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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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怎麼可以這麼瀟灑!之前什麼都沒帶就出來,被囚禁了那麼久,我怎麼就不長記性呢?吃一塹長一智啊!下次一定記住,要帶錢!大把大把的錢。氣死了!沒錢,沒法吃飯;沒錢,沒法住店;沒錢,沒法——逛妓院,”韓緋若一邊大聲抱怨,一邊走著。說到最後三個字,她下意識的將聲音放輕,“逛妓院!對啊,我可以去妓院。沒錯,馬上就去,這5天總不能睡大街!作為一個乞丐揚名天下不是不行,但是不太好聽,而且以後豈不是都要以乞丐形象麵對世人,我的仙女形象啊!”韓緋若絮絮叨叨,小聲的自言自語。
然而,這些話全落入了旁邊客棧的三人耳中。
韓緋若當然知道這身邊有些高手,但是她無所謂。聽去了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而且高手就意味著勢力,她引起了他們的主意,不就意味著這些勢力也會對自己感興趣?那麼這些勢力便會成為她揚名天下的推動力,不管是想殺她,還是拉攏她,她都可以讓這些勢力為己所用。
感覺到身後跟著的一個奴仆,她笑了,以為自己隻是想法奇特的普通女子嗎?區區一個不會武功的奴仆就像跟蹤自己?!可是她有必要讓他一直跟著呢!這樣才代表自己安全,對那三人毫無威脅。才能在他們發出暗殺命令前,見到那三個人。她覺得自己一定會經曆暗殺,一天過得太無聊了,她想知道知道古代的暗殺,能到哪個地步。
“什麼?!不賣身!你八我二?!你當我們這是救濟處嗎?包吃包住還不用做事?把她抓起來,好好調教!”老鴇看見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姑娘,本來很高興。然而一聽,賣藝不賣身,還要這麼多分紅。立馬由和顏悅色,變為暴怒的雞。
“嗬,我還以為夙城第一妓院有什麼特別之處,連我這個人才都沒辦法看出來,也不過如此嘛!”韓緋若知道這樣的人最注重名利。
“什麼?你這丫頭是欠打了吧!哪來的野丫頭?敢說我們美人坊不過如此?!你來砸場子的?!”老鴇怒發衝冠,一臉的白粉簌簌的掉。
“是呀!不過如此!看看這名字,這俗勁——美人坊!我看著裏麵根本沒有一個才色雙優的美人,像我這樣的——缺貨!”韓緋若看著白粉,暗歎浪費。
“老娘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老鴇正要打人,旁邊一個丫鬟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老鴇立馬開始平靜心情,最後竟還綻放了一個笑容,“姑娘,失禮了!那您說,您到底想要如何?”
韓緋若看著老鴇和丫鬟的互動,又見老鴇極快的恢複冷靜,心知這背後定還有大人。也是,能在夙城腳下開的妓院,還得到第一妓院的名號,的確不可小看其背後勢力。
“姑娘,要不這樣吧!今晚花魁馨兒表演,她表演一個,你也表演一個。若是人氣能高過馨兒,我就讓您在這賣藝不賣身,而且,你開的條件我都答應。但是,若是不能,您就沒得選擇,隻能賣身了!當然您也可以不答應,今晚就賣身!”老鴇見韓緋若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以為她真是個野丫頭來這鬧事,因為有權有勢人家的小姐都在深閨之中,而且,即便是有權有勢,來了這妓院,這爹娘也不敢領回去,隻有一個原因——名聲!所以,老鴇才敢隨意開口要韓緋若賣身。
“嗬,老媽媽這是為難若兒啊!”韓緋若說著摘下麵紗,明顯看到老鴇和丫鬟都一愣,“這樣的條件怎麼都是對您有利呢!我輸了,您多了一個免費的姑娘。我贏了,您又多了個人才!而且以後我不景氣了,您還是可以把我拖去賣身。妓院還真是黑暗呢!不過,我還就是喜歡這樣的挑戰。真是有趣呢!”
