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七章 登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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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兒,往後再也不要為了我輕易涉險,不要為了我賭上自己的性命。對於我來說,保護你成了在這世上唯一的使命,你若有任何事,我擁有什麼都沒用了。”他輕歎一聲,拉著我的手將我擁進懷。
    “當初聖姑抱你進宮,王後便一口咬定你是他的孩兒,她相信的不是聖姑,而是自己。難道你不應該一如當初的她,不要對自己有任何質疑。”對他的了解,他定是對自己沒有把握,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一定是父王與母後的兒子,是吧。”他像是向我求證,又像自言自語般低喃。
    “嗯,雖然你不喜歡,但我還是用生命擔保,你的生父絕對是先王。”而生母。。…
    第二天一大早,拓跋荊便率領眾臣往王陵而去。進去王陵開棺之前,必須要先祭祀,表示對先人的尊敬。而有殊榮進去王陵驗證之者,皆是玄國舉足輕重之人,各王室宗親及兩位輔國大臣李大人、鄭大人。
    凝視著桌上頂好的綢布,心底一陣陣往下沉。那是拓跋荊當初送我的茉莉香囊,拆開後才發現綢布的背麵隱藏著驚天的大秘密。其實早在玄王去世那天,我便無意間拆開了香囊,發現了香囊內清秀的筆跡。
    荊兒:
    下筆之時,便已想象你知悉此事的震驚。當年錦城天災人禍,王上攜王後禦駕親臨,卻不想遭橫禍,王上身染奇疾,差點不得而治。王後絕望之際,在深山遇上一名女子自稱醫女,此女子天生異色之眸,一雙藍眼竟不似凡人,卻也醫術了得,妙手回春救回王上。此後,生性善良的醫女便與宅心仁厚的王後結為姐妹,王後更是借機撮合了她與王上,事後便接醫女下山,一起回宮。可惜天不從人願,錦城災民發動暴亂,慌亂之際王上眾人與醫女走散,為保全王室安危,王上攜王後隻得先行回宮,再派人找尋醫女。一尋便大半年,尋找依舊無果,此時錦城的暴亂已平,王後便想借助我的靈力,派遣我前往錦城找尋。當我到達錦城,找到背負血債出生的你,你生母,也就是醫女為產下你而難產逝世。抱著你回到王宮,王上與王後雖震驚,但一眼便認出你是醫女為王上誕下之子。得知你生母已去世,王後悲痛不已,將你視為己出,百般疼愛,減輕當年對你母親的愧疚。
    一切皆是命,該來的總會來,若有一天你會拆開此香囊,便是注定你明白真相的時候到。希望你能夠坦然麵對此事,不要為了身份而感到恐懼,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為你的身份而不愛你,我也是。
    瑾字
    瑾,不陌生的名字,當初老妖婆神誌不清,錯當我是她的徒兒時,便是喚我此名字。是聖姑,那個給了拓跋荊生命之源,帶給拓跋荊刻骨之愛的女子。看來這個香囊是多年前聖姑送給拓跋荊的,可他為何轉送給我。難道這一切就像聖姑信中所寫,一切皆是命,注定我先知悉這個秘密,要助拓跋荊渡過此次命劫。
    剛發現那天,便是玄王入陵之日。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在拓跋荊喪父致痛的時候,告悉他此事,那樣會成為他致命的打擊。於是,我瞞了下來,一瞞便到今天,甚至昨日眾臣質疑之時,我都沒有公布。並非我貪戀王權,隻是若讓拓跋荊知道,一直疼他如命,信誓旦旦告訴他,絕對是他母親之人,竟然不是他的生母。而他的生母,卻因他難產而死。我敢斷定,就算是一直堅強守護我的拓跋荊,也勢必會崩潰不已。
    隻要今天拓跋荊從王陵出來,滴骨認親之法僥幸成功,那麼這個秘密便會一直隨我到死,消失在這世間。若老天要報應,那麼一切的罪由我來背。
    “夫人,殿下讓人快馬來報,他馬上過來。”我還沒回過神,桑娜已經興奮的衝到我麵前說。
    抬起頭愣愣的看著桑娜,眼淚不禁模糊了雙眸,我激動的跳起來抱著桑娜又哭又笑。桑娜被我的舉動一驚,反應過來後也與我一起哭笑,宛如兩個女瘋子。
    是,我是瘋了,高興瘋了。或許是王後,或許是聖姑,或許是一切疼惜拓跋荊的人,在天保佑拓跋荊,讓他渡過此關。他既然能讓人來報,便是認親成功了,否則他根本連王陵都出不了。
    “桑娜,給我找來火折子。”我胡亂抹擦臉上的眼淚,對桑娜吩咐。
    “是,”桑娜也擦著眼淚出去找。
