卵石,凝視石頭片刻,他抬眼看向幼皇,神情中似在說:[這石頭這麼普通,也不見它有何獨特之處?]
奕瞳微皺眉,雖然他看懂了幼孩神情中所表達的,但是他還是希望幼孩能多動唇說話,可是他也知道這是急不來的事,暫且擱下心中想法,笑顏道:“你將它握於掌中,便可知曉其獨特所在。”
蕭啞半信半疑地石頭從盒內取出握於掌心,漸漸地他感覺一襲冰涼從石頭上傳出,經由掌心又慢慢遊走擴散於自身體內,心中的燥熱瞬間消逝,整個人神清氣爽。
“此石稱之為黑耀,此物遇熱則涼遇涼則熱,不僅禦冷抗熱且能疏通人體筋脈,世間僅此一顆。”其實黑耀乃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秘寶,用它修煉內力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奕瞳不願幼孩多慮便將此事隱去閉口不提。
[哇,又是一樣不得了的東西,這世界的寶貝還真不少。]蕭啞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黑耀。
奕瞳笑笑,惆悵道:“汝日後可得常用唇語術,不然孤練這讀唇術可就要白廢功了。”
蕭啞聞之,從黑耀轉回視線,怔怔看看幼皇,心中半玩笑地想著:[我愛說不說是我自家的事,你這愛練不練是你家的事。]
奕瞳見幼孩表情甚是可愛,心不住低笑出聲,笑後卻一反常態地認真起來,喃喃道:“孤終有一日,會將此術擬成書集傳於天下,下旨讓世人皆修煉成此術,到那時汝便能暢所欲言了。”
蕭啞怔怔地看著幼皇,心中思緒萬千,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開口,幼皇的話似觸動了他的心弦,讓一種不知明的情感溜進他內心,悄然落地生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