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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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想知道他的過去?”豪姬疑惑地看著麵前已恢複鎮定的風鈴兒,不確定地問道,“為什麼?”
    “如果你說,我不該恨他!”風鈴兒沒有看豪姬,雙眼隻是盯著被子,“那麼我,就應該要知道他殺我爹的理由。”
    “你確定要知道?”豪姬試探著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風鈴兒不明所以地轉頭看著她。
    “準備好迷失,準備好向他放棄你的報仇!”豪姬一針見血地問道。
    聽到豪姬的話,風鈴兒隻是無言地看著她。豪姬歎了口氣,倒了杯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你想明白他的過去,我就讓你清楚。但我每講的一個字,就隻有一次,所以你要聽清楚了!”
    風鈴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她說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但如果真如豪姬所言,他隻是一把兵器的話,那麼她就有必要知道他為什麼要血洗風家莊,從他那不堪的過去去認清。
    “我的本名叫段怡琳,是上任太傅段正陵的養女。”豪姬開始慢慢地訴說著她和青龍的過去,“而我真正的父親,便是上任的天機閣閣主,也叫應龍!”
    “什麼?”風鈴兒不敢相信地看著豪姬。
    段正陵?風鈴兒想到了,好像以前曾聽爹說過,段家上下六十三口人,就剩下一個女兒,難道。。。。。。
    對於她的驚訝,豪姬卻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那時候我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從小就隻知道天機閣的閣主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父親經常帶我去見他。但有一天。。。。。。”
    豪姬喝了口茶,慢慢地回憶起那一天的驚心動魄,“那一天,我跟我的父親一起去天機閣。”豪姬頓了下,雙手握緊了手中的茶杯,深深吸了口氣後繼續說道,“那一幕,是我今生永遠都無法忘記,血淋淋的記憶。當時隻有四歲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雙手被捆綁著,拖在飛奔的馬的後麵,地上的鮮血被繞了整整一圈!”
    風鈴兒瞬間震驚地用手捂上了差點叫出聲的嘴巴,“難道!”
    “沒錯,那個小孩就是現在的今天的應龍。”豪姬笑了笑,看著她說道:“可能那時,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還能活著。就算是重傷,但在他的眼睛裏的不屈和傲氣卻絲毫都沒有減少。也可能就是因為他的眼神,激怒了那個騎在馬上的錦衣衛!”
    這時,風鈴兒的眼裏竟然掀起了一片迷霧,無法置信地看著豪姬。
    “而當時的我,毫不明白錦衣衛的成長史是用身上的血和傷換來的,每天過著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日子。當那個錦衣衛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他一身都是血肉模糊的傷痕,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向他跑去。拿出了隨身所帶的手帕,幫他擦著額頭上的血,一邊說著‘不痛,別怕’!沒有人知道當時年堇四歲的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可能是我感受到了他眼裏除了不屈和傲氣外,還有一股濃到化不開的恨和悲哀!”
    風鈴兒的眼淚從她的眼睛再也止不住地滑落下來,她不能明白,難道這就是為了保衛大明江山?她真的不能明白。
    “後來,當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了。”豪姬心很痛,無論是過了多少年,隻要一談起往事,哀傷就會一湧而上,“那時,我仿佛看到的是一隻猛獸,他凶狠,殘忍,完全不懂得憐憫,手起刀落,絕不留情。但我卻清楚地看到他的眼裏盡是無法言語的悲哀。”
    “而當時的閣主卻很看中他,一直在私自教導他,練刀,練字,心計,盡他一切所能地教導他所有天機閣閣主必會之事。而他雖然表麵接受著他的教導,但當每次上任的閣主問他是否願意成為青龍的時候,他去沉默不言了!”豪姬喝了口水,看著杯中的倒影,說著,“他不想成為魔鬼,但雙手染滿鮮血的他卻早已明白自己已經變成了魔鬼!”
    風鈴兒靜靜地聽著,無聲地低泣,那就是一個天機閣閣主的過去嗎?
    “後來,我的養父段正陵因涉嫌謀反,我們段家全家六十三口人被判斬立決!”豪姬閉上了眼睛,“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天機閣的閣主竟然是我的親爹。上任閣主為了救我們,日以繼夜的尋找我們是清白的證據,可也因為這件事,讓別人知道了我跟他的關係。而且拿來大做文章。秦王大怒,下令要把他關入天牢。但卻沒想到他會大膽到劫持秦王,而當時在朝宮裏的就隻有現在的應龍!”
    “當時沒有人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朝宮的大門再打開的時候,我的親生父親手握著月華劍倒在了血泊中,而他則麵無表情地站在旁邊。”豪姬歎了口氣,“第二天,段家上下便被斬首了,隻留下了年堇八歲的我。而當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他已經是天機閣的閣主,賜名應龍了!”
