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回憶錄篇 NO.3-追憶似水年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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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錯字,純屬通假;如有病句,皆為倒裝。
前言:在與不少讀者的交流中,我發覺大家似乎對於結局篇耿耿於懷——尤其是對於還沒出場就在我這裏領了便當的愛琳雙親迸發出汩汩怨念。在設定中,令尊大人是個極其有愛的存在,生於組織卻富有正義感,有思想有遠見——其遠見之遠連我自己都已經無語了。令堂大人則是個正直、純真、堅強、敢於為愛犧牲、具有母性光環的女士。雖然令尊大人便當的時候,愛琳還沒有出生,而令堂大人便當的時候,愛琳也不足周歲,但父母優良的品質或多或少還是通過基因傳了下來吧。關於愛琳父母那一段的故事,在故事篇中基本上隻字未提,在結局篇中也隻是作為背景因果材料以流水賬的方式平鋪直敘。為了讓大家對人物有更深的印象,現在讓我們把目光帶到廿年前,去追憶那段上輩人的似水年華。
————正文————————
冬季溫和的陽光從窗口透了進來,我愜意地睜開雙眼,呼吸著新一天的空氣。好久沒這麼舒服地睡了,不用擔心組織,更不用擔心半夜又會因為DE1疼的睡不著(忘了DE1是啥的去看結局篇,然後麵壁思過10分鍾)。
任何超越的獲得,都必定要支付慘痛的代價。曾曾祖父一廂情願地用APTX—4869開發腦利用率,雖然以此為最可靠資本去步步實現他的、家族的所謂夢想與使命,但卻導致了DE1這個對於他自己乃至後代生存上的負擔。祖輩們備受折磨,父親剛三十而立便早逝,Vermouth多少年來堅忍著病痛,我每晚都擔心病發乃至於不敢睡覺,就連曾曾祖父自己也在一個世紀之後,被他的子孫親手連同他用DE1為代價換來的一切藏入了蒼茫的大海之中。
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卻白白賠上子孫的健康與生命,祖父口中引以為豪的這個天才先輩,卻做了這種一點智商都沒有的事,我不禁有些唏噓於人類內心的傾角了。
不過,我還是幸運的吧,竟陰差陽錯地擺脫掉了DE1的折磨。可父親卻因DE1而早逝,Vermouth也要在這種折磨與恐懼中堅強地活下去——當然前提是,她還活著,我希望。
“愛琳醬~~你的朋友來找你了~~”有希子Mom在樓下呼道。“嗯~來了。”我梳著頭發回道,會是誰來找我呢,安妮這時候應該還在和周公下棋,夏洛克被家長壓迫去補課,Helen昨天才飛往了馬達加斯加,日本的大家也不會不先和我說一聲就來的,孤兒院的玩伴們也不知道我的住址,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小穗了吧。
可等我下了樓梯走進餐廳,我才發覺自己忽略掉了一種可能性了。
“早上好,愛琳,好久不見。”桌旁的男生放下牛奶杯,微笑著說,“叔叔阿姨,謝謝招待。”“嗬嗬~~多可愛的孩子啊~~那我們就先出門了,你和愛琳很久沒見就慢慢聊吧。”有希子Mom很是熱情,然後提起包拉上優作Dad就閃人了。
“明,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我坐下來,邊吃麵包邊問。“小穗告訴我的。”“那小穗呢?”“陪Sherry逛街去了。”“呃……”我第一次聽說小哀還對逛街買東西感興趣的。
“那你和小哀加入FBI了麼?”“哪有那麼輕鬆的事情,FBI又不是什麼普通機構。”明覺得有些好笑地說,“我和Sherry都承諾會給FBI提供我們所知道的關於組織的資料,但也拒絕接受證人保護計劃。”
“我理解,證人保護計劃確實有點沒人情味。”我喝口牛奶,說,“那個,你們倆沒有把我的身世也說了吧?”“那當然沒有。”明認真地說,“你的身世問題很敏感,我和Sherry私下商量過,我們擔心FBI上層若是知道有你這種存在,會對你不利,況且你自己也是不想去想這個事實的,所以我們所有知情的人對於你的問題都隻字未提。”聽到明這麼說,我也算安心下來。
再也不想去麵對自己的身世了,我隻想好好做個普通人家的乖女兒,沒有家族使命、沒有家族困擾、沒有家族羈絆,單純的人生才是美好的。
