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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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夜歸來,有些疲憊的展昭吩咐好了守夜的人員,便準備回房了。
遠遠地看到自己房中暖黃色的光,展顏一笑,所有的疲憊似乎全部都離體而去,不自覺的腳下步伐也快了許多。等到了門前,忽而駐足,略略思索後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微笑著整了整有些起皺的衣服,這才推門而入。
“玉堂!”展昭看著房內的人愣了愣,有些尷尬的收起笑容垂首,“先生……”
公孫策著看他難得窘迫的樣子,不禁加深了笑意,“展護衛以為是白五俠?”
青年臉色微紅,淡淡的點頭承認。
“嗬嗬!今日白五俠有來過的,但恰巧逢展護衛外出,倒是錯過了……”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釋,一邊注意著他的表情,先是欣喜然後懊惱最後失落,變化的竟是如此明顯,著實難得。
“隻是……”口氣未變,便見那人忽的抬頭直直的看著自己,一雙澄澈明朗的眼眸含著滿滿的期待,公孫策不忍再逗弄他,伸手拎起一個小壇子交入他手中。“這是白五俠今日專程帶來給你的。”
“多謝先生!”
送走了公孫策,展昭在桌邊坐下,伸手拍開泥封,一股濃鬱的酒香瞬時充斥了整個房間,這熟悉的氣息讓展昭不禁大喜。
記得半年前,展昭出到江寧辦案,在江寧酒坊遇到了白玉堂。白耗子顯擺,硬是拉他下酒窖長見識,二人大醉一場後被江寧婆婆逮個正著,他是客自然沒有怎麼為難,倒是可憐了白玉堂被禁足一個多月,最後還是展昭出麵求情才放出來的。那時喝的酒中就有一種名為“尋夢”,入口清甜,韻味深長,但因後勁小而不得白玉堂之心,卻甚合展昭之意。
沒想到,這有心的小白鼠竟還記得啊!
展昭笑起來,抿了一口,然後深深的歎息,果然好酒啊好酒。他本不是愛酒之人,可自從結識了白玉堂,倒真是把這世間的好酒都嚐了個遍。
修長有力的手指沿著酒壇的邊緣滑過,點點酒水沾染在指上,那彌漫的香氣也隨之暈染開,那人的身影浮現眼前,仿佛觸手可得,香氣像是入了骨,揮散不去。
白衣不沾塵,步履染清香。
展昭的眼開始迷離,一口酒下肚竟牽出數屢相思。
人說相思苦,莫若苦相思。
“玉堂……”一聲幽幽的歎息溢出唇畔,原本清亮的眸子蒙上了淺淺的霧氣,朦朦朧朧的,但是心卻依舊清明如初。
展昭知道自己醉了。
並非因酒,而是相思醉人。
依舊記得那一晚,白衣的少年踏月而來,水銀般的月色為他更添幾分冷冽。他高高的站在屋頂之上,俯視著展昭,微微歪頭問道:“你就是禦貓展昭?”展昭笑答,“正是在下。”
一次殿前獻藝,惹來一個禦貓稱號。
一個禦貓稱號,招來一隻錦毛白鼠。
也許,這就是緣,就是命。
不多時,壇子見了底,眼尖的展昭發現壇底竟有字。
細看,不禁莞爾,卻也無奈……
——饞嘴貓!
果然是他的風格啊,無論何時都不忘損他。
“壞老鼠啊……”
展昭笑,將最後一滴酒接入口中。
“展某卻是愛上了……”
——酒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