    這就是他的全部過去嗎?風鈴兒感到悲哀,而豪姬卻繼續說道:“對於父親的做法,我想對應龍來說,那是一種背吧!我想,誰有他的心更痛?”
    風鈴兒遲疑地張了下口,最後還是向她問道,“你不恨他嗎?”
    “恨!殺父之仇怎麼能不恨?”豪姬淒然地笑著說道,“我記得當時段家被問斬的時候,也是他所監斬的。”
    “那你。。。。。。”對於麵前的女人,風鈴兒無法明白,和不解。
    “當他來到大牢接我出去的時候,我在他伸過來拉我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而他就隻是一直皺著眉忍耐著!”豪姬笑著搖了下頭,“當我嚐到了血腥味的時候,我錯愕地看到他眼裏的無奈與哀傷,直到我發泄夠,他就這樣一直被我咬著,一聲也不哼的。那一天,是他拉著我的手走出了皇宮的!”
    “就是那時你不恨他的嗎?”風鈴兒繼續問道。
    “不是!”豪姬隨即答道,“我不恨他是因為後來,我知道了他為了保住我的這條命,他答應秦王成為閣主,他一肩擔下了我父親所有的罪孽。在法理之內,他是一把擔下了主人所有的罪孽,充滿血腥的利劍。但法理之外,他卻隻是一個悲哀的人。”
    “你愛上他了?”風鈴兒小聲地問道。
    “愛上他?”豪姬大笑道,“我想這不叫愛,這可能叫做互相安慰?”
    “互相安慰?”風鈴兒不解地看著她。
    豪姬剛想解釋,突然房門被打開了,應龍穿著官服,手拿日曜劍走了進來,顯然是剛才出完公務。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豪姬說著站了起來,“接下來還有什麼要問的,就問本人吧!”
    剛向門外走了幾步,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轉身跑了回來,俯身到風鈴兒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看到風鈴兒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後,便大笑著從應龍的身邊越過,順便對他說道:“我說你們要打要殺的到外麵去啊,我這不夜天的一桌一椅都是我的血汗錢來的!”
    誰不知道那是坑他的錢,還好意思說出來,應龍太陽穴的青筋暴動。
    隨後,他便走了進來轉身關上了門,看著床上的風鈴兒,冰冷的目光掃過她因豪姬的話而變得緋紅的臉。
    風鈴兒雙手捉緊了被子,咬緊了下唇,心裏百味陳雜,耳邊不斷響起豪姬的話,“他隻是一把替主人擔下所有罪孽的利劍。”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和心情去麵對這個親手殺了她父親的人?
    “我來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知道她不想見到他,應龍便隻問他要的答案。“朱雀泣血在哪裏?”
    “我不知道什麼朱雀泣血,我爹沒跟我說過!”緊張到了最後,竟然是最冷靜的淡然,她轉頭看著應龍,則問道:“難道就為了那個什麼朱雀泣血,你要血洗我風家上下?”
    應龍看著她,也承受著她憤怒的目光。最後,他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封信,走了過去,遞到了她的麵前。
    “這是什麼?”風鈴兒皺眉問道。
    “你要的答案!”應龍答道,“這是飛廉從你爹的房間裏找到的。”
    風鈴兒接過信,在打開的刹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
    麵對著風鈴兒的喊叫,應龍選擇了沉默,這封風斷影寫給趙高的信,也就是最好的證據。
    “不會的,我爹不會謀反的。”風鈴兒對應龍哭叫著,“這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
    “你認不得你爹的字跡嗎?”這時,應龍說道,“這封信,是你爹在得到了泣血朱雀後寫給趙高的信。”
    “不可能!”風鈴兒哭著,喃著,“我爹不可能做謀反的事!這絕對不可能!”
    風鈴兒撲到被子上大哭著,說什麼也不相信父親會做這樣的事。此時此刻的她卻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哭得傷心欲絕。
    應龍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然而,到了最後,他還是決定靜靜地站在了這裏。
    當夜幕降臨後,蒼龍和攝提終於趕到沙漠的一處綠洲中。剛升起了冓火,攝提便離開去找吃的了。
    蒼龍看著手裏染了血的地圖,那些早已快化開了的墨跡,看不清的路標。他開始懷疑他們是否真的能找到那個傳說中大漠裏最大的寶藏。
    就在這時,馬的嘶鳴聲與馬蹄聲由遠而近,蒼龍馬上警惕地收起了地圖,用沙子熄滅了篝火,一個終身躍到了一棵樹的樹枝上。
    隻見來人起碼有二十多個,個個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下了馬到綠洲來搜索。
    “他們的消息很快啊!”
