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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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是那個知道我和軒的關係後立刻搬離宿舍的社長,有印象吧?
對,就是他。
校園那麼小,對於他,我是能不見就不見,然而,世界那麼大,巧合那麼多,不想見的時候還偏偏碰了個正著,不得不說,他注定要成為我和軒的克星。
清楚的說,在鬼屋被砸傷的女生正是林森的女朋友!
推門進入病房的時候,那女生很熱情的對我們微笑,她叫王希。
“謝謝你們來看我。”
王希一邊招呼我們一邊對林森說:“他們是遊樂園鬼屋的工作人員。”
林森禮貌而快速地端詳我們,敏銳的雙眼瞥見我和軒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且淩厲了幾分。
他如我們一樣,對於見到彼此十分意外。
“狄愷?”
說完他瞅著流鴻軒,眼神斷定,他依舊對我們表示“反胃”。
為了維持現場氣氛,我不得不把與人交談的基本禮貌堆砌到鐵青的臉上。
“好久不見。”
李樂見狀,笑著拍我肩膀:“原來你們認識啊,早說嘛。大家朋友一場。”
此話一處,竟無人答話,李樂隻好尷尬地撓著頭傻笑,軒望著不知情的李樂和王希,無奈得閉口不語。
林森附耳在王希側旁不知在交流什麼,然後他離開了病房。
他眼神中流露的不屑像在侮辱我的尊嚴,似乎我站在這個空間就是汙染了他的空氣一般。
他離開後楊家兄弟才匆匆趕來,幾人簡單寒暄幾句便也各幹各的去了。
我和軒晃著慢悠悠的步子回家,那個林森本就讓我們鬱悶,今日一見,更疑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竟成了他的敵人?
“愷,別皺著眉頭,一會兒回到家被阿姨看到你這模樣,又要念叨你了。”軒在進門時不忘提醒我。
我立刻調整心態,點頭表示明白,有過上一次的慘痛經驗,我再也不會工作結束後還擺著臭臉回家。
事情可追溯到兼職的第一天。
由於第一次扮鬼嚇人,新鮮感肯定是有的,因此在我過分地玩鬧下意外把一個十歲大的女孩嚇得一直哭喊媽媽,女孩的媽媽痛斥我一頓之後,那種超級暴躁又無法發泄的憤怒心情一直保持到回家,我媽見狀,毫不客氣直罵我影響家庭氣氛,結果那天她沒有煮晚飯,我、軒還有我爸三個大男人隻好圍在空蕩蕩的餐桌上吃泡麵……
“阿姨我們回來了。”軒習慣性拿出我的鑰匙開門,習慣性遵守我媽定下的規矩喊話。
他現在基本上成了我家的第四個成員,我們逢周末回來住兩天,其餘時間都在學校,因此爸媽根本不介意生活中一直多出這麼個懂事又能幹的幹兒子。
我把運動背包往沙發上一甩,整個人往沙發一靠,懶得出聲。
幾秒鍾後,我媽從房間裏探出身子:“今天不用兼職?半天就結束了?”
“昨天弄傷了個人,經理給我們放假。”我坦白解釋道。
她簡單哦了一聲,盯著我看。
良久。
“傻兒子你怎麼了?一臉陰翳?”
“什麼?沒有啊…”
“阿姨,狄愷今早鬧肚子,所以臉色看起來難看死了,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提醒他吃藥了。”
我剛要裝傻不認賬,軒就有條不紊撒出一道謊子。
行吖你!
我配合的看向我媽:“對啊,否則我現在還蹲坑裏呢。”
“哦,有鴻軒照顧我就放心了,狄愷我可警告你,如果工作不順心你拿鴻軒出氣或者把家裏的氣氛弄得烏雲密布,小心我揍你。”
她喜歡輕鬆和諧的家庭氣氛。
還有,我媽總認為我欺負流鴻軒。
沒轍。
“知道了媽,你鬼鬼祟祟做什麼呐?手裏拿的什麼呢?”
看見她手裏捏著一支針,我不免有些好奇,趁機轉移話題。
被關注後她索性把捏在指尖的針線舉起來:“說出來你們別笑話,我在玩十字繡。”
軒腦袋一歪:“十字繡?就是女生們繡枕頭繡掛件的那種東西?”
我媽瘋狂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不過一般都是小女生愛玩這些東西。”
我鄙夷的盯著她手裏的針線,故意大聲叫喚:“媽媽~十字繡一般都是小女生繡的吧!?”
“狄愷!你是說你-媽我上了年紀,手工不行了對吧?”我媽噌一下來到麵前,眼神剛正不阿,為我小瞧她而秉持勢不兩立的態度。
“軒,你阿姨來真的了,走走走,我們回避…”
我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
不料我媽一擒住我:“今晚上也不想吃飯對吧?”
