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五行之主 第四十章:劍道神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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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醉和尚這寶珠訣分為聚丹成氣、煉氣成神、氣體合一、神氣相通,神體歸元四五大境界。花不發此時煉氣之功已成,體內真氣浩瀚無匹,自是直接跳到了第三層氣體合一修煉。他修行速度頗快,過了幾日,便練到了神氣相通的境界。
待過了一月,那不死仙果已被馮巧兒服下一半去,病醫生便不再為她用藥了。此時巧兒內丹已重新結成,那臉上精神氣色已和昔時一樣了。花不發便時時扶了她下地走動,又不斷將自己體內真氣度些與她。巧兒得他如此細心照料,自是一日好似一日了。
這一日早晨,花不發方才起來,便又到巧兒房中探望。才一入房中,便見巧兒坐在床頭,手中拿了一個碧綠玉牌,低著頭在那裏發怔,便連花不發進來也不曾注意。花不發見了,坐到她身邊問道:“巧兒,你這是怎麼了?”
巧兒聽了,這才抬起頭來,對花不發道:“花大哥,我很久不曾回家了,在想我母親哩!”說著將手中玉牌遞與花不發,對他道:“這個玉牌是我娘留給我的。她說有了這個玉牌,我修煉能少走許多彎路,要我將它全然參透了,方可以回家去看她。隻是我出外來已經有五年了,這玉牌我始終沒看明白,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奧妙之處?”
花不發接過玉牌看時,卻見上麵刻著幾幅奇異花紋,似花草而非花草,似鳥獸卻非鳥獸,似金石又非金石。卻也是看不明白,當下對她道:“我師父癡道人見多識廣,且有修為高深,不如將這玉牌拿與他瞧瞧,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麼來?”
馮巧兒搖了搖頭,對花不發道:“花大哥,我娘說這玉牌不可輕易在人前顯示,不然定招大禍。還是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花不發點了點頭,當下將玉牌放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便還與馮巧兒。馮巧兒接過玉牌,仍放入自己懷中,卻向著花不發笑道:“花大哥,這些日子來多謝你照顧,今天我可是大好了!”
花不發聽了笑道:“真的麼?這可太好了。從今以後,咱們又可以聯袂闖江湖了。”卻又想現在馮巧兒已經是女兒身了,怎還能像以前一樣與自己朝夕相處?不由的便怔住了。
卻聽得馮巧兒口中喃喃說道:“花大哥,無論你去了哪裏,巧兒這一生也願意跟隨著你。”這一句話卻說得深情無比,令人柔腸百轉。
花不發聽了,隻覺心中如波濤起伏,不由的湧起許多莫名的情愫來。隻覺得自己氣如牛喘,臉上發熱,險些兒忍耐不住,便將巧兒擁入懷中來了。卻想到柳成蔭昔日對自己情義,當下在心中道:“花不發,你莫非要學那無情無義之人,辜負你姐姐不成?”他這一自責,那心中方才平靜了下來。
馮巧兒卻不知道花不發心中所思所想,見他坐在自己身前,隻是麵紅耳赤的盯著自己看,不由的便羞紅了臉。停了一會,見花不發一言不發,方自抬起頭來,向他問道:“花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花不發卻是笑道:“巧兒,我在想怎樣能讓你的傷好得更快些?”
馮巧兒“哦”了一聲,對花不發道:“花大哥,我已經好了許多了,再過上幾日,我體內的真氣便都恢複了。”說著抬起手指來,向房中桌上茶碗遙遙一指。隻聽得‘當’的一聲,那茶碗竟被她擊得粉碎。當下向花不發說道:“花大哥,你看,我這真氣都練到可以外放的地步了。”
花不發點了點頭,卻想起自己當日教給馮巧兒的真定訣來,當下問道:“巧兒,你真定訣煉到第幾重了?”
馮巧兒答道:“那日你教我之後,我練了幾日,好像是過了第一重入定之境,到了第二重意定境界罷。”
花不發聽了,不由的頷首不已。卻記起當日雲清揚所言,當下對馮巧兒說道:“你幾日便練到了意定之境麼,那倒是快得很啊!”
馮巧兒笑道:“都是花大哥教得好,不然我哪有那麼快?”卻又向花不發說道:“花大哥,你說我若是練到了無定境界,便可以隨時隨地采集天地元氣了麼?”
花不發點頭稱是,卻用手搭住馮巧兒手心,當下意念一動,隻見天地間無窮元氣,從房子門窗中呼呼的湧了進來,直向馮巧兒體內湧去。卻對馮巧兒說道:“你若練到無定境界,便不需我幫助也能這麼快的采集天地元氣了。”
馮巧兒被他雙手搭住自己手掌,隻覺得心如鹿撞,不由的便又臉紅起來。正在羞怯之時,隻見自己頭頂與手心之中,刹時間湧來大量真元之氣,直向自己丹田中灌去,那腹中金丹頓時便骨碌碌地轉了起來,不多時便增大了一圈。當下又驚又喜,卻向著花不發道:“花大哥,你說我日後真定訣練成,便可以像你這樣的吸納元氣麼?”
