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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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裏考試時間的安排往往是斷斷續續的,有的時候連著幾天都有考試,有的時候則隔了好幾天才考一科。這不,端午節過後的第二天,上午考完一科後,接下來隔了三天,才會有下一科的考試。
老大和她男朋友郭超在考試一結束便提了他們前夜打包好的行李一溜煙兒去實踐他們到附近風景名勝區玩的行程了。
時間才不過上午的十點,餘夏勤不忙於去醫院盡護工之責,回寢室取了三日後要考試的科目的書籍資料,打算這幾天就不回學校,在醫院複習就行了。
考試完就不知道躥到哪裏去了的阿拉蕾和燕子不大會兒功夫就回寢了,看到餘夏勤還在寢室裏,她們立刻熱情邀約餘夏勤陪她倆一塊兒去市裏逛街買新衣服。
她們都是外省的人,不會說也聽不太懂當地話,而餘夏勤雖說是幾年前才搬家到這個城市居住的,但也算是半個當地人了,會說當地話,她們總認為操著一口普通話去那些小店購物很可能會被商家宰,因而每次逛街,如無特殊情況,是幾乎都要拽上餘夏勤作陪的,這樣方便砍價。
被“邀約”陪逛了很多次,餘夏勤倒也習慣了,隻不過,今天這大熱天的,她還真不太情願去逛街呢。早上因為是從醫院趕來學校,起個大早不說,還暈車,現在都還有幾分不舒服的感覺,她不想在大太陽底下曬。
“哦——明白了!”餘夏勤才剛開口提了個“不”字,阿拉蕾和燕子就即刻笑得十分之詭異了,“見色忘友啊!老人,你竟然也有今天!枉你以前還很鄙視那些一戀愛就沒了自我的女人,原來啊……”
“呃……”聽了這麼多才聽出來她們是誤會了,餘夏勤很無奈,不過,清楚解釋等於掩飾,而她實則全無她們所以為的心思,故隻是打斷她們的“控訴”,卻也不能不做陪了,遂改口道:“好啦!陪你們逛還不行嗎!”
“我就說嘛!”取得勝利,阿拉蕾的理論變得比翻書還快,“有了男朋友就更應該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讓他看了賞心悅目,素麵朝天隻會提前淪為黃臉婆的行列的!老人,你有前途!”
“對嘛對嘛!”燕子作狗腿狀附和,“老人和我們一起去買衣服吧,你的衣服都太運動了,得弄套淑女的行頭,驚豔一把!”
“嗬嗬……”餘夏勤從喉管裏硬擠了兩聲笑算作回應。有誰見過醫院裏的護工會一襲優雅的淑女裝束給病人端茶倒水、翻身按摩、洗衣服的?+_+
阿拉蕾和燕子哪裏曉得被餘夏勤隱瞞的真相,她們很快配合默契地一唱一和起來。
在缺乏餘夏勤這個“話題人物”捧場的好半天的時間裏,她們的一搭一檔竟然有條不紊地持續下來,這在平時是極為罕見的!
大家收拾妥當,快要出門了,餘夏勤才終於察覺了事情不對勁——今天的阿拉蕾和燕子是有些怪怪的!這畢竟是在探討她這個終於有了“家室”的人該“女為悅己者容”的事,她們至於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侃侃而談嗎?
突然靈光一閃,餘夏勤有所領悟,脫口而出:“這是在說給你們自己聽的吧!”
可不是嗎?都快放暑假了,還買什麼衣服啊!
果然,兩個人在聽到餘夏勤這話的瞬間,戛然頓住了調侃,臉上竟是不約而同地一閃而過難得一見的不自然的神色!
難道,真被猜中了?
餘夏勤多多少少是有些吃驚的。毋庸置疑,事情的轉變定然就是發生在那日飯局和昨天晚上的牌桌上的啦!看樣子,聯誼還真的是有人擦出火花來了?她們和他們才見過幾次麵呐?這就有人喜歡上了?也太快了一點吧!
雖然懷揣著無法理解所謂的“一見鍾情”的心情,餘夏勤卻到底是沒有主動通過言語交流來探究阿拉蕾和燕子的心境。這種事情,隻有當事人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作為局外人旁觀者,還真是不好作何評說的,更不提指手畫腳啦。餘夏勤對八卦這方麵的事,是沒什麼興趣的。
三個女生遊走在街頭,一家店一家店的逛,阿拉蕾看中了一條裙子,進更衣室試去了,燕子和餘夏勤在外麵等候。
餘夏勤沒料到,燕子會突然問她:“老人,你覺得肖峰這個人怎麼樣?”
“啊?”隻是一驚詫間,餘夏勤猛然意識到:燕子該不會是喜歡肖峰?這樣的直覺因著燕子略帶羞澀的表情而莫名其妙的強烈,但對方不明說,餘夏勤也不好瞎猜的,沉住氣,保持了不動聲色,想想自己跟肖峰還真是一點兒不熟耶,何以評價此人?
餘夏勤實話實說:“才見過兩回,我還真不好說什麼!”
“是嗎!”燕子表示理解地微微笑了笑,停頓了一下,突然小聲問道:“你覺得他做男朋友怎麼樣?”
“啊!”燕子竟真會把心事向自己吐露,餘夏勤再又吃了一驚。因為,如果換做是她,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向人吐露這種事的,無論對方跟自己有多親密,她還是習慣把心事藏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承擔!
燕子的坦率,令餘夏勤有不小的感動,這讓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燕子,一見鍾情太虛幻了一點!
“你喜歡他?”
“嗯!”燕子羞澀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不要告訴小嬋啊!”
“嗯!”餘夏勤點頭,不過,燕子為何有次顧忌?難道——阿拉蕾也喜歡肖峰不成?這……不會吧!
為可能的三角戀,餘夏勤有一絲擔憂:“你才跟肖峰見過兩次吧,一點兒也不了解,說喜歡好像……不大現實吧!”
“嗯,你說的也對,我隻是對他有好感!”
燕子才說完這一句,阿拉蕾就從試衣間裏出來了,兩人這段秘密的談話就此終結。
到近中午的時候,她們雖都有所收獲,但還打算繼續逛,餘夏勤卻不得不走了,她得回醫院給肖海準備午飯。
沒想到,聽聞餘夏勤要去醫院,阿拉蕾和燕子立刻拋卻繼續逛街的念頭,要求同去:“我們一起去吧!你男朋友住院,我們這些做姐妹的,總該去探望一下的!”
“不,不用的!”餘夏勤哪裏肯讓她們去,她可不想讓肖海與自己身邊的人有多的接觸,老大和郭超已經是個意外了,所以,她忙不迭找借口:“他臉腫了,看不出樣子來的!”
“誰說我們是看臉來著!”阿拉蕾反駁道。
“呃,難道不是嗎?”餘夏勤認為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她們躍躍欲試的樣子,哪裏像是要去探病的啊!
果然,阿拉蕾裝得一本正經,嘴上卻是道:“當然不是,昨天不是說了嘛,真想看看老人和男朋友在一塊兒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樣的“探病”理由,餘夏勤自然是堅決抵製:“中午不方便探病的,下次吧!”
“沒關係啦,溜進去……”阿拉蕾還真是好奇心重呢。
餘夏勤頑強掙紮:“他的傷勢比較嚴重,病房那邊管理很嚴格的!”
“啊,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啦!”餘夏勤一貫就很正兒八經的樣子,很容易欺騙人的,“改天吧,等他出院了,我一定帶他到學校給大家看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