我苦笑,立刻擺出招牌令箭:“怎麼會不想吃?明早還得趕回學校,你總不能懲罰我的同時懲罰你的幹兒子吧?還有你老公也挺可憐,工作一天連一顆米也沒吃上。”
與“我”撇遠關係,這種舍己救人的說辭一般行之有效。
“沒事鴻軒,家裏隻剩最後一包泡麵,狄愷一個人吃正好合適,我們上酒店吃好的去。”我媽露出溫和的笑把針往衣袖上一別:“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她走進臥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一套外出便服。
“媽,你該不會為了我,特地出去買一包泡麵吧?”我忍不住打趣。
我媽看看手表:“想得美。我要和隔壁的董姨出去一趟,你們待著吧。”
說完她大搖大擺出了門。
“愷,你-媽每次說話都這麼風趣。”
“對。我也欣賞她這點,和她拌拌嘴也把不愉快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我把腳搭在他腿上:“對了,經理有沒有說給你加多少工資?”
“說說而已,誰知道會不會加,碰上誰都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軒的聲音沙啞,最近天氣轉涼,他有些小感冒。
“我看經理挺喜歡你的。”
半晌。
“你吃醋?”
軒突然冒出一句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不對吧,你誤會了,我是希望你加工資。”
“愷,你似乎還不怎麼明白職場上的潛規則。”
軒緩緩的說,像在訴說一件他早就看透的內幕一般:“沒有哪個公司的經理會隨隨便便給任誰都能對一般事故做出正確判斷的工作人員加工資。”
“怎麼說?”
第一次和軒談論嚴肅的話題,我的知識麵顯得過於狹窄,導致在他忽然冷峻下來的眼神中,我感到自己的幼稚。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是那個經理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那麼,他或有可能對你有想法?”
我為自己得出的結論感到不可思議。
軒不說話,默然點頭。
倒吸一口涼氣,我不認為現在流行同性戀,真的。
“流行”這一說法我完全不讚同,人怎可為了跟風流行而選擇愛的對象是男人還是女人?
真正的愛情不是選擇男女,而是愛的那個人,正好是他,隻是他而已。
“你怎麼可能確定?亂講。”我故作玩笑。
軒伸手摸了摸我的唇角,我頓感一股暖流趟過心間。
他盯著我,然後把頭壓低想要吻我。
“軒。”
我叫住他,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
“經理…是不是這樣對你?”
他笑了,放開觸摸我唇角的手,悠悠的說:“你一定不相信,我們的經理是雙性戀。”
我吃驚的坐立起來,開口罵道:“他真這樣對你了?他要親你?昨晚在辦公室談話的時候?爺爺的!”
他勾著我的脖子:“傻子!我又不是笨蛋!放心吧,愛你都不夠,怎麼還有心愛別人?這個事實任誰也改變不了。”
“哦!”
“哦你個頭啊!”
“嗯!好!沒問題!”
流鴻軒直接給了我五個爪印……
於是。
在知道承包商的責任經理是雙性戀後,每次他來探班查崗,我就會冒出奇怪又惡俗的想法。
可不是嘛,他畢竟三十而立,正值談婚論嫁時。
比如,他探班的目的是不是因為流鴻軒?又如,他是不是想在遊樂園裏物色幾個俊男美女?或者,他會不會約會結束正好路過所以來看看?再或者,他純粹想在人海中尋找結婚對象?
不管如何,在屢次接近軒而被婉拒後,經理終究自主放棄了,慶幸的是,工資確實給軒加了不少。
開學已有五六個月,日子如流水一般,我和軒在學校和家裏兩頭跑,並不能說多忙碌,但我確實忘記了還有考試這一回事。
就這樣,炎熱的夏天終於接近尾聲,秋風送爽的日子裏,我將麵臨考試。
拿到小果的複習資料複印件時,我苦於沒有提早讓他幫我複印。
一頁頁密密麻麻的筆記像螞蟻一樣,看得我眼花繚亂,暈頭轉向。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喂,是狄愷嗎?”
這副沙啞嗓門的主人絕對沒有第二人選,是我們班長兼係文藝部的副部長。
“我說是誰呢,勞部長忙裏偷閑給我打電話,準是有事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
“那我就直說了,反正你幫我那麼多次,為班級為學院做貢獻也是應該的。”
“所以老大,說主題吧。”
我和勞部長混得比較熟,說起話來自然不顯拘謹。
他身材高大而充滿活力,工作起來給人一種永遠精神充沛的感覺,當初競選學生會的時候體育部部長試圖挖走他,誰想他最後選擇了文藝部。
“你不是沒有選修經濟學嗎?那麼明天你應該是不用考試吧?”
“是啊,怎麼了?”
“明天廣播站正好是我當班,但是我要考試,發現你挺悠閑的,所以麻煩你給頂個班,”
“廣播站是吧?小問題,隻要不是太技術性的活。”
我爽快答應了。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勞部長沒有告訴我,廣播站的排班,是兩人一班。
大學兩年,我竟然不知道,林森也是學院廣播站的一名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