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三十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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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開始了。踏進宴會我就不禁咂舌,這玄王人麵不免也太廣了,宴桌都排到殿門口了。好歹我也參加過雀國的朝宴和蒼國的冊封大典,但人多的地方,特別手握重權的人多,我就不自在,總覺得小命懸著。
來之前天慶已經給我說了現今玄國王室內眷,畢竟我們代表蒼國來祝壽,鬧出什麼笑話就不好了。我們安排在宴席中間,玄王坐在高台上,乍看之下像是二十多年後的拓跋荊,想必年輕時也風靡不少數女子吧。雙目彤彤有神,眉眼間布滿霸氣,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五十歲了。旁邊是他的妃子,瑜妃娘娘。從進殿開始,瑜妃就一直微笑著,極秀麗的臉龐全是溫柔之色。
玄王並不沉迷女色,除了逝去的王後,也就是拓跋荊的生母,總共也就兩個妃子。其中一個妃子聽說是玄國聖姑什麼的,卻不想大婚後跟人逃了,尋回後便對外宣傳病故了。另外一位就是這瑜妃娘娘,生性善良,溫柔體貼,甚得玄王心意。玄王便也不再立妃,落得清靜。
一眼看過去,玄王順下來坐的是拓跋荊,他身邊是白天那個漂亮的小男孩拓跋錦。拓跋錦旁邊自然是他的姐姐拓跋繡,再過來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不知覺這首詞輕吟出口,覺得形容那女子最為貼切。她可以說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不論容貌風範,就連宇智文的皇後都比不上。根據情報,她應該就是人稱玄國第一美女的項星星,嫁給了拓跋荊的同胞大哥拓跋浩,卻不想拓跋浩英年早逝,留下一兒一女和嬌妻獨自傷心。
原本隻知道拓跋繡和拓跋錦這姐弟倆的母親叫項星星,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很活潑可愛類型的,畢竟名字那麼有活力。現在一見,隻覺得天下找不到幾個女人在她麵前不自卑的了。
吃著眼前的美食,心歎還是禦廚的手藝好啊。在外流浪那麼多天,都沒吃到好東西,今晚要補回來。我這廂吃的正美,那廂歌舞表演也開始了。各國使節也開始送上壽禮,很快就到我們了。我擦了擦嘴,趕緊朝玄王走去。
“王上,臣是蒼國一品靖華夫人,代表我朝給您祝壽。祝王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屈膝下跪,抬起頭直視玄王,大聲說道。
玄王看到我的一刻,臉上的神色複雜,她身旁的瑜妃也是滿眼驚恐。奇怪,當初宋詔陽和拓跋荊也是這樣,難道我真的長得很奇怪嗎?和這裏的人不一樣。
偷偷地瞄了不遠處的拓跋荊一眼,他陰沉地低著頭,看不出情緒。再轉過頭來,玄王和瑜妃已經恢複了神色。
“陛下有心了,不想靖華夫人路上竟遇強盜,你受驚了。朕一定會徹查這些猖賊,殺之以泄恨。”玄王沉穩的聲音傳來。
看來玄王生氣了,不過那些強盜也太大膽了,敢在天子頭上動土,怕是怎樣都保不了的了。
“今天是王上大壽,不說這晦氣的事。臣在蒼國給您帶來了上好的青花瓷器,還要用這瓷器為您奏上一曲祝賀。”我拍了拍手,青花瓷被宮人抬上來,七仙女各就各位。
當玄王看到青花瓷的一刻,眼中露出驚豔之色。兩旁宴席上的讚歎聲此起彼伏,看來這青花瓷當壽禮是送對了。
拿起我的豎琴,我坐在青花瓷中央,與七仙女合奏一曲《青花瓷》。對自己唱功有一定信心的我,開口緩緩唱出: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於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裏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裏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極致細膩的琴音從我手中傳出,搭配青花瓷器的婉轉音律,演奏得比我想象中還好。一如上次我獨自奏琴般,大殿除了優美的旋律,再無二聲。一曲演罷,眾人還未回過神來。
“好一曲天籟之音。青花瓷色白花青,搭配靖華夫人千古一絕的琴音,果真是不同凡響。”有人大聲讚歎,惹起一片人的讚同。
嘿嘿,心裏的小九九一下子飛了起來,練了十多年的琴了,還沒有人這樣直白地稱讚過我呢。我小心地轉頭,悄悄打量帶頭讚美我的人,看清他麵容的我僵在原地。
他對我微微點頭致意,笑臉如沐春風。那人不就是我在千羽樓救的男人。那個忘恩負義、小偷小摸的人,真想衝上去叫他還我鳳血鐲,那可是李菲煙送我的心意。可現在的場合不適宜,我跟玄王寒暄幾句便回席了。經過那人席前我還小心地瞪了他一眼,而他回我的是欠扁的笑臉。
無意中和錦兒對視,他一臉興奮地想要向我衝過來。他旁邊的拓跋荊製止了他,低頭對他說了些什麼,他便坐下來,高興地衝我揮手。我看向拓跋荊,他隻是麵無表情掃過我一眼,臉就轉向別處。
“太子殿下,君上近年身體可好?”玄王突然朝我救的那人問。
太子,那家夥居然是太子?
“托王上洪福,皇叔身體尚好。”那家夥客氣回道。
白國是近些年四國中稍弱的國家,他們稱呼皇上為君上。相傳白國現今的君主秦淵,也就是太子的親叔叔,是從他的哥哥那裏承位的。秦淵與先主,也就是現在白國的太子他爹兄弟情深,先主去世時太子還是繈褓中的娃娃,秦淵答應先主會一手扶持太子長大,將來把一國之君交給太子,也就是眼前的秦月。
“各使節遠道而來,朕已經在宮裏安置好住處,就請各位多逗留幾天,朕好盡盡地主之誼。”宴會末了,玄王發話了。
這是很正常的,一般客人遠道而來,都會這樣安排的。留下來玩幾天的心理準備早就有了,反正幾天很快過去的。
散場離席的時候,不小心碰上一個人。
“對不起,”我首先道歉。
“是我不對,沒有看見你。”來人也不好意思。
抬起頭看這個不小心被我踩到的人,不出眾的五官,隻是兩道劍眉很有英氣。他微笑著用探究的眼光看我,我卻總覺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