“姑娘謬讚!小青快帶姑娘去房間準備晚上的表演,她要什麼都幫她準備好。”老鴇回過神,眼中精光一閃。
“是。”丫鬟小青帶著韓緋若去了房間。
“準備?嗬,小青,你家媽媽對我還真好呢!讓我準備!”韓緋若諷刺的看著這個明顯比老鴇還有心計的女子。沒準她比老鴇還有身份嗬。
“媽媽,對大家都很好。”小青低著頭,回答得很自然,仿佛沒聽出她諷刺的語氣。
“是呀!讓我準備什麼呢?唱歌、跳舞、還是吟詩作對?”韓緋若說著準備上床。
“奴婢不知,花魁每次的表演都不會事先公布。”小青替韓緋若更衣。
“新鮮感嗎?真是有趣!可是今晚,我的出現才是最新鮮的啊!小青,睡覺去吧!”韓緋若上床準備睡覺,看了眼小青說。
“奴婢要守在姑娘身邊。”小青依舊一副懦弱丫鬟的樣子。
“我看膩了!真好奇,你的本來麵目到底是什麼樣呢?好了,我困了,你愛在哪在哪,別打擾我睡覺就好。反正我也不會跑,還是去睡會吧,妓院的晚上太熱鬧。”韓緋若轉身向裏,不再看小青。
小青一震,看了韓緋若一眼,便離開了。
“姑娘,花魁要開始表演了。”小青敲著門,然而卻一直沒有回應。
“姑娘,姑娘,”小青鍥而不舍,然而還是怕韓緋若跑了,“姑娘,我進來了?”
小青進門便看見床上的身影,鬆了口氣。
“姑娘,花魁要開始表演了。”小青站在床邊。
“嗯。”韓緋若起身,小青為她穿上衣服,她鬱悶,她真的想自己穿的。可是,真的好難,她什麼都學的會,就是這穿衣服,一層又一層,她很心煩。沒有耐性或許是她最大的缺點,不過還好,至今沒因為這個缺點而發生什麼悲慘的事,可是以後呢?韓緋若哀歎一聲。
小青立馬跪下:“姑娘怎麼了?弄疼你了嗎?”
“沒有,繼續吧!”韓緋若早就無視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人們了。
“奴婢帶您去看花魁表演吧!”小青為韓緋若穿好衣服。
“嗯。”韓緋若淡淡的應聲。
走在走廊上,傳來琴聲。
“馨兒表演的是彈琴啊!”韓緋若聽得出這首歡快的曲子中,滿是對琴技的自負。
“嗯,馨兒小姐最拿手的樂器就是古琴。而這首曲子是馨兒小姐自己寫曲,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曲子。”小青自然地說著。
韓緋若聽出小青的示威之意,隻是淡笑不語。古琴啊!當年花了不少時間找老師,現代會的人越來越少,琴技好的,也越來越少,想當初找那個老師廢了不少功夫呢!那時候一般都是學古箏,很少有學琴的。都說古琴是彈給自己聽,古箏是彈給別人聽,適合表演。古箏悅人,古琴悅己嘛。而且可能還因為古琴比古箏難,所以學習古琴的人越來越少。那個時候自己總是一個人,於是學完古箏後,就想要學古琴,費心的找好老師,努力的學習,終有所成,無聊時,總是談給自己聽。心會很平靜,能讓自己休息。
一曲畢,眾人叫好,韓緋若隻是看著,表麵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讓人覺得她已經手足無措了。然而事實上,她卻在想,這樣揚名也不錯,至少整個夙城會知道她。
“各位,今天有一女子想和花魁叫板。所以今天馨兒表演增加一場,等一下那女子來彈一曲,眾位怎麼說也要捧個場。至少她還讓馨兒,多給你們表演一場呢!是不是啊!另外,馨兒還要求最後比試文采,等下想要贏得馨兒今晚的,可要在那時候好好出題啊!”老鴇紅光滿麵,似乎感覺到錢全進了她口袋裏,要知道看一場那就是好多錢!再加上馨兒從來不願意加場,這下可以多賺多少啊!
“真的啊!馨兒還加場?”
“什麼女子?叫什麼啊!”
“還有女子敢和馨兒叫板?”
“那女的還真是不錯,今天能多看馨兒幾眼了!”
