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遊魂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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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逸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白清揚,冥夕禾卻先開口了:“咦,小白叔叔你還看得見?沒理由啊,爹爹讓黑叔叔來關了你的天眼,作為彌補,替大白叔叔解除蠱毒。”
“難道黑叔叔沒有執行?那他慘了!”
白清逸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敢情解除蠱毒,本身就是冥王給的任務。
他還在那賣慘求黑無常,以冥王血交換。
原來他一點好處沒撈到,還對黑無常感恩戴德。
這個不要臉的,下次再被冥王通緝,絕不收留他!
“小白叔叔,你怎麼了?”
白清逸搖搖頭:“沒事。”
打又打不過,現在沒了冥王血,他連黑無常在哪都看不見,隻能吃啞巴虧了。
等以後死了下地府,再去冥王那兒告禦狀。
“哦,既然沒事,別擋著我們呀!”
這時已是深夜,街道上依舊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亡魂。
事出反常必有妖,冥夕禾擔憂得緊。
“嗯。”白清逸拉著白清揚,“皇兄,走了,我們先回府裏等。”
“不行。”白清揚堅持要一同去,白清逸一個手刀敲在脖子上,直接給他打暈了。
扛起白清揚放在馬背上,白清逸帶著白清揚回去了!
白清揚不太清楚冥夕禾的實力,白清逸是清楚的。
她生來力大無窮,法力無邊,又是不死之身,這天下沒人能把她怎麼樣。
真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們不僅幫不了忙,還會成為累贅。
冥夕禾甚少有這麼緊張的表情,還是不要去給她們添堵了。
王府周邊道路空曠,沒什麼行人,馬車自由的走著。
可到啊正街,行人越來越多,寧瑤第一次趕馬車,根本就不會。
馬兒左右亂躥,雖然速度不快,還是把寧瑤嚇得不輕。
街上人多,踩到就是要命啊!
“要不……你來?”
冥夕禾咧嘴笑:“我……我也不會呀,這是你們大人的事。”
“可我也不會啊,這樣下去,咱飛得等人散了才能過去。”
“要不……”
冥夕禾尋思著,找人趕馬車是肯定行不通的。
這個時間點,沒人敢去亂葬崗。
就算又那麼一兩個膽大的,也不行。
寧瑤是皇妃,她自己也有個郡主的名頭,別人都以為她是白清逸的私生女。
郡主跟皇妃,大半夜跑到亂葬崗,被人傳出去,指不定說得多難聽。
隻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帶著寧瑤飛過去,多省事啊!
寧瑤見冥夕禾半天沒說下去:“要不什麼?”
“飛……”
冥夕禾隻說了一個字,沒注意到馬車邊何時多了一個男子。
男子麵容英俊,眉宇間暗藏幾分淩厲,笑得溫潤儒雅:“這位姑娘是要去哪裏?在下看姑娘並不會趕馬車,不如在下送姑娘一程吧!”
寧瑤不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是誰,我們並不認識吧!”
“在下……”
冥夕禾搶過話,快速說:“我知道你,先前在酒樓上盯著我們的男人,瑤姐姐,他是壞人,跟蹤我們。”
男人徹底懵了。
當時他確實感覺冥夕禾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沒想到隔得那麼遠,自己還戴著鬥笠,冥夕禾都能認出來。
這哪是什麼陰陽眼,怕不是透視眼吧!
男人對冥夕禾更感興趣了,也不再掩飾:“小姑娘,你多大了?”
冥夕禾掰著手指頭數:“再有三個月就四歲了。”
男人有被傷到,三歲多的娃就這麼厲害,他三歲的時候還在玩尿攪泥巴呢!
“不錯,真厲害。”
冥夕禾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也沒有了,就一點點厲害而已啦!”
爹爹說過,做人要謙虛,她絕不能驕傲自滿。
寧瑤緊蹙著眉,這男人,三言兩語就把冥夕禾給套進去了!
寧瑤疾言厲色:“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
男人收起書生氣,沒好氣的說:“你們不是一直在我嗎,現在我自個兒送上門來你們好像不太歡迎。”
找他?
寧瑤左思右想,也想不到這人是誰。
冥夕禾眨巴著咕嚕嚕的大眼睛:“你是暗夜門的門主?”
