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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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派出所出來,然後被流叔開車帶到一家小酒店,這段時間裏我打了一通電話告訴我媽,我和軒要晚一點回家。
流叔隨意點了一些下酒菜,斜斜歪歪地靠在我們對麵的椅子上,而我和軒卻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出,看看他,又看看別處。
“流叔,你是請我們吃晚飯還是吃宵夜?”
軒端起水杯故作鎮靜。
我說他故作鎮靜絕對不是亂講,本來他這個人既不膽小,又不怕事,可是,十分種前,也就是流叔點好菜後,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他之後,軒不再淡定。
“我吃的是晚飯,你們就當吃宵夜吧。”
話音剛落,服務生開始陸續端著菜肴上桌了。
“再給我拿兩瓶啤酒。”流叔趁著服務生上菜的時候說:“要冰凍的。”
說完流叔操起筷子,就著白酒大快朵頤,看得出來他已經餓得如狼似虎。
“大叔你慢點吃吧?”為了緩解微妙的氣氛,我忍不住逗趣他。
軒也趁機插話:“是啊,萬一…”
“你可別說噎著了!咳咳……”
流叔噎著了。
“怎麼那麼巧,我想說讓你小心點吃,別噎著呢。”軒看著已經成功從吞咽風波中解脫出來的流叔說。
“臭小子,不亂說還沒事,我就聽不得別人提醒我吃飯別噎著,說點別的。”
此時兩瓶冰凍的啤酒已經上桌,流叔親自給我們滿酒。
“天氣那麼涼還喝冰凍的?”我訕訕的問,沒想到還真是要喝冰啤。
感冒發燒還沒有好,萬一因為這一兩口啤酒就把今天打下去的藥水又給壓走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年輕人怕什麼。”流叔索性把酒杯端起來遞給我:“喝完了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一聽這話,我和軒不約而同脖子一仰,玻璃杯裏的啤酒咕咕咕就下肚了。
打一個酒嗝,感覺身體裏的溫度瞬間被冰凍的酒水給抽空。
“這酒也太凍了。”我忍不住呢喃道。
軒抹走嘴角的酒液,轉而認真地看著流叔:“流叔,你想說的事情和這個有關吧,我還得幫你拿多久?”
軒一邊說話一邊掏出口袋裏一個厚重的信封——剛才流叔給的信封。
“恩,你就一直拿著吧。可能還差五六萬,不過先拿去給你媽還債,其餘的我再考慮。”
流叔說話的時候態度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嚴謹。
我很吃驚,幾乎是怵在椅子上不能動彈,而軒則一言不發,等待流叔道出理由。
然而,流叔繼續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難道你不解釋為什麼要替我媽媽還債嗎?”軒把信封用手心壓在桌子上,像一隻戒備森嚴的蒼鷹,不容半點的含糊。
“你放心拿去還債吧,你媽媽已經答應了。”流叔又給我們滿上酒:“況且,這些不是給你的錢,而是還給別人,是別人的錢。”
我發誓,再也沒有聽過像流叔這樣勸人家收下巨款的理由。
流叔,我們還不是一樣要還錢給你?這個什麼理由嘛。
奇特的理由讓我和軒不由自主愣了半晌,真不知流叔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
軒沉默地思考半晌後,忍不住問道:“流叔,你是不是看上我媽了?”
“別廢話,快先把東西放好。免得被別人盯上。”流叔防備似的四下瞧瞧,作為一個人民警察,他的警惕不比一隻貓的警惕差。
軒沒有再三推脫,快速把裝著錢的信封放到衣服內袋裏,一副神秘說:“好了,反正都是錢,到時候我直接還給你也一樣,說吧,是不是和我媽好上了?”
軒緊追著剛才的話題不放。
因為流叔對軒媽媽有意思,所以用“幫個大忙”的方式先拉攏軒媽的兒子,讓兒子心存感激,這樣不僅搞好了兩代人的關係,還避免了兒子對後爸的反對?
雖然這個說法很OK,然而我們錯了。
我和軒都被慣性思維給誤導了,這個問題直到我們回到家才突然意識到。
“狄愷,流叔剛才真的親口承認,他對我媽有意思?”軒洗完澡一進房劈口就問我。
我窩在暖和的被子裏,聽他這麼一問,立刻坐直身體,朝他認真點頭。
“難道不是嗎?我們都親耳聽到的,他說完之後還傻笑著勸我們喝酒。”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軒搖頭晃腦拖著鞋子一步步挪過來,嘴裏陣陣有詞:“我總覺得他不是如此輕易就暴露自己想法的人,愷,你來,再模仿模仿他剛才的樣子。”
“啊?模仿?”我苦笑:“又不是模仿秀,你剛才早叫我注意他還好,現在該怎麼模仿啊,而且,你真懷疑他說謊?”
軒做回憶狀態,然後看著我堅定地說:“他騙我們。”
“憑什麼吖?人家說什麼也是個社會老油條,形形色色的人見得比我們多許多倍呢,你怎麼就看出他欺騙我們了?”我反駁他。
“不對不對,哪怕像你說的那樣,我還是懷疑。”
“喲?那你倒是說說看。”我試圖為流叔說話,畢竟他能把軒媽當回事,並且以後願意照顧她,確實是件好事。
“說了你也不懂。”軒走到床邊用幹毛巾擦頭。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嘛,你怎麼可能拆穿他。”
一般我和軒意見背道而馳的時候,我就要去反駁他。
“流叔為什麼和我一個姓?”
就在我準備像個阿姨一樣為他講述流叔能照顧他媽媽的好處之時,軒突然問我。
把我問住了,因為這個問題早在第一次在公安局見到流叔的時候,我對於流叔也姓流感到挺意外,畢竟“流”姓已經不常見了。
“這個不奇怪,反正很多姓氏比較少見,他碰巧也姓流。”
“不對不對不對。”軒依舊持有自己的觀點。
“你一個晚上說了多少個不對啊。”
“你就等我消息吧,我一定能搞清楚這個問題,時間早晚罷了。”
“哼,懶得和你婆媽,我睡覺還不成!反正事實就擺在那裏,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喲,豬生氣了?”
“那是為你好,有個叔叔能照顧你媽媽有什麼不好啊?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裏。”
我沒有生氣,隻是替軒著急,替他擔心,流叔真能照顧軒媽,軒也不會那麼辛苦。
“豬,別瞎擔心我了。”停頓一下,軒轉話題:“你吃藥了沒有。”
我無奈道:“早吃了,那你把錢放好了沒有?”
那可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長那麼大還沒有見過那麼多鈔票呢,雖然不知道流叔到底一下子從哪裏搞來那麼多錢,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存款?總之,我們是絕對信任他的。
“恩。明天就拿去還,放家裏的話阿姨看到了一定起疑心。”
“好了好了,先別說了,困死了,今天折騰得頭疼。”
“我關燈了。”
“恩。”
“抱一下。”
“不給。”
“親一下。”
“不給。”
……
喂,我說不給就不給,流鴻軒你怎麼還亂來?
哼!欺負病人不是好習慣,不過下次我逮到你生病的機會,一定要“報複”!
不過,我還真的被軒感染了,睡著之前竟然潛意識裏否定了流叔的說法,那一刻我也認為流叔有事情隱瞞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