“對了,明,你和小哀住哪兒?”“目前還在FBI接受調查,所以暫時住在FBI安排的地方,至於調查完之後的話我也不清楚。”“那不如住我家來吧~~”我高興地提議道。“誒?可以麼?會不會太打擾了。”“沒關係~~Dad和Mom都是很歡迎好孩子滴~而且我們可以一起去全球觀光,將來一起上大學,不是很好麼?”不知道怎麼的,我對明總是有親切感——大許是因為我們多少有些相似,組織本該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曆史與未來,但我們卻斬斷了它,選擇了更光明更自由的世界。
“這樣的話,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開心地說,“隻是Sherry的話……”“小哀八成是不會來我家住了。”我咬著麵包,說,“讓她選的話,一定是要和小穗一起住的吧。”“為什麼?”“嗬嗬,你聽過這麼一句話麼?‘home在哪裏,house就在哪裏’。”“……”明自然也不是傻瓜,很快就理解了,“Sherry會很快樂的吧,從此以後。”
“那我給Helen發封短信,讓她下次也帶你買張機票~”我掏出手機,“呃,Helen的號碼是多少來著啊……”我早上起來記性成問題。“150********。”對麵的明好心地提醒道。“沒錯沒錯~不過明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解地問。“哦,我曾經在你的資料檔案裏瞄到過一眼。”他極為平淡地回答道。“呃……”瞄一眼就能記住一個陌生的號碼,難怪組織要讓他負責檔案資料了==|||。
“對了,明,你旁邊那一盒是什麼?”我收拾好桌子,問他。“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他將一旁的包裹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昨天寄到了小穗家,掛號的海郵特快專遞,但收件人寫的是你的名字,所以小穗就代收了下來,本來是準備今天給你送過來的,但臨時有工作,所以就由我代勞了。”
我接過這個約摸大字典大小的包裹,上麵的單子上,收件人寫的是“江戶川愛琳”,寄件地址是歐洲瑞典斯德哥爾摩,寄件人那一欄寫的則是“Ms。Vrotemuh”。
“這個名字一看就是假名。”明肯定地說。“這我也知道,不過這個名字倒真是越看越眼熟。”憑著對字母暗號的敏感,我細細打量起這個名字。
“V-R-O-T-E-M-U-H,V-O-E-U-R-T-M-H,V-E-R-M-O-U-T-H,Vermouth!”簡單的柵欄,變換出令人驚異萬分的名字。“什麼?!”明趕緊湊過來,“Vermouth還活著?”“恐怕是的,大概是從那條DNA的通道離開的吧。”我淡定地說道。是的,淡定,對於Vermouth,我是希望她活下來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我惟一的血脈至親了,而且她對我來說,確實是一位相當好的長輩,不是組織的殺手,更不是千麵魔女。
“那還是快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麼吧。”明把剪刀遞給我。我小心地劃開包裹,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打開的到底是禮盒還是潘多拉,但我仍是期待。
很好,盒子裏沒有毒氣也沒有硫酸更沒有槍,隻是靜靜地盛著兩本精致卻有些年代的筆記本。我拿起一本,一股久遠熟悉的感覺由指尖滲到心裏,當我看到封麵上“Diary”字樣時,更是像觸電了一般。我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頁,一張紙條滑了出來,從紙張的顏色上看,這張紙條應該是最近才夾進本子的,因為本子的大部分頁麵都有些泛黃了。
【DearIrene,
不知道這份禮物是否打破了你平靜的生活,但我希望你的快樂幸福是不會變的。你或許沮喪於你父母沒有給你留下什麼紀念物,就連惟一算得上是遺物的潘多拉,帶給你的也隻是不堪回首的記憶。但這份禮物是屬於你的,是值得你永久擁有並珍藏的,你父母曾經的痕跡。
不用試圖找尋我,那個Vermouth早已經死了,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Yours】