除了這位,冥夕禾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是她在找的。
這都幾個月前的事了,現在天下安定,她都快完了。
聽小白叔叔說,大白叔叔身邊那一隊超厲害的禁衛,就是暗夜門的人。
雖然沒有見過,冥夕禾對這家夥的印象還不錯。
隻是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當了天下第一組織的門主。
“小姑娘真聰明,一點就透呢!”
寧瑤往旁邊挪了個位置:“那你上來吧,我們去城外亂葬崗。”
男子一愣:“亂葬崗?”
這都快子時了,正是遊魂出沒的時間,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孩跑亂葬崗做什麼?
不過原先城西亂葬崗有個十分厲害的鬼王,他都不敢去。
後來不知怎的,那鬼王突然消失了,僅剩一些小鬼,倒是無妨。
男人也不拘謹,跳上馬車,很自然的驅趕起馬車,自來熟的介紹:“我叫夜玄墨。”
冥夕禾從馬車內冒出個頭來,“夜叔叔好,我叫冥夕禾,你為什麼要見我呀!”
之前讓十五去接手暗夜門,沒接成不說,還被人揍得鼻青臉腫,沒了半邊腦袋的厲鬼也被人家抓了。
冥夕禾記得,就是夜玄墨點名要見她。
馬車緩緩出了城,漆黑的夜色下,隻有一輛慢慢悠悠的馬車,發出的輪子滾動聲。
夜玄墨看四周無人,這才回答冥夕禾:“我自小便有一雙不一樣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聽屬下人彙報,你也有陰陽眼,便有幾分好奇。”
“那我呢?”寧瑤可沒那麼好騙,“你接近我又是為了什麼?”
夜玄墨微揚嘴角:“前段日子,門裏來了個妖物想奪我門主之位,嚴刑逼供下,說是你豢養的,還有一隻厲鬼,缺了半邊腦袋,說是你讓它去殺了本門主。”
“我就在想,你一深宮大院的皇妃,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是什麼深仇大恨讓娘娘非得跟我過不去,這不就來看看咯!”
這……
那都不是她幹的。
不過厲鬼還挺講義氣的,沒把白清揚供出去,而是嫁禍給了蘇寧瑤。
問題是她現在是蘇寧瑤啊!
“那門主意欲何為呢?”
夜玄墨揚了揚唇,“本座並無惡意,信不信由你。”
他隻是純粹好奇,什麼樣的女人這麼厲害,能把蠱蟲練製成妖。
冥夕禾的陰陽眼,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親切,這才接近他們。
畢竟……
在世人眼裏,他是異類。
寧瑤不再說話,此人武功高深莫測,若真要對她們怎麼樣,就不用那麼多廢話了!
再者,有冥夕禾在,世人無人能奈何她們。
倒是冥夕禾很好奇,“那隻缺腦袋的厲鬼怎麼樣了?”
“關著呢,一點不老實,本座一道符差點把他打到灰飛煙滅。”
“你還挺厲害啊!啥時候放出來?”
“沒考慮過,先關著吧!”
冥夕禾:“…………”
她也沒打算救,就讓它多呆一段時間吧!
城西亂葬崗,夜玄墨停下馬車,帶著二人徒步走上半山腰。
越走越感覺不對勁。
“怎麼這麼安靜?一個遊魂都沒有。”
寧瑤早就想說了,這可是亂葬崗,陰氣最重的地方。
除了太陽最為毒辣的正午,即使是白天,也有幾個修為高強的會到處晃,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平靜。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所有遊魂在一日內消失殆盡。
冥夕禾越走越心慌,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瑤姐姐,我要回地府一趟,麻煩你轉告大白叔叔他們,我就不回去跟他們告別了。”
“好。”
寧瑤沒有阻止,遊魂消失,隻有在地府才會有答案。
夜玄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小孩不是陰陽眼嗎?
怎麼會用上回這個字?
好像地府是她家一樣。
地府那麼神秘的地方,連他都隻在傳說裏聽過,根本不曾見過。
“那我走了,這家夥……”冥夕禾有點不放心的看著夜玄墨。
夜玄墨舉手:“你放心,本座一定安安全全的,把你的瑤姐姐送回皇宮。”
“不用了,皇上在王府,閣下送我回九王府就是。”
夜玄墨點頭應下。
冥夕禾也放心下來,這人雖然背負無數條人命,但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
可見他所殺之人,都是有孽障之人,當死。
“瑤姐姐再見。”
冥夕禾話落,人原地消失。
夜玄墨吃驚的張大嘴巴,“人……人呢?”
