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同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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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蘇輝,天子去世了,就在今天。對此我感到很驚訝,甚至不能理解。一個正朝氣勃發的青年就這麼沒了!你能接受嗎?
我想你的心裏一定也不會好受。當然,你怎麼可能會不傷心呢。比起我和天子的關係,你們倆的關係更鐵,雖然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但卻不及你們兩年的時間。對此我也有過嫉妒,我為什麼就得不到他的真心以對呢?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他對我不夠兄弟,隻是有時候他有什麼事都不給我說,老自己一個人悶著。自從你的出現才是他有所改變。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他就直接找你了。你是用什麼手段把他俘虜的呢?我很是納悶:同是男人,而且我和他可是在一起上學都快12年了,這是為什麼呢?
哎!看來這友情之間是有差距的,它好象不因在一塊的時間長短來論,而是更深一層的含義。哪到底是什麼呢?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感同身受,知道這其中的深意。
不要惡意理解我的意思蘇輝,我隻想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好象發現了點什麼?你能告訴我嗎?不要忘了,你和我的友情可是因為天子才會如此深厚的。我不希望你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2009年4月25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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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傑!你告訴我的是真的嗎?天子死了!怎麼回事!!!我不相信!!!!
2009年4月27日早6點2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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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輝,我看到你發到我QQ上的一條又一條的留言了,我知道你一定很著急。
是真的,天子真的去了,用水果刀直刺心髒(一定很痛吧),而且已經下葬。請你一定不要太傷心了(雖然我也很難過),畢竟已經過去了。
另:你難道忘了我上一封郵件所提出的問題了嗎?
2009年4月27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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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思緒真的很亂,容我整理一下再回複你吧。。。。。。
2009年4月27日下午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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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真的太嘮叨了蘇輝?你怎麼不直接在QQ上和我聊呢,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另:你哭了嗎?(我能感受到你傷心的氣息)?
2009年4月27日下午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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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哭了,而且還是涕淚滂沱(你一定會笑我的吧)。
我不能和你一對一的視頻聊天,是因為我現在已經不具備這種能力——我太激動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劉傑?我正在徒步旅行中,寫這封信的時候是在一座小山岡上(我拿著筆記本),至於我為什麼會選擇這裏,我想是因為這裏很荒涼,很符合我現在的心境吧。
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天子之間的事情嗎?我想是的。你的確想知道,要不你也不會問了。
從你第一封信中的措辭中,我就知道你發現了什麼,畢竟你和天子是一塊玩到大的,你了解他,有些事情你比誰都看的通透。
是的,毫無疑問——我愛他(你能接受嗎?)。
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可就是不能自己的愛他。他也象我一樣愛我。不言自明的,他喜歡我,我喜歡他。
你還記得在高中的時候他老喜歡往我所在的宿舍跑嗎?又不是同一個宿舍,他卻是每天必到。有時候比我在同一個宿舍的人來的都勤,而且一來就上到我所在的上鋪,躺在那就不動了,好象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一定覺得他太招搖了吧。不光是你,我們宿舍的每一個人都覺得怪怪的,有的人甚至還當著我們的麵開玩笑的問我,“你們倆是不是同性戀啊?”一句話問的天子就羞紅了臉,什麼都答不上來了。倒是我反拮了那同學一句,“當初你還不是和某某(男性)老搞在一起,還說我呢!”
當然,那時的他們都以為那是友情深厚的表現(雖然有點怪),卻並沒有深究下去。
前兩天,他很突然的問我,“我受不了這種咫尺天涯的感覺了,我們私奔吧?”
我一下子就呆了,我問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說,“是真的,我們走吧,我離不開你!”
可我卻拒絕了,我好害怕我們私奔後的後果,怕爸媽以及自己的臉麵丟盡而無地自容。
我要是知道他聽後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話,說什麼我都會和他一起走,可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想你更願意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們有沒有過肌膚之親。答案當然是有的了。我愛他,怎麼可能經的起他的誘惑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惡心呢?
2009年5月1日上午1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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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我真的怕你出什麼事。
你說你在旅行,為什麼?是不是太難受又怕被家人發現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何不來找我呢?你既然敢於向我坦白,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幫助呢?
不要懷疑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天子的性取向有問題,記得在小的時候(大概十一,二歲吧),我和他就曾接過吻,不過那時的我什麼都不懂,隻是一時的胡鬧罷了。至於天子嗎,可能在那時已經決定自己的性取向了吧。
在初中三年級的時候,天子就曾和我們班的一個帥帥的男生有過一段不成熟的戀情。當然,通過我的觀察,我想當時兩人都不曾表白,而後就各奔東西了。
蘇輝,你還記得我向你說過一句話嗎?我說:“你要是個女人的話,我一定娶你為妻。”這本來是句玩笑話,而天子聽後的表現卻異與往常,我能感覺到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忐忑和一閃而過的危機感。
我們都是80後追求時尚的一代新人,雖然我不支持同行戀,但也並不排斥異己。
天子的表現讓我更加明晰的了解:無論是同性之間的戀愛,還是男女之間的戀愛,它們都是一種愛情,所以你不必對我有所防備,我知道你現在缺少的正是理解。所以,請你來找我吧,或者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可以嗎?
