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筆直的站著，盯著自己的腳尖。思緒不知道遊移到了什麼地方。
    “瑛。”
    “瑛。”
    直到非羽叫了兩遍他的名字，他才抬起頭，茫然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嗯？”
    非羽饒有趣味的看著瑛恍惚的表情。笑了笑。
    “在想什麼？現在不是你作報告的時間嗎？”
    報告？報告什麼？
    你不是全部都知道了嗎？
    瑛想著。
    非羽總是喜歡來這一套，總是要完成任務的手下來給自己作報告。其實他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則要玉隱幹嘛呢？雖然玉隱從不直接向他報告任何事情，但是不代表非羽不知道任務的全過程。
    雖然這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卻沒人敢忤逆非羽。瑛也不例外。
    “嗯。那份文件已經按照客人給的地址寄出去了。我開槍射穿了勞爾醫生的腦袋，他不可能活下來。”
    非羽看著庭院裏鬱鬱蔥蔥的植物，像是沒有在聽瑛說話。手裏拿著紫砂茶杯，喝了一口裏麵的碧螺春點點頭。
    “嗯。今年的茶不錯。”
    非羽聞了聞杯子裏茶的餘香，問瑛道：
    “就是這些嗎？”
    瑛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不，還有別的情報，但我覺得和我們接到的任務沒有什麼關係。”“哦？說來聽聽。”
    非羽漫不經心的說道，意味深長的看了瑛一眼。我覺得？嗬嗬。
    瑛猶豫了兩秒。“是。”隻是這短短的兩秒，卻讓非羽感到很驚喜。
    “那個文件醫生拷貝了一份給他的家人，不過設置了密碼。在我完成任務的時候確定他們不知道裏麵的內容。而且，我收到的命令是拿回副本殺掉醫生。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是和任務無關的。”
    “嗯，所以你說，你覺得和任務沒關係是嗎？”
    “是。”
    瑛短促而篤定的回答。非羽轉頭看他，然後站起來走到瑛麵前。
    “任務外的情報確實和我們沒關係，這是組織的規定。”
    “但是，瑛，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擅自決定，什麼是能說的什麼是不能說的了？”
    “我覺得？這三個字別讓我聽見第二遍。”
    說著非羽伸手抬起瑛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明白嗎？”
    瑛的眼睛漆黑明亮，眼神卻沒有一絲波瀾。找不到任何非羽希望看見的情緒。這讓他有些失望。
    看來還不夠。
    這樣單純到殘忍無知到無畏的瑛，是值得驕傲還是悲哀？
    非羽放開手，坐回藤椅上，朝瑛揮了揮手。
    “下去吧。”
    夜晚總是比白天要靜謐安詳。可玉碎的夜晚不是這樣，到了晚上這裏會有更多的事情和聲音隱匿在各個角落裏。
    有些殘忍的讓你不忍目睹。
    瑛帶著小狗子走在玉鋒居住的前院。養豹有時候和養狗一樣，時不時都要溜溜。豹是夜行動物，夜晚來臨之後它們總是比白天要興奮。這是貓科動物的天性。
    可瑛是不可能為了小狗子犧牲睡眠時間的，平時都是直接把小狗子往門口一踢，讓他自己去撒歡。玉碎組織總部建在城市的遠郊，依山傍水，占地麵積足足有五千平方米，前院中庭後院加起來足夠小狗子撒開來跑。即使不夠，出門左轉就是山。瑛也從來沒有小狗子會死在外麵或者走了不回來的顧慮。
    第一他覺得如果小狗子死在外麵了，那就證明能力不夠。因為能力不夠死了的家夥，不值得同情。
    再者如果它不回來的話，晚上沒人和他搶床睡，吃飯的時候沒人和他搶肉吃。沒什麼不好。就是抱枕和儲備糧食沒了，有些可惜。
    所以，瑛基本上不溜這隻大貓。可今天瑛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可是非常少有的事情。瑛不知道是什麼讓他睡不著覺，找不著原因的瑛隻好盯著在房裏興奮的踱來踱去的小狗子發呆。
    突然他猛地坐起身，掀開被子，隨便套了件衣服穿上鞋。拉開門就走了出去，也不管小狗子跟沒跟上來。
    小狗子看著瑛一係列舉動，傻傻的站在房裏，朝門口探了探頭。
    是要出去逛逛？是嗎？
    瑛走到了前院草場上，轉過頭看著還在門裏猶疑不定的小狗子。一揮手。小狗子便像箭一樣衝出了房間。
    殺手們包括玉鋒都是住在前院，非羽住在中庭，玉隱和一部分庭衛們住在玉碎的後院。一般來說他們各自有各自的領地，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卻從不隨便逾越。
    當然，身為十鋒之一的瑛，除了非羽住的中庭，基本上是哪裏都能走動的。
    小狗子撒開了使勁跑，豹是動物界裏奔跑最快速的動物。不一會瑛就不見了它的蹤影。
    循著小狗子奔跑的方向瑛隨意的閑晃，晃到哪裏算哪裏。他打算什麼時候要是覺得困了再回房去睡。
    涼小滄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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