看完這個,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把從來沒見過女孩子哭的明弄得手足無措。“啊啊,給你紙巾……啊,沒事吧?”他把紙巾遞給我,完全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我把紙條遞給他看,當然,他起初也是沉默了幾秒,然後再把紙條夾進筆記本,說道:“我覺得,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想當初也沒用,Vermouth給你寄來這個,也是不希望你傷心成這樣的吧。”然後,他把紙巾放在我麵前,站起來,“那麼,你父母的日記,當然隻能是你看了,我先回去收拾東西,明天見吧。”“嗯……”
就這樣,寬敞明亮的餐廳,就隻剩下我,以及這兩本肩負著太多的日記本。我小心地拿著它們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開始了對父母過去那段時光的追憶。
【其實,做出選擇往往很簡單:選擇時不要怕,選擇後不要悔。】
第一本日記的扉頁,優雅而剛勁的字刻畫出這麼一句話,是的,這是父親的字,父親的話。我克製住自己不要流淚,免得弄濕這無價的珍寶。
【我本來是個和日記無緣的人,我習慣於看向未來,若沒有未來就幹脆不看,要我每天花時間記一記過去都有什麼發生,對我而言實在是時間的浪費。但V子卻堅持道,她雖然尊重我的選擇,也絕不幹涉我和組織決裂,但我應當養成寫日記的習慣,以免DE1發作我被弄到天堂充數的時候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V子當然是不知道我有留下某些東西,某些借口毀滅世界實質卻是保護世界的東西。
當我最後一次和V子散步在林間小道的時候,我告訴她,我想離開,她並不驚訝——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大概就是V子了吧,因為偌大的組織裏,我們倆雖然和那個人關係不一般,但卻仍是相依為命的。
V子沒問我為什麼,隻是問了我打算怎麼做。我告訴她,我打算環遊世界,徹底地忘掉自己,直至生命的蠟燭燃燒完畢。
V子久久沒有說話,她也很聰明地沒有問我可不可以帶上她,因為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雖然我並不希望她呆在組織裏成為個狠角色,但我更不希望她和我一樣用性命的自由換取理性的自我。是的,對V子來說,即便是走黑道,好歹也是條有前方的路,而我則隻能在真理的死胡同裏徘徊。】
第一篇就隻有這麼些內容,囧了,父親大人,您這也算日記啊,我徹底無語了。怎麼說你也該知道日記主要是“日記”吧,還沒日期沒星期沒天氣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我還是珍愛地撫摸著日記本,怎麼說,字再少也是父親親手一筆一劃地寫的,況且這種形式和內容也是他的風格所在吧。
【從組織逃脫向來隻有兩條路:一是死,二是等死。當然我還是相信那個人還不至於瘋到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但每每看到穿黑衣服的人還是不免有些警惕,就怕他們一棒子把我敲暈了然後帶到某個角落裏,然後陰森森地掏出槍對我說一句:“抱歉少爺,BOSS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我就真的gameover了。不過好在以前很注意人緣問題,隻要那個人不想解決掉我,那倒是不擔心會被弟兄們出賣的。so……起碼……暫時是安全的吧……
自從在洛杉磯與V子道別後,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我這麼久隻寫了這麼一點“日記”又會鬧什麼情緒了。算了……既然都已經決定和組織斷裂,那V子,也還是一視同仁吧……
在華盛頓住了將近兩個月,越發地理解“葉片要藏到森林裏”這句話的韻味了。大城市大啊,還魚龍混雜的,找我這個人就比大海撈針還要難,好在我沒走鄉村路線,不然早給逮著了。大城市的錢也比較好賺,隨便炒個股就是一大筆,我也算了解當年曾祖父要拿金融界開路的緣由了。路線確定了,資金來源也有保障,反偵察能力也沒問題,看來在DE1要我命之前,我確實有理由好好享受下“人生”了。】