你永遠的朋友劉傑!
2009年5月1日上午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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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對天子和我的理解和支持,更謝謝一直以來你都把我和天子當成朋友,而且從沒有拋棄,也沒有冷嘲熱諷。我和天子都因有你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和自豪。
不過,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行蹤(並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想自己好好想一想。放心,我會一直和你聯係的。我還想有個人可以和我分享回憶的點點滴滴呢。所以,你要準備好聽我嘮叨了,嗬嗬嗬。。。。。。
2009年5月3日晚上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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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輝,你還好嗎?你的家人昨天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的去向。我當然說不知道(這是真的)。可是,我該告訴他們你是安全的嗎?我怕此語一出,他們便會從中發現一些問題,而後要是他們緊追不舍,我該怎麼回答他們呢?
他們現在一定很著急,他們差不多找遍了所有你的電話和QQ記錄。
哦!對了。你說你是出來旅行的,而你的父母又不知道,那你一定是偷跑出來的了?那你身上的錢夠花嗎?你真的確定不要我的幫助嗎?
擔心你的劉傑。
2009年5月4日早7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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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都快忘了自己還有父母了。
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已經打電話到家裏了(當然免不了挨了一頓罵),請他們不必擔心。我告訴他們說:“我隻是到朋友家玩幾天,很快就回去。”他們便不再追問了。想來父母還真是好騙啊,嗬嗬嗬。。。。。。
另:我的錢還夠我浪費的呢,這個你無須擔心。
2009年5月4日晚上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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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輝,你上兩封郵件的最後讓我放心不下。你在笑,你怎麼笑的出來呢我在想。後來我才意識到,那不是笑,那是傷到骨髓的痛無法排解的自然流露。
蘇輝,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來找我吧,讓我一起陪你度過這一關吧!好嗎?
關心你的劉傑。
2009年5月4日晚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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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越來越細了,劉傑。
天子死了,我的心好象也跟著去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還是讓我一個人漫漫的去渡過它吧。
如果我不一天一天的去刺痛自己來懷念他,我就不配得到他至死不愈的愛!
大戶深刻巨大隨便一分時毫度時第分毫秒十時毫秒十時十秒時度秒舊哈說不定撒謊但是按時嗲似的撒謊嗲一但是哦似乎死敵是。。。。。。
2009年5月5日上午9點2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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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輝,你知道嗎?我現在是真的有點羨慕你們了,我想不到愛一個人原來可以愛的這樣深。
但是,你怎麼不反過來想一想呢?天子如果知道你這樣懲罰自己,他難道會開心嗎?你難道忍心讓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嗎?
失去最愛的人固然是會痛苦的,但也不能這樣無限製的持續下去吧!
死者最大的願望就是讓生者可以快樂的生活下去,就讓我們尊重亡者的願望吧!
另:你郵件的最後一段隻有一種解釋,你在胡亂的敲擊鍵盤,而胡亂敲擊鍵盤正是你的心備受煎熬的最佳證明。
也許你無心發出這一段(我想一定是哪裏搞錯了),但就是最後這段看似意思不明的一句話,卻真真實實的道出了你當時的精神狀態。
我多麼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啊蘇輝!
2009年5月5日晚8點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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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後悔告訴了你上麵的話,更後悔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害你本以不安的心又平添了幾分憂慮,而這所有的一切本該有我自己來承受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讓時間來縫補內心的裂縫吧。
我不是說要講故事給你聽嗎?那麼,你要做好準備了,我馬上開始講第一個故事。
虹橋,你還記的吧。聽天子說你們倆曾經來過。我現在就站在虹橋上,因為我和天子也曾來過。
這裏好象被時間凝固了,什麼都沒變。橋身上邊依舊坑坑窪窪,依舊幹涸的泄洪道,而且也依舊從石頭縫裏長出了野草,
不過,我卻無法忘記這裏,因為正是在這座岌岌可危的橋上,留下了最難以磨滅的印記。
記得那天下著小雨,四野行人寥寥。我和天子靠在橋麵上,看煙雨蒙蒙。
他雙眼迷茫的看著同樣迷蒙的遠方,雨水浸濕了他的頭發(我們沒有打傘),順著兩頰往下趟。襯衫早以濕透,緊貼他性感的肌膚。
然後,他象自言自語似的望著遠方對我說:“你知道嗎蘇輝,我現在整個人就好象這座千瘡百孔,岌岌可危的虹橋,隨時都有垮掉的可能。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答。
很突然的,他猛的轉身。雙手象鉗子一樣將我整個人緊緊抱住。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隻外。
我愕然,吃驚,但更多的還是喜悅。
我將嘴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再用力些,再用力些,就算將我勒死都無所謂。”
天子抱的更緊了,我能感受到他急速的喘息聲,心髒“咚咚”的跳動聲。
他哭了,他在輕聲的抽泣,身子一顫一顫的。
“吻我吧,”我說。
他鬆開我,雙手捧住我的戀。而後,他的唇慢慢靠近。
他的氣息呼在了我的臉上,他的唇碰到了我的唇。
他猶豫了一下。
接著,舌頭慢慢深入。
我們狂吻在一起。
這個世界好象在瞬間消失了,隻剩下了我和他。
2009年5月6日晚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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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輝,愛我也曾有過,但像你們這樣狂熱的愛,我卻從為體驗。我好羨慕你們哦!
