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再遇 第18章 離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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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睿出了大門,我回到我的房間整理要出門的行李,明天六點的船,所以今天要把東西都整理好,在船上可是沒有地方買我所要用的東西,不比陸地上方便。
“的,的,的。”輕輕地敲門聲響起,傳來離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我一邊應道一邊手裏還忙著整理著衣物。
“嫣兒,我剛才聽到你說你要結婚?”
“咦,你這麼快知道了,爺爺跟你說的?”不會吧,爺爺那麼快把消息散播出去了,我豈不是慘了。
“不是,是我剛剛路過客廳時聽到的。”離的聲音悶悶的。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被他們現在就知道了,豈不是破壞了我去度個完美假期的心情。”想起他們知道後跳腳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偷笑。
“嫣兒,你一定要和他結婚嗎?”離突然抬起頭看著我,清澈的眼中帶著希冀。
“是。”堅定的一個字表明了我的決心,自從和他再次相遇,這個答案早就毫無任何猶豫地住進了我的心裏。
“他有什麼好,讓你一而再的選擇他。”離的聲音有些低低的,有些像是喃喃自語般。
“什麼?”我有些疑惑地看著離,他這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一而再的,在這一世的相遇也就隻有這一次,從未分別,何談一而再,他這句話,難道,難道是……
“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為了他拋下我離開。”離的眼睛盛滿了傷心。
“對不起。”對於離的指控我不能辯駁什麼,不可否認,自從睿出現以後,我對離的關心真的不如以前的多了,陪他的時間也沒有以往的多了,離曾經是我最親密的人,但是現在睿卻取代了他這個位置,成為了比他更親密的存在。我知道他受傷了,透明的心是很容易被傷到了,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對於他來說也是非常巨大的。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隻要你不要拋棄我。”離的眼中泛著點點淚光,雖然沒有流下來,但是那樣的眼神更讓人會覺得不舍和心疼。
“不會的,即使我跟睿結婚了,我還是我,所以你還是我很重要的人。”那麼多年的親密關係哪能說沒有就沒有的,那種隨著生命一起長大的感情早已刻進了生命的歲月裏,隨著時光刻進了我的心裏。
離沒有再開口,他低下了頭,淡淡地夕陽照射在他的頭發上,映射成淡淡的金色光芒,可是我卻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孤獨和悲傷的感覺,隱隱透出絕望的氣息來。
看著曾經熟悉到就如自己的離,我忽然覺得我看不透他了,我已經不能明白現在的他心中所想的,即使我一再的保證,一再的承諾,但是我卻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他把他的心門關上了,隱隱地有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揮之不去。
“我隻是你很重要的人啊!”離低喃著我的話,像是在細細咀嚼著其中的含義,“嫣兒,我想回英國去。”
“為什麼?”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他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回去了。
他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我生活在哪裏他就堅決不會離開,當年我之所以去英國也是因為離執意不肯離開我身邊,所以我隻能陪著他一起去英國生活,阿姨的事業都在那邊,當然不可能為了離而放棄,所以我選擇了妥協,因為從小我一直想要他快樂。
而自從幾年前我從英國回來,離也就一直跟我生活在皇甫家,從未曾離開過,但現在他竟然突然提出要一個人回英國去,這怎麼會讓我不吃驚呢。
“因為我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了。”離認真的看著我,那雙一直晶瑩剔透的眼中我看到了不同以往的依賴和單純,似乎他不再是我一直熟悉的那個純淨的孩子,而是一個經曆過許多紅塵俗世的人,那樣的滄桑。
“離——”我心裏一緊,開口喚道。
“嫣兒,不要留我好嗎?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去好好生活一段時間。”離開口阻止了我所要說的話。
“你真的決定了?”剛才離眼中所散發出來的滄桑仿佛是我的眼花一樣,此時的他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清澈無瑕的一如不曾染上紅塵俗世的孩子般。
“嗯。”他微笑著點點頭,“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嫣兒,如果有來生,你願意讓我成為你身邊的那個人嗎?”在門未關上前,離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被他這樣的問話我一驚,愣了幾秒沒有反應過來,“我,對不起——”
是的,我的答案一直不曾改變過,前世如此,今生依然如此,這個答案不曾讓我深思過,似乎一直存在於我的心裏,自然而然的衝出口。
“我明白了。”門被關了上,離的腳步聲遠去,終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已經整理地差不多的旅行箱,似乎我和離的距離就如我即將踏上的旅行一樣,兩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越走越遠。
原來感情真的不容許有人插入,不管是什麼樣的感情,如果親密到一定的程度,另一個人的插入必定會破壞平衡,而親情雖然有著血緣的牽絆,但終究不可能陪伴我走一生,當那個能和我執手走一生的人出現,那麼曾經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終究要朝外走一步,讓出那個位置給那個將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一步之遙有時候可能是天涯海角,走向陌路,雖然我知道我的離不可能走到陌路,但是我們的感情終將不會像曾經那般親密無間,無可奈何。
剛才在離關門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了離眼角有淚光閃過,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是……
望向窗外,我歎了口氣,現在的情形是注定的,而我也無力去改變,那麼就放任吧,何必為難自己,我依然是那個笑語嫣然的女孩,和睿在一起幸福地笑著的人,人生就順其自然地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