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之路 第十七章 涼亭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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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冥逍含著溫潤如水的微笑走近,夜淵卻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隻見他輕揮衣袖,大殿中瞬間便失去了三位大神的蹤影,唯留一句:
“各位慢用,本君失陪了。”
等莫離反應過來,夜淵已經將他和冥逍帶到了軒轅殿內的一處涼亭。在這個喜慶熱鬧的日子裏,軒轅殿依然冷清的可以,但這卻是父子倆都喜歡的、不容外人介入的。
莫離大眼睛閃亮閃亮地對著流金長發、金黃眼眸的冥逍猛瞧,似要把某真神身上盯出個洞來。冥逍也不惱,還附贈溫潤如水的微笑一個。
接著,他便將目光轉向夜淵,眼波微動,一貫淡定的形象微損,歎息般的說道:
“弟,好久不見。”
呃……弟?莫離寶寶驚訝地瞪圓了雙眼。他瞅瞅冥逍,同為上古真神的話,這樣稱呼也未嚐不可啦;看看夜淵,父君依然不動聲色、一派冷然,隻是冷清墨眸中淺淡到幾乎沒有的欣喜不容錯辨。
再瞅冥逍,五官俊秀、淡然溫逸,看來集天地靈氣的上古真神一族在外貌上實在是沒得說,唔,勉勉強強可以和父君稱兄道弟吧;再看夜淵,嗯嗯,父君依然是全天下最好看最強大最完美到無人能及的。
不過,父君的情緒極少因為除他以外的人外露呢。莫離嘟起小嘴,心裏有些不舒服,連帶著徹底失去了對這位明晃晃金燦燦的大叔的興趣。他在夜淵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地趴著不動了。
看著自己寶貝兒子這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夜淵無奈道:
“莫兒,不得無禮。”語氣中卻沒多少責備的意思,更多的是寵溺和縱容,“這位是父君的兄長,同時也是冥界之主,莫兒可以叫他‘冥叔叔’。”
“冥叔叔好!”
莫離一向最聽也隻聽夜淵的話,既然父君都這麼說了,他便跳下地來,乖巧地向冥逍行了一個標準的神族禮以示尊敬。
“嗬嗬,賢侄請起,人後不用那麼多禮的。”冥逍還是很喜歡他這個唯一的侄兒的,微笑著說道,“早就知道乖侄兒現世的事,卻到今日才來看望,莫兒不要怪罪冥叔叔才好。”
“怎麼會呢,冥叔叔能來參加莫兒的現世宴會,莫兒已經十分受寵若驚了。”似模似樣地裝著乖巧,莫離笑容大大的,眼睛都快眯住了。
為著寶貝兒子難得一見的禮貌乖順而欣慰,夜淵讚許地摸了摸莫離泛著銀色光芒的柔軟長發,卻捕捉到某小孩眼中熟悉的狡黠之色,不禁莞爾。
“莫兒對冥叔叔的冥界很是好奇呢,不知是否有幸得以參觀遊覽一番呢?”
“當然可以,冥叔叔求之不得呢。歡迎莫兒來訪,冥界隨時為莫兒敞開大門。”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三言兩語便得到了冥界的通行證。莫離露出了尖尖的小犬齒,笑得好不快活得意。
“莫兒還聽說冥界地大物博,稀有珍貴的事物數不勝數,而且和靈界中的大不相同,不知冥叔叔能否讓莫兒開開眼界呢?”
“這個……自然也是可以的。不過冥叔叔此次來得倉促,並未考慮許多,冥界中諸多事物的確與靈界不盡相同,也不知莫兒喜歡那種,所以……”
“這樣啊……”
莫離睫毛微垂,淺淺的失望表情我見猶憐,卻還是為對方著想般的,努力保持著微笑。那故作堅強的模樣,直讓人覺得若不滿足這樣懂事的孩子,簡直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不可原諒。
然而還沒等冥逍後悔著、反省著,做完深刻的自我檢討,卻見裝可憐的某小孩繼續碎碎念道:
“莫兒知道冥叔叔日理萬機、神龍見首不見尾,辛苦得不得了,能見冥叔叔一麵,莫兒就應該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樣才對得起冥叔叔在侄兒出現這麼久之後好不容易抽出的親自來看望的時間和那千裏迢迢的路程。
真是的,莫兒怎麼還能不懂事地貪圖別的什麼呢,雖然隻是一份小小的見麵禮罷了。唉,算了,莫兒應該體諒,應該懂禮貌的,這個樣子真是太唐突太不應該了……”
冥逍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無欲望蒼天;夜淵繼續無奈地縱容著,心道這孩子都快被他給寵壞了。
“呃,莫兒、莫兒……賢侄,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冥逍打斷了莫離抑揚頓挫的“懺悔”,那迫不及待的急促語調明確表示出,某小孩很榮幸地成為了有能力使處變不驚、始終淡然的冥界之主破功的第二位人選。
夜淵目睹著這一切,暗黑無光的眼眸中淺淺的暖意流露出,將整個人冷清飄渺的氣息淡化了不少。他抱起喋喋不休了好一會兒的莫離寶寶,轉而麵對著冥逍毫無歉意地說道:
“不要介意,逍,這孩子被我給寵壞了。”
“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出自你口呢,弟,你變了。”金黃鳳目中異彩流過,冥逍若有所思,“果真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麼……”
夜淵輕輕搖晃著懷中因說了太多話而昏昏欲睡的寶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