“是啊!不過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管那麼多呢!能看馨兒就行了。”
眾人質疑的,驚訝的,諷刺的,嬉笑的,各種各樣,就是每一個認為韓緋若會贏,不,忘了三個人嗬,他們是怎麼又想的呢?(我也不知道。別PIA我。)
“既然都上來表演了,大家又這麼想知道我的名字,那麼各位可要記住哦!我的名字叫:韓緋若!”韓緋若坐在琴後,想著,似乎穿越女都喜歡彈奏流行歌曲,但是,她不想用古琴彈奏流行歌曲,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心裏排斥著用古琴彈奏流行歌曲。
“怎麼不彈?我們還等著看馨兒的表演呢!你倒是快點!不會就棄權!”
“是呀!快點啊!”
眾人已經等得不耐煩。
琴音打斷了抱怨,安撫眾人,用心聆聽。
她彈奏的是現存的世界上最古老的樂曲《廣陵散》,又名《廣陵止息》,這曲子曾被稱為琴曲之王。她覺得她就是王者,於是奏了這樣一曲,很久沒有彈奏古琴,很是懷念,全身心的投入,讓心靈輕鬆了許多。
古琴的聲音是特別的,不似二胡如泣如訴,卻比之委婉纏綿,是那種回旋往複的纏綿,有點心痛;不如古箏響亮歡快,演奏效果立竿見影,而卻平和沉穩,有一種往心裏去的吟哦;也不像琵琶那麼鋒芒畢露,大珠小珠落玉盤式的直接了然,古琴是細膩含蓄的,吟猱注的指法不動聲色地控製著輕緩急重。這樣的聲音決定了它不宜作合奏樂器,適獨奏。能與古琴相和的,惟有蕭了,蕭的幽怨迷離和琴的古雅通脫糅成林下之風,超脫現實之境,說起來這也是正是古琴之於傳統文人們的迷情。
韓緋若想著,是否什麼時候也能有那麼一個人能與自己合奏呢?她相信有這樣的人,隻是她還沒有找到。
《廣零散》的激越飄蕩在人們心中,震撼了眾人。這是怎樣一個女子?這樣的曲子,又是怎樣的曠世。老鴇相信了,這的確是個人才!
韓緋若起身,在眾人或呆愣,或欣賞,或不明的目光下悠悠說道:“士為知已者死。”
然後飄然下台。靜默,長時間的靜默。韓緋若亦感到了那三人不明的目光,她知道,她有點引火燒身。可是不這樣做,怎麼釣大魚?
“小心點,這地很硬,可不是男人,會接住你嬌弱的身子。”韓緋若扶了下馨兒搖搖欲墜的身子,淺笑盈盈。
“你!我不會輸的!”馨兒氣得發抖,身子搖晃得更厲害。
“好,我看你贏,不過別抖了,小心還沒贏,先抖下台掉男人身上了。”韓緋若不吝嗇的嘲諷,她知道,這樣反而能讓馨兒拿出真正的實力,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哼!”馨兒甩袖離去,腳步的確穩了許多。
“馨兒獻上一舞。”馨兒上台。
“好好好!”
“馨兒加油!”
“馨兒!拿出真本事!別讓個野丫頭贏了!”
“能贏嗎?”
“有點懸。不過馨兒還是不可小看,她當這麼多年花魁,不是白當得。”
“嗯,繼續,嗬,倆美人。”
馨兒的舞蹈,在議論中開始,她水袖飛舞著,輾轉跳躍,舞魅勾魂。不一會兒,下麵就再沒有聲音。
“謝謝。”馨兒水袖輕拂,行禮下台。
男人們色迷迷的看著馨兒離去的背影。
“哼!”馨兒又是一哼而過,似乎又找到了驕傲。
“嗬,真是有點象小孩子。”韓緋若看著她像鬧脾氣的孩子一般,不禁笑了出來。
“麻煩大家見證個事,媽媽說,如果我贏了花魁,就讓我賣藝不賣身,而起包吃包住,還給我分紅。如果我沒贏,她就要好好調教我,我就得賣身。我若是贏了,各位可要替我見證啊!”韓緋若說著這對她完全不利的條件,卻不是傷感著,而是對台下的客人嫵媚的笑著。
她知道,這樣不僅能引起同情,還能給自己見證,而且她的名聲會宣揚的更好聽。都會以為她是被逼無奈的一方。
台下騷亂著,她卻看向了那個目光炙熱的仿佛能把自己烤焦的方向,那不是嫖客淫蕩好色的目光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