    把桑娜遣出門外,用手上的火折子點燃了香囊,那個巨大的秘密便會猶如這灰燼,煙消殆盡。
    八月十五這天,我們21世紀的中秋節,雖然在這時空沒有中秋節,但也是個頂好的日子,拓跋荊登基。我一向怕麻煩了,他的登基大典我沒有參加,遠遠看著禮台上規矩行禮的他。一身明黃的龍袍披身,頭頂的金冠垂下長長的珍珠流蘇,掩蓋了他俊逸無雙的俏臉。或許生於王家,渾然天成的王者之威在他身上展露無疑,一時之間竟覺有些陌生。自古帝王之家無真情,他還會一如往前的待我嗎?為自己的想法竄起一陣寒氣,我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學會杞人憂天。
    禦花園正在進行舉國歡慶的晚宴,我借故退席了。下意識不想仰頭看高台上的拓跋荊,那會讓我覺得離他太遠。其實一切都沒變,但我總覺得一切都變了。
    “王上駕到。”一句通報讓我瞬間清醒,他不是應該還在晚宴上。隻見拓跋荊被宮人攙扶著,有些踉蹌的走進星璿宮。
    “稟夫人,王上在晚宴上多喝幾杯,不勝酒力。奴才想要護送王上回宮,可王上堅持要來見夫人。”攙扶著拓跋荊的宮人向我稟著,我認得他,他是拓跋荊的貼身宮人,榮坤。
    “離兒,”拓跋荊突然抬起頭,見麵前站的是我,衝我憨憨一笑,走過來將全身力量壓在我身上。
    “天,你好重,我承受不住了。”幸好身後是桌子,能增加一些阻力,不然肯定兩人都摔倒在地。
    榮坤與桑娜見狀,都識相的退了出去,剩下靠在我身上拓跋荊,把頭埋進我的頸邊廝磨。“離兒,我好想你。”他低喃。
    “不就一會不見麼。”我嘴上嗔怒,心底有些歡喜。扶著他走到床邊,重重的摔在床上。看他醉成這樣都賴著來我這,今晚肯定是不想走的了。
    仰躺著的拓跋荊雙頰微紅,突然嗖地睜開雙眼。原本清澈的藍眸這時有些迷蒙,看不真切,或許是酒後的關係吧。
    “今天,好高興。”他凝視我,微挑嘴角忽而說道。
    “嗯,看的出來,嘴角都咧到耳邊了。”我故意嘲笑他。
    開始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這個王位,但我肯定,今天站在高台上俯視萬人的他,看著天下臣服在腳下的那種榮譽感,焉能不心動。也是,他那樣高傲且霸氣的人,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登上那個位置。權利,始終最腐蝕人心,身在其位,怎能不為其所動。這就是我為他擔心的一切,害怕他迷失了原本的拓跋荊。
    聽到我這樣說,他不但不怒,反而笑得更開心:“最高興的是,終於有資格光明正大的擁有你,保護你不受傷害。”
    心底嗖地收緊,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嗎?我不反對,至高的權利是安全的保證,但凡事物極必反,隻怕被權利圈住了心,深陷而不自知。
    “你就這樣小看我啊,從來我都可以保護自己。”我不甘示弱,那不是我的風格。
    “不,你必須由我保護,你是我的。”他坐起身攥緊我的手臂,眼中的迷霧更深,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好好,你一定要拚命保護我,不能讓我傷心流淚受委屈好吧。”我帶點誘哄的意味,此刻的他真的像個小孩。
    聽到我的回答,他滿意的躺回床上,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離兒,你是我的~~~~~”繼續宣告著他的所有權,酒醉的他迷糊的進入了夢鄉。
    他臉龐棱角分明的線條,讓看了他那麼久的我還是不禁心跳加快。若說上天對他優厚,給了他獨一無二的俊逸,那為何要在他身上投壓如此多的孤寂。熟睡的他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臉上平日緊繃的線條變得柔和,緊抓著我的手心不肯放開。若他能一世都像現在般安逸該有多好,但那終究隻是我不可能的妄想。
    輕輕抽出我的手,斂腳走到榻椅上躺下,不久便進入了夢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拓跋荊不見了蹤影,看來是他在上朝之前把我抱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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