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五十二章 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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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逃過一死了嗎?身體像要散架般的疼痛喚回了我的意識,看來我的確還活著。掌心傳來一陣涼意,張開眼便看到隻著單衣的拓跋荊在幫我上藥,大開的衣襟露出健碩的胸膛。
不敢低頭看,怕看到不堪設想的場麵。臀下柔軟的觸感很明顯是他的大/腿,偶感寒意的我身上隻穿了件薄紗。
募地把手抽回來,不敢置信的瞪著他。這個舉動讓拓跋荊與我對視,清澈的藍眸讓人無法看清情緒。
看著眼前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我壓抑著上前撕開她的衝動。大王妃無畏懼的盯著前方,美麗的瞳孔看不清焦距。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她毫無感情的開口。
“你是認定我不會殺你,才有恃無恐。”坐在一旁的拓跋荊渾身散發寒氣,用不常有的淩厲神色說道。
“不,正因為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放過我,所以這樣說。”她悲涼的說出認知。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盡可能平靜的問出,掌心因指甲的用力擠壓而生疼。
“因為你。”她狠厲的看向我,陰冷說出:“這麼多年,他對女人總是不屑一顧。我在想,隻要沒有女人能進他的眼,我還是會有機會的。但是你出現了,他明知道你即將是王上妃子,卻毫不顧忌的護著你,對你的眷戀沒有一絲掩飾。所以我賭,賭他對我有一點情,如果能用道德牽製他,我不介意做得低賤。”
眼前瘋狂的女人,讓我不禁感到一絲寒意。她居然為了愛做到這個地步,想用身體去迷惑拓跋荊,卻不想無意讓我喝了那盅下有藥的糖水。但憑什麼要把我牽連下來,難道我注定就要成為她愛不到的犧牲品。
“瘋女人,你有沒有想過錦兒、繡兒,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我抑製不住怒氣大喊。
“他會比任何人都疼愛錦兒和繡兒,隻要能在他的身邊,他們姐弟也會和我一樣幸福的。”她微笑著說,仿佛在憧憬著幸福生活。
“妄想。”拓跋荊冷聲吐出兩個字,話語充滿蔑視。
“為什麼,你不是對我沒感覺的不是嗎?這些年你那麼疼愛錦兒、繡兒,家裏有什麼事你總會第一個幫我解決,我感受得到你對我們的感情。隻要她,”她衝上前來拚命的搖晃我:“隻要你沒出現,我們就會很幸福的在一起,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奪取我的世界。”
拓跋荊見此,忍不住走過來推開她,小心的把我護在身後。
“哈哈~~~~~”大王妃笑了起來,有些癲狂:“想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多年都不屑女人,卻對你如癡如醉。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嗎,你太天真了。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他對你的愛有多可笑,這一切不過因為~~~~~”
啪,我從拓跋荊身後繞到她身前,奮力的打了她一巴掌。一個癲狂狀態女人說出來的話,隻會令人不快。潛意識不想聽下去,被憤怒蒙蔽雙眼的我,才發現甩出去的手心打得有點疼痛。
“住口”在我打她的同一時刻,拓跋荊大喝出聲,神色緊張。
“看來你真的要把自己送上絕路。”眨眼的瞬間,拓跋荊已經衝上來,緊箍著大王妃的脖子。
她仰頭閉上了雙眼,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反正我已一心求死,死前隻求能夠幫我照顧繡兒姐弟,他們是我在世間唯一的留戀。”她悲戚的開口,充滿偉大母愛的語氣讓我動容,不禁想起了天隔之遠的媽媽。
“啊離,你多少吃一點東西好嗎?”看著病床前溫柔的媽媽,此刻的她為了我流盡了眼淚,蒼白的臉龐布滿憂愁。
媽媽一直是我學習的對象。學習她美麗善良,學習她溫柔嫻熟,學習她的一切成習慣。可如今學得再好,那個我想讓他看到的人卻不在了。
“媽媽,我餓了。”眼前的媽媽是爸爸最愛的女人,也是最愛我的女人。本來決定放棄生命的我,為了她,決定要活下去。
“已經準備好食物了,我馬上拿給你吃。”媽媽對我揚起了一絲笑。那是最美麗的笑容,包含著感恩,包含著世上最偉大的愛。
“不要,這裏好黑,媽媽,媽媽。”睡夢中的我大聲哭叫,夢魘纏著我透不過氣。
“啊離,媽媽在這裏,不要害怕,媽媽陪著你。”媽媽衝到病床前,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醫生,你看看這怎麼辦?啊離好辛苦。”媽媽哽咽的聲音傳入耳裏,太累的我睜不開眼睛。
“這種情況,可能要借助心理醫生。”一陣男聲接話,聽出來了是我的主治醫生。
“那請我安排醫院最好的心理醫生可以嗎?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媽媽的聲音原來越遠,漸漸的我再陷入迷糊,可能是真的累了。
眼眶逐漸發熱,媽媽的身影和眼前的大王妃模糊重疊。
“母妃,”錦兒的哭喊聲傳進來,身後跟著劉伯成和繡兒。
“二叔,母妃犯了什麼錯?”繡兒衝上抱著拓跋荊,驚恐的哭問。
“伯成,這是怎麼回事?”拓跋荊放開緊箍大王妃的手,冷聲問劉伯成。
“二王子,我阻擋不了他們。”劉伯成一臉歉意,看向錦繡姐弟的眼神是不舍。
錦兒突然跪在我們麵前,大哭說著:“二叔、姑姑,母妃犯了什麼錯,就讓我來接受懲罰吧。錦兒是男子漢,姑姑你說過男子漢就要保護家人的不是嗎?”錦兒揚起堅毅的小臉,眼神露出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還有我,我也可以代替母妃接受懲罰,求二叔放過母妃。”繡兒見此也跟著跪下,哭著請求。
大王妃怔楞的看著地上的姐弟,淚水滂沱而下,跪下把姐弟擁進懷,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我的兒。”
“算了,再追究也挽回不了錯誤,隻是徒增他們姐弟的悲傷。”我看向拓跋荊說,對於姐弟倆,他神色也是不忍。
深呼吸一口氣,我沒有看地上跪在的母子三人,徑直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