在高中的時候,我交到一個臉蛋圓圓,剃平頭的長的像男孩的女孩。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迷戀她,也許是她開朗,果敢的性格把我征服了吧。
可後來,我還是放棄了。你明白,我是個高傲的人,自尊心強。我的人生才剛剛起步,我不能在我還未成功之前把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我要強,我想出人頭地,崇尚拿破輪。我不允許自己現在載在一個女人手裏。也許以後會有,但絕不是現在!
2009年5月6日晚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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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們相識的學校裏待了5天,很抱歉這之間從來沒有給你寫一封信,你一定很擔心吧。
學校變了,在原有的食堂前的花轉鋪就的廣場上,現在建起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食堂,而這裏曾經是我們吃飯的地方。你大概不會忘記以前的食堂是個什麼樣子吧,一排坐北朝南的小平房,牆上開了十來個小窗口用來排隊打飯,打完飯就在它前麵的廣場上蹲著吃,趕上陰天下雨,刮風或下雪的時候,我們就轉移到宿舍或教室去吃,想來還真是懷念啊。
我和天子就是在這塊廣場上,感情才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本來我和天子就在同一個班,要是沒有這個廣場,我和天子的關係也不會發展到後來的親密程度,是它把我和天子拉到了一起。
那時在我們同學中間流行拚飯,原因不言自明,我們都不太富裕,都想為家裏省幾個錢。
理所當然的,你和天子由於是多年的鐵哥們,這拚飯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了。
還記得我是怎麼插到你們中間的嗎?我當時端著打好的飯菜,走到你們麵前便問:“我可以和你們一塊吃嗎?”可能是出於同學關係,又是第一次,你們誰都沒有拒絕,還顯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你們大概誰也想不到我會臉皮那麼厚吧。晚飯(第一次是午飯吧?)的時候,我又不請自到,你倆還是沒有說什麼,可我明顯看出了天子臉上的不樂意。
以後的幾天,我是每次必到。這下,不但天子,就連你劉傑也表現出了反感,而且還換著地方故意躲我。過後,天子還對我說:“你當時怎麼那麼不要臉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執著的非要賴著你們倆,也許是脾性相投吧。不過,事後證明我的做法還是值得的。
操場沒什麼變化,還是一樣的跑道,一樣的籃球架,一樣的用水泥板和磚頭搭建的乒乓球桌。也正因為沒什麼變化,才讓我徒生幾分親切。
這幾天一到下午我總是喜歡坐在操場邊的梯級上,而且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不為別的,就為了看。看別人跑步,看別人打籃球,看別人打乒乓球,看能看到的人的一舉一動。
晚上,我喜歡一個人躺在學校前麵的小花園的涼亭的躺椅上,感覺涼涼的,很愜意。
有時,我還喜歡一個人圍著小花園散步,或在實驗樓的後邊獨坐。
我還去了曾經上校時自己的宿舍,看到了那個熟悉但已經屬於別人的床位。
在這裏的幾天,記憶一下子好象都複活了,往事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我麵前展現。
我所到的每一個地方,都能感覺到天子的氣息,我都不想離開這裏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一直活在這段不變的記憶裏。
2009年5月12日晚11點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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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輝,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我像一個守株待兔者一樣,在學校裏等著你自投落網,而且還真讓我等到了。
我本來應該與你團聚,可我卻沒有。我像一個偷窺狂似的,想要發掘你身上的所有秘密。
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我知道你所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是一次你與天子的再次親密接觸。我不能打破你回憶的舔夢。
老是說,看著你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件痛苦的事,你現在的行為真的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之外了,看到什麼都多愁善感,我都無發理解愛到底可以把人折磨成什麼樣子啊!
我經常看到你一會笑,一會又淚流滿麵。有好幾次我真的想跑上去扶你一把。
你確定你自己可以熬過這一關嗎?
你確定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另:5月11日我跟蹤你到了鄉下的一個小木屋,我猜,這一定就是你和天子的愛巢了吧。你故意不提這件事,是因為你不想有外人踏足你們的二人世界吧。
2009年5月13日晚7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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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傑的個人日誌:
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我低估了愛的魔力。我原本以為,經過了一件自殺事件,另一個當事人可以慢慢走出傷痛。可事實完全出呼我的意料之外。
自從最後一封郵件發來之後,蘇輝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網絡上他的QQ也一直是灰的。
有一天,天子的屍體也消失了。我想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我實在想不同,人早晚是要死的,為什麼就是有些人無法釋懷呢?
我真的好狠自己沒有及時插手,如果我要是能夠多陪他幾天的話,也許就會是另一個結局了吧。
但是。。。。。。誰知道呢。。。。。。?
2009年6月28日晚9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