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微笑著，拉開窗簾。
    外麵是西伯利亞幾乎永遠烏雲密布的天空。
    “沒有陽光的世界，是容不下溫暖的存在的。我出生的這片土地，是容不下美麗的存在的。”所以說，不要太美，美到讓我想毀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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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爾伯特遙望著天邊。雙耳輕輕地貼在柏林牆上，聽著另一邊的喧鬧與嘈雜。
    這樣也許不能夠代表什麼，但是他至少可以知道，west的人生，依舊在豐富著。
    曲子，寫了一半，就仿佛進行不下去了，高昂的調子在最催人淚下的地方迎來它短暫的終結。
    基爾伯特沒有為那一首寫了一半的曲子冠上名字，然而主調的旋律早已躍然紙上，淡淡的藍色墨水淺淺地畫下一個個悠長的空心圓——普/魯/士藍，那是曾經屬於他的顏色。
    米白的圍巾清清淺淺地圍在他淡灰色的外套上，偶爾有幾粒米雪飄飄悠悠地墜落，然後，融化。
    基爾伯特又想起了曲子。
    基爾伯特其實不懂音樂。至少在過去的幾百年裏，除了幾首軍歌，就再也沒有像樣的曲子從他的嘴裏哼出來了。
    他突然很想笑。不是殘忍的、極端的、血腥的笑，也不是開朗的、夢幻的、傻傻的笑，隻是嘴角彎出一個小而冰涼的弧度，然後被圍巾阻隔在自己的視線裏。
    如果能像那個男人一樣，拘一把北冰洋的雪水，一飲而盡，該有多……
    基爾伯特突然覺得自己找不到形容詞了。
    說到形容詞……他微微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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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決定好了？”
    一貫少爺的他，擺出一副從未見過的冷淡卻嚴肅的臉。
    基爾伯特幾乎要笑出聲。
    幾乎。
    羅德裏赫的眼睛在他右手忽閃的煙頭的火光中，忽然深邃起來。
    “所以你知道後果的把？”
    基爾伯特沒有反駁：“嗯。”
    他的頭發還是和以前一樣給人一種高傲的氣息，濃棕色像風中的梧桐一樣在月光下微微地顫抖。基爾翹起了唇角，伴隨著尼古丁微微的苦澀。
    “那到底是為什麼！你難道覺得這樣很值得嗎！這樣做很清高嗎！啊！？”他猛地把抽到根部的煙蒂一甩，用他蒙了塵埃的深棕色高筒軍靴狠狠地踩滅，左手卻已緊握成拳，向基爾的方向飛去！
    “啪！”一聲入肉的悶響。帶著涼涼的夜風，基爾伯特摔倒在地上，被拳頭擊中的腹部火辣辣地痛。
    男人隻是抹去了嘴角微微溢出的血跡，便拍拍普/魯/士/藍的軍服站了起來。
    原來比小少爺強很多的……但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了嗎？
    “為什麼不躲，你這個大笨蛋先生！!”
    羅德幾乎要瘋狂。
    “喂，就要撤了吧，你們。”基爾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羅德的呼吸滯住。
    “送點什麼給我吧。以後……見不到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他捂住臉，嗚咽著蹲下來。
    基爾伯特站起的身子挺得僵直。
    他看著他。
    他說，呐，羅德，教我寫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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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過了多久？基爾呻【S子】吟著睜開眼。
    男人放大的臉陰霾的出現在視線的中央。
    “以後不要在外麵睡著，”將軍伸出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臉色烏黑地命令道，“會發燒。”
    “哦。”他沒有避開那隻撫弄他額頭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