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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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剛到站,我和軒先趕往公安局,軒的媽媽昨天是在公安局給我們打的電話,因此回家也沒有什麼意義。
    打出租車到公安局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在車上,我正琢磨著要如何麵對他的媽媽,畢竟是頭一回見麵,心裏總覺得怪怪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情境之下。
    軒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我看了看窗外,車子終於從冗長而擁擠的馬路駛上外環路,再有十分鍾的車程就可以在路上瞥見我家那棟居民樓。
    這時軒碰了碰我的肩膀,雙眼堅定的看著我,他說不用我陪他去公安局了,要我回家好好休息等他的消息。
    我看他這麼認真,便生氣的瞪著他,這叫什麼話?你以為我說要跟來是鬧著玩的麼?
    “我和你去!”我的堅決不亞於他。
    軒哄小孩一般笑著勸我:“別鬧脾氣了。”
    “誰有時間和你鬧脾氣!”說完我瞥臉向窗外。
    他實屬無奈,於是就沒有說話,想必也是知道我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難做改變。
    車廂裏一陣無言,我們都沒有主動和對方說話,沉默一直維持到了公安局。
    付錢下車後我和軒麵對著公安局的大門,有種說不出的情愫。
    長那麼大,往往隻是見過公安局的門,卻真的一次都沒有踏進去過,白藍兩色相嵌砌成的建築,帶著說不出的肅穆和莊嚴,時刻給人一種警惕感。
    兩個穿著隨意且拖著行李箱的大學生走進去,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關注,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到警察局的人,準是有事的。
    迎麵走來的中年警察操著職業口吻,劈口嚴肅的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站在一旁,以我的立場自然是不方便說話的,於是我望了望軒,等他自報姓名。
    “你好,我是流鴻軒,程睿的兒子…”軒不穩不慢的解釋說。
    該警察一聽,上上下下端詳著我們,這時我注意到辦公室裏其餘幾雙眼睛也向我們瞥來奇異的目光。
    “已經通過電話了?”中年警察熟練抽出一支煙,卻在四周到處找火機。
    軒淡淡應了一聲。
    中年警察沒有很快回應我們,隻是在辦公桌上翻找他需要的火機,這時,旁坐的一位年輕警察向他拋來一隻火機,嘴裏還抱怨道:“剛才還借我用的,你真健忘。”
    中年警察接過火機,笑了笑:“哎呀,人老了沒辦法。”
    真想狠狠跺他一腳,我們兩個看起來是挺平靜的,其實心裏頭焦急得很,他倒好,在這裏不慌不忙的準備吸煙!
    “現在可以見見她嗎?”軒開口問。
    男警察試著吐一個煙圈,未果,然後看著我們說:“你們還是學生吧?”
    我悻悻然點頭,軒卻沒有說話。
    警察搖搖頭,像在考慮著什麼:“你的父親呢?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找他談才比較合適。”
    軒剛要解釋,在一旁閑來無事的女警察悠然打斷他:“老陳,我看你還是省省嘴皮子吧,這案子頭兒是管定了,估計孩子也是他給叫來的。你再念叨也沒啥勁。反正有什麼差錯他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呢。”
    說完她走到飲水機旁,像是要給我們倒水。
    老陳無奈的說:“他什麼時候才來啊?昨天翹班一天不說,今天還遲到。”
    女警察笑了笑:“我們哪管得了他啊。”
    隨後她走過來把紙杯遞給我和軒,把我們領到旁邊的座椅上說:“你們先休息休息,我去聯係案件負責人。”
    我和軒接過紙杯,輕聲道謝之後隻好無奈的坐在位置上等待。
    女警離開辦公室之後,老陳就在一旁看著我們吸煙,時不時問我們一些小問題,無非是一些關於學校和生活的事情。
    終於,在等待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掛著風扇卻依舊熱火朝天的辦公室裏來了一位臉上充滿中年英氣的男人,他戴著一幅墨鏡,走起路來顯得穩重且意氣風發,而那深藍長褲,淺藍上衣的製服恰到好處的修飾著他本就高挑健碩的身材。
    我和軒在他跨進辦公室的第一步就一直關注著他。
    老陳看到他後立刻摁滅煙頭,走過去拍拍他,指向我們這邊:“呐,程睿的兒子來了。”
    他就是負責人吧?
    我和軒是很默契的站起來,一臉期待的看著來者。
    “誰是流鴻軒?”他微笑著走過來望著我們兩,然後嫻熟的摘掉墨鏡。
    我瞥了他一眼,不禁暗歎,果真是一位飽經世事的中年男人,單單望他那雙眼睛就可以猜出,他的身上沉澱了許多故事。
    軒再次自我介紹後,擔心的詢問著他母親的情況。
    我在一旁沉默著,不打算插嘴,當然,也沒有我插嘴的餘地。
    老陳本想給我們介紹他的頭兒,不料他先開了口:“我是這裏的副局長流政坤,你們叫我流叔就好。”
    他也姓流?
    我頓覺有些奇怪,一般警察能給兩個學生做自我介紹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何況他還是局長級別的人?
    軒也稍稍受寵若驚,不過他倒是很鎮定的沒有表現出來,隻見他泰然自若的問:“流叔,我可以去見我媽了嗎?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流叔熱切的對我們說:“走,現在就帶你們去。”
    說完他小聲交代老陳幾句後領著我們去了三樓,他說他的辦公室在三樓,軒的媽媽目前就待那裏。
    當時我就滿腦子疑惑,一個個疑問好似階梯一樣一層接一層漫延。
    試想,一個痛苦不已、最終不得不找警察救助的吸毒女子,若不是有什麼特殊原因,豈能在局長的辦公室裏頭待著呢?不是應該在某個審訊室或者某間小房裏等著麼?
    當然我的疑問不帶有任何鄙夷的成分,僅僅是覺得,這其中的小特殊應該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當時的疑惑和假設是有根據的,軒也這麼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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