花不發笑道:“這個自然。”卻見馮巧兒笑顏如花,頓覺心中又憐又愛,那情緒不由便複雜了起來。當下不免歎出一口氣,卻向著馮巧兒道:“巧兒,日後無論你要學習什麼功訣,隻要是我會的,便都教給你了。”
馮巧兒聽了,當下向花不發說道:“花大哥,巧兒練習道術,隻是為了跟在你身邊,能給你幫上些忙。至於自己究竟能修成什麼,我是一點也不在意的。”
花不發聽了,隻覺心中無比感動,當下對馮巧兒道:“傻巧兒,你怎麼能對我如此?”隻覺得喉嚨間一陣哽咽,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兩人雙手相握,隻靜靜地相對,隻覺得此刻整個天地都停止了轉動一般。也不知過了多久,卻見凡兒蹦蹦跳跳的從門外跑了進來,見花不發與馮巧兒拉著手發呆,當下湊到二人耳邊,大聲叫道:“大哥哥,巧兒姐姐,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隨即將兩隻小手搭在兩人胳膊上,使勁搖了起來。
花不發二人被她一鬧,頓時清醒過來,卻見自己兩人坐在床上,兀自雙手相抵,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馮巧兒反應極快,當下便對凡兒說道:“好凡兒,花大哥正在運功與我療傷哩!”
兩人被凡兒一鬧,卻再坐不住了。當下便從床上起來,三人一齊向屋外走去。才到廊下,卻見一陽子站在院子裏,正在那裏舞劍。見花不發三人過來,當下笑道:“花師弟,那日在皇宮中見你武藝,分明在我之上了。你看看我這劍法中有什麼需要改進,幫我提提意見罷!”
花不發知道他所練玉塵劍法,便是玉塵觀鎮觀劍法,當下隻是笑道:“師兄劍法高明得很,我哪裏指得出什麼問題?”
卻聽得癡道人躺在竹塌上冷哼了一聲,口中說道:“臭小子言不由衷,心裏明明在說這破師兄使的什麼狗屁劍法,簡直是一竅不通,口裏卻不敢說出來。”
馮巧兒和凡兒聽了,卻是忍俊不住,隻捂著嘴巴一齊笑了起來。卻聽得花不發苦著臉道:“師父,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啊?我從來沒學過劍法,哪裏知道師兄劍法的好壞?”
癡道人聽了道:“你這臭小子雖然沒學過劍法,可打架卻比你師兄高明不少。他這劍法中破綻,自然你一眼便可以看了出來,有什麼值得奇怪的?”說著向一陽子道:“傻小子,我看你師弟忘了你當日引他修道之功,此時見自己修為高深起來了,便想在你麵前擺擺譜了,因此便不想教你。”說著便閉了眼不再說話,躺在竹塌上打起呼嚕來。
花不發聽了,隻覺得啼笑皆非,當下隻得向一陽子說道:“師兄,你別聽師父胡說,我隻是擔心自己領悟不夠,怕壞了師兄修為,哪裏是不願意教你呢?既是師父如此說了,我便向師兄討教幾招罷!”說著運起雲夢身法,竟向那院中躍了過去。
一陽子聽了大喜,也不待花不發走到身前,便將手中青鋼劍隻是一抖。隻聽得一陣龍吟之聲響起,那青鋼劍向前斜斜撩起,隻向著花不發肩頭上刺去。再看一陽子時,卻是一招緊接一招,隻將那一套玉塵劍法大開大闔的施展開來。
花不發看他劍法時,隻見劍招綿密有力,一架一刺,均見十分功底,心中不由也有幾分佩服。卻不去破他招式,隻展開身法躲閃起來。待一陽子將一套劍法使盡,方才縱身過去,卻一手帶住他的手腕,對一陽子笑道:“師兄,你這劍法攻防一體,法度甚是嚴謹。我以前也不曾學過,不如師兄此時便傳授給我如何?”說著也不待一陽子答話,隻將手中青鋼劍斜斜一動,便帶著一陽子舞了起來。
一陽子知道他是借此修正自己劍法,當下去慮凝神,隻跟著花不發一招一式,用心體悟起來。隻見花不發劍招所至,那劍尖竟隱隱發出破空之聲,院中便不住勁風激蕩,頓時激動不已,當下更是細心體會。
卻見花不發手中劍法越使越快,到了後來,隻見院中劍風鼓蕩,竟隱隱生出隆隆雷聲來,一陽子卻是看不清他出手招式了。一陽子見了,此時方知與花不發境界已然相去甚遠,便對花不發說道:“花師弟,今日先到這裏罷!我已經記不住這許多了。”
花不發點頭應是,卻將青鋼劍往一陽子手中一放,拱了拱手道:“師兄,這玉塵劍法意境在於心神飄逸,你性格太過拘謹,若是能放開些便好了。”
一陽子聽了,再聯係花不發剛才所使劍法,隻覺這一句話有如醍醐灌頂,頓時大悟。自此他每日與花不發談論劍術,自是修為大進,過後不久,竟隱隱達到了一代宗師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