接下來的幾篇,多半寫的都是旅遊日記形式的,越看越不想逃命的樣子……可是,對於一個生死都聽天由命的人來說,樂觀主義卻顯得是那麼淒涼,我不由得悲從中來了。
【一切都好像隻是平靜的湖上泛起的漣漪般,我從華盛頓到芝加哥,再到紐約。按計劃接下來是要橫渡大西洋去歐洲,但又一想,打了個迂回戰,我又往西來到了多倫多——V子留學的地方。哪怕隻是同在一座城市裏,我也是覺得很欣慰的吧。
V子煞費心思地秘密找到我,說專程為我的生日而來。我隻是淡淡地微笑著,並沒有對她的出現感到驚訝。V子已經20歲了,是個足以獨當一麵的角色了,可此刻她卻固執的像個孩子,軟磨硬泡地要和我一起去看摩天輪。除了我,想必不會有人看得到這個冷美人這樣的一麵吧。想到這裏,我不由得覺得很幸福,也就不管那麼多,隨V子的意思了——好吧我大概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妹控。
“哥哥,每年我過生日你都帶我來坐摩天輪,可我在摩天輪上為你慶生,卻是第一次。”V子看著摩天輪窗外的燈火通明的夜景,說道,“為什麼你從不重視自己的生日,卻很在意我的生日呢?”“我做哥哥的,當然有為妹妹慶生的義務啦。”我微笑著,麵對V子,我從來都是這個表情,“至於我自己,過不過生日也無所謂,本來我也沒幾年光景了。”DE1的威脅,我也是無可奈何。
“哥哥,我們再也不用擔心這個了。”V子意外高興地從提包裏拿出小玻璃瓶裝著的膠囊,“這是剛研發出來的新一代APTX-4869,我自己的已經吃了,還偷偷給你弄了一顆,其他的包括失敗品都銷毀了。你吃下它,就能延緩成長衰老,幾年才增長一歲,在DE1發作前能多活不少年。”她期待地將膠囊遞給我,我隻是冷淡地看了看它,然後抬起頭依舊微笑地對V子說:“V子,我很高興你不用受死亡的威脅了,但我不會吃這個藥的,就算能徹底治愈DE1,我也不會吃的。”“為什麼?!”“這是價值取向與原則問題,我絕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可是我不希望你死啊!”“V子,你冷靜,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我也絕不會背棄我的信念的。”“信念信念,你那信念有那麼重要麼!哪怕是為了我都不行嗎?”“V子,你說過你會理解我的。”“理解理解……我真的無法理解了,年輕的生命為什麼要放棄?你不是你一個人啊!”V子站起來,有些發火,但我隻有無動於衷。
“好,你既然為了信念而不顧其他人的感受,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永別吧。”摩天輪停了下來,她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我想,我並不是微笑著目送V子離開的吧,因為我已經笑不出來了,我的固執,讓我走上危險的道路,現在又讓我失去了V子。可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樂意做這樣一個固執的人。】
讀到這裏,我沉默了。父親,你這不是固執,是傻,但是,我要是你,大概也會這麼做的吧。接下來又是連續好多頁的心理獨白,然後出現了新的內容。
【離開加拿大,踏上了歐洲的航程——首先,我不能去英國,那裏是組織第一大分部,所以我直接轉入歐洲大陸,在巴黎,正巧遇上宜人的季節,於是我安下心來住上了個一年半載。
不過今天大概是個特殊的日子吧,剛起床我就預料今天將會發生什麼。午後,我習慣地拿上書、本子去公園休閑,本分地享受我所剩不多的時光。反正我現在也幾乎無事可做,所有的安排都差不多到位,那個機關在我死後,終有一天要拉上所有人給我陪葬,可他們還天真地以為那真是個需要盡力去打開的寶藏。隻是,似乎還缺一點什麼,缺一顆能讓這個機關早一點生效的棋子,不能拖上半世紀乃至更久,組織的存在對世界的威脅太大了。
本來,這個棋子應該是我的,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世界上的正義組織對組織的了解太少了,不能夠和我的機關裏應外合,我必須確認能一次性將這個毒瘤連根拔起。我以為,我能忍辱負重到那個時機成熟的時刻,然而我高估自己對黑暗世界的忍受能力了。我逃離了,但我仍然有義務找一顆替我完成任務的棋子。
