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的眼神很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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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洛拎了一個簡單的行李包去了S市足球大廈,那一天,天灰蒙蒙的,下著小雨。整個海天市如同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似真似幻,公車站離足球大廈還有一段距離,他下車,放任細雨輕輕的打在臉上、身上,好舒服,放眼望去,滿大街的人都行色匆匆,急於逃離這雨的洗禮。這個社會太功利太現實,又有幾個人能夠體會淋雨的情調。
到達足球大廈時,蕭謙和雷徹就站在門口。蕭謙一臉的喜色,旁邊的雷徹卻是滿臉的不耐,他本以為兩個人的交集止於那天在咖啡館裏說不上愉快的分別,卻不料,教練居然將這人請進了隊裏,原諒他不想違心的說歡迎。
看到一身濕漉漉的江洛,蕭謙關心的問:“怎麼不打傘?”
“懶得!”他回答。
雷徹忍不住瞪他一眼,這人的思維方式跟普通人還真不一樣。
“歡迎你!”蕭謙向他伸出手。
“謝謝!”既然已經選擇來到這裏,江洛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刺。
“讓雷徹帶你先去房間吧!我去召集你的學生們!”
他含笑點頭,跟隨著雷徹走進電梯,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他清楚地感覺到雷徹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很顯然,那並不是友善的目光。他抬起頭看他,無言地詢問。
“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雷徹抱怨的開口。
“請相信,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他無奈的攤攤手,臉上滿是遺憾。
“兄弟們一定不會歡迎你!”雷徹說的是實話,沒有人願意被自己的同齡人當學生一樣對待,更何況是自己那些平日裏傲氣淩人的隊友們。
“對你們的素質,我有很清醒的認識!”江洛微微抬頭,斜著眼睛看他。
“混蛋!”雷徹忍不住咒罵,“如果你不是蕭導的客人……”
“你的拳頭就會打在我身上!我說過,對你們的素質,我有很清醒的認識!”
電梯門恰好在這時打開,江洛沒有理會某人的怒氣,率先出了電梯。他很清楚自己是在故意激怒這個人,但他有他的目的。
江洛的房間很漂亮,不,應該說是很豪華,電腦、電視機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擁有舒服的大床和單獨的浴室,他知道這棟大廈裏的任何一個房間都不會比這個差,可是……他的臉色忍不住一黯。
“有問題嗎?”敏銳的雷徹沒有忽略他的表情。
“沒什麼!”他淡淡地回答。
“你始終不肯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他看著他,再一次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這張臉,卻依舊未果,難道他們真的不曾見過?那麼每次見到他時那發自內心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你的眼神很無禮!”他提醒他,作為一個陌生人,他的眼神太放肆了。丟下這句話,江洛走進了浴室,很快弄幹了頭發,換了一套幹淨的休閑服出來,看到雷徹在房間裏拿著遙控器無聊的調換電視頻道。
“走吧!去見你的兄弟們!”
雷徹站起身來沒有再看他,事實上,他很期待接下來的戲碼,這個江洛最好保證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那些被寵壞的球員們。
江洛自然也很清楚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情況。他太了解這些人,過於輕鬆的環境和奢侈的生活使他們把一切都看得很輕,包括人,他們從來都是目中無人,因此要獲得他們的認同隻有一個辦法,在某一方麵做得比他們更棒。
因為下雨,球隊取消了室外訓練,蕭謙將他們集合在活動室,看到江洛進來,便將他拉到眾人麵前:“這就是江洛,今後將在業餘時間輔導大家英語!”
球員們都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熱烈的鼓掌,但江洛分明可以看到他們眼中的輕視,他微微一笑,衝著眾人點頭行禮。
“你們年輕人聊,我這老頭子就先走了!”蕭謙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弟子們在打什麼主意,但他相信這個叫江洛的年輕人一定可以處理好,不要問他為什麼這麼篤定,這是直覺,從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就產生的直覺。
看到教練離開,球員們開始放肆起來,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隊員竟吹起了口哨,走到雷徹麵前勾起他的肩膀:“我說老大,你怎麼把緋聞男友帶過來了,都鬧得滿城風雨了,還嫌不熱鬧嗎?不過別說,這長相,真是比女人還要美,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隊員們哄堂大笑,擺明了給江洛難堪。雷徹並不答話,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戲。
“張漸,”江洛並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掛著那抹笑,“謝謝你的誇獎,請相信我,如果要選擇男友,我一定首先考慮你!”
“為什麼?”一旁拿著台球杆的後衛王天晨問。
江洛搶過他的台球杆,擺好角度,球出擊,利用撞擊和反彈一杆打進三球,在王天晨看得目瞪口呆之際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很顯然他比雷徹好壓!”
除了張漸,在場所有的隊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身材瘦削,在場上以靈活快速見長的前鋒張漸自然要比雷徹好對付。張漸狠狠的瞪自己的隊友,卻又不好發作,畢竟是自己先挑起事端的。
江洛並不認為僅憑這個就可獲得他們的認可,所有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周旋在各個隊員之間。跟他們他們比試著活動室裏的每個項目——保齡球、撲克牌、壁球、象棋……
雷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隊友們一個個敗下陣來,看著這些平時目空一切的球星們此刻那讚揚甚至有些佩服的表情,他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有意表現自己的,他聰明的認識到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接受他,順利地完成教學任務,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雷徹,你不會真地愛上他了吧!從進入這個屋子你的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半秒鍾!”前衛薛玉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雷徹身邊。
“他?”雷徹冷笑,“我是傻了,才給自己找這麼危險的情人。”
薛玉寒的目光看向江洛,此時的他正與隊裏的塞黑籍外援相談甚歡。
“他懂塞語?”薛玉寒問雷徹。
“看樣子是!”他聳聳肩,實在不明白這個隻有23歲的人,究竟為什麼會精通這麼多的東西,簡直就是個紈絝子弟。
“做情人的話,確實讓人敬而遠之!”薛玉寒同意隊長的說法,“不過做同伴就不一樣了,有這麼會玩的同伴一定能夠不會無聊!”
“什麼樣的男人讓一向風流倜儻、眼高於頂的薛玉寒發出這樣的感歎啊!”清脆俏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