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剛剛他可是一直看著冥夕禾的,眼睛都沒有眨過。
冥夕禾就那樣砰的一下,就不見了。
放眼望去,周圍都是一座座墳包,根本沒有人。
寧瑤緊緊皺著眉頭:“下地府去了,全體遊魂失蹤,怕是地府出事情了。”
“什麼?”夜玄墨仿佛聽到了天外來客那麼驚訝:“下地府?地府是說下就能下的嗎?這小孩到底什麼人?”
寧瑤沒有隱瞞的告訴夜玄墨:“她是冥府公主,冥王親閨女。”
擦……
夜玄墨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還能這麼玩。
難怪她跟別的小孩不一樣,小小年紀就那麼厲害。
“這麼隱秘的事情,你為什麼告訴我?”
寧瑤轉身往山下走,夜玄墨緊跟其後。
回到馬車上,寧瑤才說:“皇權初回皇上手中,國之根基尚不穩定,軍心不穩,百姓對官府早已散失信心,草寇肆意掠奪,我們需要你,需要暗夜門。”
夜玄墨默默的低著頭,嘟喃道:“敢情我就是個棋子,為皇家打工的。”
“那你願是不願?”
夜玄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我聽說那丫頭是郡主,她跟皇家那兩兄弟是什麼關係?”
老實說,他自由自在的習慣了,並不想跟皇權有什麼牽連。
但是嘛……
人終歸有一死,活著倒是瀟灑了,死了就不一定了!
若冥夕禾是冥府公主,跟她扯上點關係,那他就是冥王閨女的朋友。
搞不好還能在地府混個一官半職,擁有神位,長生不死呢!
寧瑤麵無表情:“寶寶認了白清揚做她人間的爹爹,不是郡主,隻是皇上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擔心圖謀不軌之人對寶寶有歹心,還沒公布關係。”
“這樣啊!”夜玄墨半信半疑,“那前些日子出現在王府的那一黑一白呢?他們又是誰?”
就是那兩個人,嚇到他了!
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厲害的人。
寧瑤臉色突變:“你監視我們?”
夜玄墨擺擺手:“監視談不上,你們老打本座的主意,還把夜七安插進暗夜門做臥底,還不許本座調查調查啊!”
他之所以留下夜七,還給了他實權,就是怕那二位找他的麻煩。
寧瑤故弄玄虛,“想知道,你到城隍廟看一看,就知道了。”
夜玄墨:“????”
把寧瑤送回王府,夜玄墨開口:“這馬我先用了,明日再給你還回來。”
說完便砍斷套著馬車的繩子,騎馬揚塵而去。
白清揚和白清逸因為擔心,一直在王府大門等著她們。
看到夜玄墨長得風流倜儻,麵容英俊,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股霸氣,還與寧瑤這般要好,心裏不是滋味。
“愛妃,他是誰?”
寧瑤:“????”
白清揚沒瘋吧!喊她愛妃,莫不是腦殼有病。
寧瑤伸手試了試白清揚的額頭:“沒發燒啊,皇上,您沒事吧?”
白清揚拍開寧瑤的手,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寧瑤:???
寧瑤求助的眼神看向白清逸。
白清逸適時解圍的問:“瑤姑娘,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了?寶寶呢?”
寧瑤臉上多了幾許惆悵:“她家裏可能出事了,寶寶趕回去了,具體什麼情況,要她回來才知道。”
“怎麼會這麼突然?”
她家是地府啊,地府能有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白清逸不再多問,“回府再說吧,外麵涼。”
“好。”
白清逸跟寧瑤走在前麵,白清揚滿臉灰霾之色,不情不願的跟上。
而夜玄墨又騎著馬出了城,一路趕往東城城隍廟。
城隍廟裏冷冷清清,安靜得有幾分詭異。
他是個殺手,從來隻信命,不會拜什麼鬼神。
別說城隍廟,什麼廟他都沒去過。
一進門,夜玄墨就看到了城隍老爺高大威嚴的法像。
朝城隍爺鞠了個躬,夜玄墨的眼神開始左右尋找。
當看到城隍爺身側法像金身教小,卻如此黑白分明的雕像時,夜玄墨彈出去好幾步,嘴裏還罵罵咧咧。
“我擦……這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