正當我思索著的時候,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將腦袋湊到了我的筆記本上,黑頭發黃皮膚的話,應該是東方人了。“小朋友,你是哪國人?”我用中文問她,她沒有反應。“小朋友,你是哪個國家的?”我再用日文問她,但她還是沒回答。“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裏來的嗎?”我最後還是用英語問了,沒想到和個小孩子搭訕居然會這麼難。
“……一個問題有必要問三遍嗎,大哥哥?”半晌,她抬起頭,閃著機靈的眼睛問我。
好吧我承認我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搞得這麼鬱悶。
“原來你懂中文和日文啊。”“知道一點點,我是日本人,是和父母一起來旅遊的,大哥哥可以叫我Helen。”她對我說,但目光一直停留在我手中的日記本上——當時正好翻到機關地板密碼理論的草稿圖那一頁,我頓時靈光一閃,送上門的棋子,不放進棋盤就可惜了。
“那Helen,你對密碼暗號感興趣嗎?”我對上她的目光,“就是像這些,用簡單的符號字母數字串聯成複雜萬變的東西,可以用來保密傳遞信息,還可以用來惡作劇喔,很有意思的,想學嗎?”“想~”很單純地上鉤了。在溫和的陽光下,我打量著眼前這個興奮地盯著我的筆記本的小女孩,直覺告訴我,這是個學密碼暗號的可塑之才,也將是我的計劃中重要的一環了。】
這段往事,Helen也是提到過的,但那時的她怕是根本沒料到自己“上當”了吧。我不由得佩服父親,僅僅幾分鍾的溝通,就將Helen串入了計謀的一部分——當然事實也證明了,要是他當初沒有和Helen搭訕,沒有教Helen,我也不可能遇到Helen,從她那裏學到密碼暗號,不會成為工藤家的一員,不會遇到柯南他們,不會在離家出走途中得到潘多拉,不會有機會接近組織,那我的人生便完全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隻能深深歎氣。父親大人,或許你算到了Helen會對你的計劃大有幫助,但你還是算差了一點:最後那個性命難保還是幫你完成全盤計劃中最後一環的棋子,不是Helen,而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啊……
之後的幾篇,著重記敘了父親一周時間教導Helen學習密碼暗號的事情——一個人的才能不僅體現在學的能力,還體現在教的能力,僅僅一周便掌握全部基礎與技巧的Helen固然有天分,但能教會她這些的父親才是真正的強大。於是,我不禁想象,如果父親母親還活著,我們隻是普通人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也一定會親自教我的吧……甩甩頭,真是越想越遺憾越傷心,我隻好往後翻。
【離開倫敦,離開巴黎,離開米蘭,離開羅馬,離開柏林,離開維也納,兩年之間我流連歐洲各大城市,想盡可能地讓自己的一生不要再有遺憾,但我始終是孤單的,我沒有家,V子也和我斷了聯係,這讓我很無可奈何。我此刻竟有些後悔我當初應該多回應一些淑女小姐們愛慕的目光的——但我知道那是不行的,把深愛的人早早變成寡婦的男人是要下地獄的。
可我沒有想到,一個天使就這樣出現在我所剩的生命中——一個我願意為之下地獄的天使。
今天是我呆在雅典的最後一天,我提著我簡單的一箱行李,走到賓館服務前台辦理好退房手續,正準備走人,一位二十二、三的小姐帶著行李從我旁邊走到了服務台。
那是一位不能簡單用漂亮一詞來形容的女士,哪怕是淡妝簡服也掩飾不住她的氣質,我向來是很看重第一感覺的,所以此刻我毫不懷疑地看到了丘比特拿著弓箭出現在我麵前。
於是我故意放慢腳步,細聽她和服務員交談,聽著聽著,我聽出了點問題。這位小姐是日法混血兒,但這位服務員恰好隻懂得希臘文、英文和中文,於是就出現了尷尬的雞同鴨講局麵。
“小姐,請問需要幫助嗎?”我用法語問她。“嗯,那真是太感謝了,先生。”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來,於是我差點沒站穩。
於是,我充當了臨時翻譯,並從中探到了她一人來雅典旅行並要在此住上四天的情報。
“那麼就謝謝了。”她禮貌地欠身,然後拿著行李走進了電梯。