    身後傳來了攝提的聲音,但蒼龍並沒有轉過頭去。“跟著我們來的!”
    “趙高的殺手嗎?”攝提繼續問道,“帶來的人還不少呢!”
    其中一名殺手停下腳步,靜心聆聽著,忽地一個回身,瞬間飛出兩根飛箭,直逼蒼龍他們。
    蒼龍和攝提翻身躍下樹枝,落地前,月華劍早已出鞘,而剛剛落到地上,二十幾個殺手便圍了上來。
    帶頭的殺手看著落地後的蒼龍,手不自覺得握緊了手上的刀,“你就是蒼龍?”
    蒼龍沒有答話,而是緩緩地站了起來,手上月華劍映照出月亮的寒光,讓他一身都籠罩著神秘恐怖的氣息。一時間身邊的二十幾個殺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
    “想要命的話,就速速交出伏羲宮地圖!”說話的期間,那名殺手向蒼龍舉起了手中的刀,狂妄地說道,“聽聞蒼龍,被喻為大秦的蒼天之龍,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這時,周圍的殺手都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就連攝提也在蒼龍身後後退了幾步。
    “沒聽說過謠傳都不能盡信的嗎?”蒼龍笑著嘲弄道。
    “可我聽說過,傳說有的也是真的!”那名首領話剛說完,兩人的殺氣聚然而起,樹木瑟瑟擺動著,振下了無數的落葉。
    那名殺手頭領手上的刀在手心上轉了一圈,便向蒼龍攻了過去。蒼龍調轉了月華劍的劍頭,按了開關,兩條精鋼鉤由劍柄中飛出,鉤在了遠處的樹上。
    當那殺手的刀來到麵前時,蒼龍已順著精鋼索躍到了遠處的樹上。
    刀子落了空,那殺手轉身躍到樹上,兩人便在樹上打了起來。
    兩人背著月光,但動作流利敏捷,毫不留情,招招都足以致命,刀與劍之間互相的碰撞聲,響徹夜空。就在烏雲掩月的刹那,勝負已分——弱勢的殺手敗,被蒼龍刺了一劍後踢下了樹。
    “看來,謠傳有時也是能信的!”笑說著,蒼龍也躍下了樹。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惱羞成怒的殺手頭領下令,二十幾個蒙麵黑衣人隨即一湧而上。
    蒼龍與攝提都微微冷笑,區區二十幾個殺手,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突然,蒼龍捉著攝提的腰帶,一起翻身躍上了半空。同時,七道劍氣臨至,分別向那些殺手掃去。
    趁著那些殺手在招架劍氣的時候,伊妃雪騎著一匹白馬,手裏牽著另一匹在半坡上躍了出來。她伸手把蒼龍拉上馬背,而攝提則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看著他們遠離的身影,那殺手頭領咬牙切齒道:“蒼龍,你給我等著。”
    待到了安全的地方,伊妃雪便收韁停下,蒼龍在她的身後問道:“為什麼要救我們?”
    “我來的時候一直在想,死在你手裏好,還是為了你死好?”伊妃雪停了下,繼續說道:“很顯然,我選擇了後者。”
    “為什麼?”蒼龍的嘴唇碰到了她的頭發,鼻子裏嗅著她的發香。
    “因為我沒有過去,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不需要為過去負責。而且,這也是我的選擇。”伊妃雪感受到蒼龍的氣息,有些不自在起來。
    “沒有過去?”蒼龍有點訝異,但隨即便明白過來,沒有過去也不要緊,一切重新來過就好,重新編織屬於她自己的記憶。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時候,很不識相的攝提發話問道:“我知道打擾你們不好,可是請問接下來你們要去哪!”
    “我們要去哪早就想到了,而你,到下一個地方等我們吧!”話落,蒼龍便拿起韁繩,策馬向前奔去,隻留下攝提一人站在原地發愣。
    那一夜,皎白的銀光下,赤裸的身體灼熱的碰觸著,溫柔的手指宛如他冰冷的刀輕撫著她張開微喘的唇,他眼裏的深情讓她全身發熱。
    承受著他的占有,交握著的手也明白到了他一直以來的壓抑,心疼地抱緊了他發著熱氣的身體。。。。。。
    “她果然去找蒼龍了!”在皇宮的密室中,一個黑色身影靜靜立著,天狼星在他背後單膝跪地。
    “那現在,該怎麼做?”身後的天狼星問道。
    “不急,我的藥能讓人武功大增,但隻要她不自廢武功,那她就永遠都沒辦法記起當初是我們血洗了她全家。”那人影不徐不急地說道:“如果是蒼龍,那我們要等到那張圖就會很困難,讓他們去找吧。”
    “你是說。。。。。”天狼星心裏已然明了,便無言地退了出去。
    密室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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