“……咳咳,服務生,我要在貴處再住上四天,房間最好在那位小姐隔壁。”“可以是可以,但那位小姐隔壁的房間時雙人間,您一人住並不劃算。”“沒關係,雙人間三人間都隨便~”我拿著鑰匙就衝進了電梯。
我雖不是個喜歡浪漫的人,但好像卻是個喜歡浪費的人。】
讀到這裏,我笑得在沙發上打滾。早聽朋友們說,爸爸們追媽媽們的故事都是相當有趣的,隻是沒想到我那向來正經的老爸竟然也可以這麼搞笑,迫不及待地,我往下翻著。
【中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近水樓台先得月,隔壁王二不曾偷(眾:令尊大人,請不要過分內涵……)。今天我特地早起,貼著門聽著外麵的動靜。等外麵傳來關門的聲音,我若無其事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呀,早安,你也是這麼早出門嗎?”我微笑著和她打招呼。“嗯,我想出門去買些東西,可是又擔心會像昨天一樣遇到溝通障礙,如果先生有時間的話,能請你做我的翻譯嗎?”她期待地看著我,於是我很客氣地答應了。有時候多學幾門外語也是很好的。
“小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走在街上,我不失時機地開口。“莉莉·萊文(Lily·Lover)。”“喔,很有內涵的名字,百合花與愛人。”我對於如此有深度的名字不由得感到佩服。“嗯,那先生你呢?”“我?我叫維爾·福爾摩斯~維爾(will)是未來的寓意。”我嗬嗬笑著回答道。“名字是很好啦,但這不是真姓名吧,雖然我自己的姓很少見,但我可不會相信福爾摩斯這個姓氏都是隨便能遇到的。”如我所認為的,莉莉也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士。“嗯,沒錯,我是日本人,所以這隻是個假名,但你把它當做真名就可以了。”我畢竟不能自報家門,除非莉莉日本史從來不聽課,否則光是我的姓氏都足夠嚇傻她了。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和家族毫無關係了,是的,沒有任何關係了,那個名字,不再是表示的我了。】
果然就像Vermouth說的,父親是個很能控製思維的人,前一秒還和MM有說有笑,後一秒就又一本正經起來。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父母的名字呢,雖然父親的不是真名,但都好有寓意的,我的名字,院長說也是當初父母給起的,那又會有怎樣的含義呢?
往下翻,接下來的記錄又變成了輕喜劇風格。
【今天是留在雅典的四天的最後一天,我特地訂購了去埃及的船票,當然,這也不是心血來潮的……
“早上好,莉莉小姐。”“早上好,維爾先生。”“不用~叫我維爾就可以了。”我故作客氣。“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莉莉的。”“嗬嗬~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以後也就不客套啦。”等的就是莉莉你這句話了。
“我接下來打算去埃及旅遊,你呢?”辦理完退房手續,她問我。“真巧,我也是打算去埃及的,票都訂好了,一會兒十點的船,德蘭號。”“怎麼這麼巧,我也是買的德蘭號十點的船票。”她甚是驚訝。“是嗎?那我們可真是有緣,不如同行吧,朋友之間也好有照應,我也可以繼續給你當翻譯啊。”“那真是不錯,我們走吧。”“OK~~”
所以說,作為一名偵探(或者說是推理愛好者),探聽情報的能力一定要高。】
無語無語無語……老爸啊你是在逃命途中吧?!怎麼還有心情釣MM到處玩!你那正義秉然的氣質哪裏去了T。T……
之後的,則是著重記敘了他們倆在非洲旅遊的故事,字裏行間都是歡快的氣氛。可我是有預感的,父親對於自己的情況是很清楚的,那麼他對莉莉,也就是mymother的情感,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恐怕這不會是一個平坦的坎吧。
我深呼一口氣,努力淡定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往下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